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

    考核前一天，赵嬷嬷一早就来了雅堂。看到了何婳，眼中闪过了惊艳。她问道：“这是牙婆今年破格刚带来的那个女娃吗？”

    何婳尊敬地回答：“回嬷嬷的话，正是何婳。”仪态从容，娇媚但不艳俗。赵嬷嬷十分满意，一进来她就从这麽多美的女孩中一眼就看见了何婳，如今她虽还不算她见过最美的瘦马，但相信假以时日何婳有超过她们的潜力。

    “好好表现。”赵嬷嬷并未多说。

    “是。”

    “大家都到齐了，我来给大家讲一下明天考核的注意事项。”

    “所有人明天不允许化妆，统一穿发下去的服侍，明日林老爷也会到场。”

    何婳为了明天考核有一个好的状态，敷过玉肌散，简单拉伸一下就准备睡觉了。她看着床边的烛光，想到了母女四人在茅草房相依为命的日子，露出了这段时间最真实的笑容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司琴也十分重视今天的考核早早就把早餐拿来服侍何婳，因为这次的考核也关乎她的命运，要是何婳考核失败何婳会沦为侍女，而她会被带到林府做粗使女婢。

    何婳看着镜子中水光十足的粉嫩脸蛋很满意，用自己制作的玫瑰花露涂到手腕处一点呢还有胸前一点，穿好衣服就继续复习课本内容了。

    今天早上第一场就考学问。每人一张卷子，限时一个时辰内完成。何婳拿到卷子，第一部分是默写，她基本都答出来了只有两道完全想不起来，第二部分是理解性回答，何婳自以为写的还算不错，第三部分是论述《周易》为何是“群经之首，大道之源”，何婳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

    第二场是舞艺考核，由玉儿做这场考官，给瘦马们定级，A只能给5人算作满分十分，B给8人算六分，C若干算三分。音乐一响起来，瘦马们轻摆长袖，跟随旋律，翩翩起舞，数条绸带清扬而出，雅堂内泛起波涛，乐声收住时瘦马们鞠躬给林老爷林宝请安。玉儿仔细评级后，给何婳定了B级，虽未B级但比起一个月前已经是突飞猛进的变化了。

    第三场是脚形，一排嬷嬷进来将瘦马们的鞋袜和束脚布都脱下，由林老爷和赵嬷嬷来评分，规则与舞艺一样。何婳脚从小就被母亲裹住，吃过很多苦，因为母亲从前因一双大脚受到很多人的嘲讽。尽管当时的小何婳又哭又闹，母亲也没有心软过。因此林老爷和赵嬷嬷看见何婳的纤细小巧如新月一般的三寸金莲十分欣慰，给了何婳满分。而很多瘦马都是七八岁被牙婆送进了时才开始裹脚，脚就达不到三寸大小了。虽然何婳不认同这种裹脚文化，随着她读书越来越多越能认识到这是对女性的摧残，但也只能感激母亲当时给她裹脚，因为她暂时还无法改变这个社会。

    第四场容貌由林老爷来评，毫无疑问的给了何婳满分，还满意的摸着胡子对赵嬷嬷说：“有当初张茹的风范了，假以时日定能超过她。”赵嬷嬷笑着认同。张茹就是林老爷收过来最成功的瘦马典范，   林老爷能成为扬州的首富盐商也多亏了张茹。当初的林老爷本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在富庶的扬州城实在派不上号，但随着瘦马之风盛行就也学着别人养瘦马，当初卖身葬父的张茹就被买下了。张茹是林老爷和杏花园的嬷嬷们此生所见最为美貌的女人，现在的何婳其实还远远不及。后来张茹及笄后被送给前朝靖王做了侍妾，后来生了两子竟做了靖王妃，林老爷也风光异常成了皇商。但后来前朝被当今圣上推翻，林老爷也大不如初了，迫切希望能再复刻之前的老路。

    第五场的仪态主要是让瘦马们向走十米左右的路，观察其步态、神情对其进行打分，虽何婳已有很大变化，但还是只拿了B级。第五场比完后学问的成绩也出来了，何婳是第二名，拿了A。

    最后众瘦马坐在底下等待着赵嬷嬷宣布成绩，这也决定了她们的命运。何婳回头看着门外的天空，惊奇的发现竟有彩霞出现，多年后的她回忆起来明白她的命运转折点由此开始，自此她才真正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翦柔、珂羽五场全A第一名。”

    “露露、宁溪四A一B并列第三名。”

    “何婳、思思三A两B并列第五…”

    赵嬷嬷宣布了所有人的名次后，已经有人开始痛哭流涕，只有八个名额可以被留下，剩下的都将被分配下去做下一批瘦马的侍女。何婳已经有预感自己的名次，但当她真的成功留下后她第一次来到杏花园产生异常高兴的情绪。

    而八名以后的瘦马们都被请了出去收拾东西搬出这座三层小楼，而赵嬷嬷无情的说：“你们虽被成功留下，但并不是说就高枕无忧，每年你们都将进行专项考核，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卖一半的人到秦楼楚馆，若不想当妓女你们只能比上一个月更加努力。”

    何婳听到赵嬷嬷的话后猛然惊醒，收敛住了高兴的神色，自己还离目标差的远呢。

    出雅堂时，珂羽白了何婳一眼，大声和瘦马们聊天：“没想到什么阿猫阿狗也能被留下。”何婳从不搭理她，因为她明白自己真正的目标是征服男人。

    而通过考核后何婳的待遇提高了很多，早晚都有了燕窝供应，药材可以任她所用，衣服已经变成了丝绸材质，另外还有数不清的首饰珠宝。何婳让司琴要来玻璃罐、葛根、人参、陈皮泡在制好的玫瑰花露里，准备泡一个月后开始涂胸，让自己的胸部变的更饱满圆润。另外私下让司琴打听一下meimei何妙的下落。因何婳成功留下，司琴也看到了跟着这个主子的光明前景，现在做事更认真了，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何婳的人。司琴很快回来告诉何婳，何妙如今在扬州知府府里做粗使丫头，她可以来杏花园中和何婳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