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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天使。“收手吧,妮妮。或许那个亡灵和你关系深厚,但你一错再错改变不了什么。”任元从没有这么说教过,万幸他说的深奥,涉世未深的小白并听不懂他话语中的沧桑。“我们都死了,早日赎罪服刑才会安眠解脱。”他们虽然还能动,能吃,能说话。但没有未来。比静谧的死亡更痛苦难捱。每一天都在进行没有尽头的倒数。“您说的轻巧……”妮妮苦笑一下:“您罪大恶极,被那么多人恨过,也习惯了对么?可他俩是我的儿子女儿,我怎么能任由你送他们去地狱。”“小孩。”小白听见这个熟悉的词,想到车上要她生孩子的恐怖话语,脸更白了。“妮妮也是被绑过去的吗?”那不就是受害者……小白从兔子包包里掏出羽毛,小心翼翼地递给妮妮:“你别哭,你擦擦眼泪。”妮妮早在震惊小白被绑时哭出声来,她最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任元拉了张椅子过来,小白赶紧扶妮妮坐下。好一会儿,妮妮才带着哭腔说:“是我不好,都是我有罪。当初我可以逃出去,但他们拽着我的手喊mama,我又放弃了。”妮妮被绑到村子后,逃跑失败被抓回毒打,曾想一了百了。但她又怕死,又惦记肚子里无辜的孩子。儿子五岁时,男人去山上没回来,村里人要去城里谋生计,那是她唯一的机会。可她想到孩子,又不愿走了。某次男人又对她拳打脚踢,她终于趁深夜乱刀砍死了他,自己悄悄跳了崖。“你觉得你留下来对孩子好吗?”任元没有给妮妮递纸巾,“他们说你是恶毒的女人,杀父凶手,害他们处处被村里人欺负的混蛋。”而不是可怜的绝望女人。妮妮曾经想过,但不敢想,现在终于面对现实,眼神都散了。妮妮捂住胸口,“干脆让我下地狱吧。我太痛苦了,没有哪个死神比我更痛苦,为什么不能让我死了?”任元只是轻声叹息。他早就猜到了,最危险的任务目标大都是死神生前亲近的人。并不是亡灵很可怕,而是死神会做出无法预估的可怕事。他们良心未泯,幡然醒悟,在懊悔中煎熬时又被深深地捅一刀。“还好吧。”任元垂眸道:“最痛苦的,应该是你愧对的人忘记了你。你想赎罪想道歉都没有办法。”蛋糕店内极其沉默。直到小白发出咕嘟的一声。她正在吃被丢掉的坏蛋糕,满脸奶油蛋糕屑,苦着一张脸冲妮妮哭:“好难吃。妮妮以后不许做坏蛋糕了,我想吃甜甜软软的蛋糕。”小白拔下一根新的、闪光的白色羽毛:“这根羽毛送给你,你答应我好不好?”死神是得不到宽恕,更谈不上以后。可妮妮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光,她想要答应小天使,做的更好,让小天使开心。“好啊。”妮妮擦去眼泪:“每天都给你做,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好吗?”任元发觉她身上的死气淡了。莫名松了口气。他正想夸小白很棒,又瞬间板起脸,将蛋挞泡芙酥饼一个个往外报的小白拎回来。“不许麻烦妮妮。”任元说。“不麻烦不麻烦的。”妮妮感动得快流泪了,“你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我还要吃巧克力……”小白的嘴忽然被任元捂住,他微笑着说:“我那有更好吃的。”38.馋小白立刻就被任元勾走了。“什么比蛋糕更好吃呀?”回家路上,小白一直晃任元的手,从左蹿到右问他:“是什么是什么,你藏在哪里了吗?”任元用力捏她的手一下:“好好走路,听话。”“噢~”小白立刻乖巧地站定,一步步往前迈步子,只差哼首小调:“我听话啦,回家有好吃的给我吗?”任元从没想到自己会有需要圆谎的一天。并不是官场的尔虞我诈,也不是深谙权术的老狐狸,而是一只好骗好哄的小天使。其实随便糊弄小白也可以。哪怕给她抠一块墙皮,说是他觉得更好吃的东西,小白也会苦着脸吃下去。不仅不会生他的气,反而会担心他哪里不对劲,每天给他塞好多好吃的。“任元任元~到底是什么呀~”就快到家了,小白步子也迈大了些,纯白的发梢在空中跳动飞舞:“我肚子饿了,现在就要吃嘛!”“现在没法吃。”任元将小白拉回来。家门口,西林一身暗黑色的绸缎长袍,宽沿帽子极其正式。他手中有一封印了火漆的信,显然是首席的手笔。“关于您私自杀害恶灵的罪行,首席来指示了,这是您的惩罚判决。”西林双手递上,但更多的是害怕任元。“他还没死在找天使的路上么?”任元开封说:“他还回得来吗?”“我也报告了小天使的事,首席说他会尽快赶回。”西林赶紧对小白微笑:“小天使在人间呆的开心吗?”小白嗯嗯地点头:“开心,任元给我买糖吃,还陪我坐船,放河灯。可惜他没有陪我一起吃饭,又不开心了。”西林哪想小白回答的巨细无遗,尴尬地看一眼任元,果然处刑人脸色更差了。“看我做什么?”任元浏览完判决书,不耐烦地丢给西林:“去准备衣服,明天我带小白去培训中心。”判决内容是劳改。首席命令任元去教导新人死神如何收服亡灵,必须做足三个月工时。小天使跟着一起上课,要求任元和小天使和谐相处配合默契,以免做出伤害惊恐到天使的任何举动。西林莫名同情首席白写了那么多字。毕竟谁能想到处刑人竟然和小天使搅在了一起,不仅不凶她骂她打她,还恨不得拐上床天天嘴对嘴喂她吃糖。“首席命令您不能伤害小天使,”西林说的意味深长,暧昧又缠绵,“要不要我传授您一点经验?”“滚。”任元将小白往怀里揽,“我和她很好,不用你cao心。”西林一时间没听出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他看见小白懵懂呆愣的模样,长大了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娇弱少女,打趣道:“那您可得收敛些,别不小心把她弄死了。”西林又对小白嘱咐:“如果他哪里让你不开心了,不舒服了,你记得说。你不说,他把你弄散了都不知道。”“不会不会,可舒服了。”小白想起那晚,脸蛋红扑扑地拽任元的手,“你把我弄得晕晕乎乎快散开的时候也很舒。”西林瞬间惊恐:“你们已经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