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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北国风云32找小鸟1

    他们一行四人回到行宫,吃喝更衣还来不及歇息,梵花就在欢少无处不在的逼人目光下领着他去汝国行宫找小鸟。

遥爷感兴趣同为濒危动物的凤凰,嚷嚷着也要跟去瞧个稀罕。

齐帝君一直有一份“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孤高,一群人闹哄哄地去找凤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以多欺少,做人的层次都被拉低了呢。

不去!

梵花好歹是一国之君,也没派人告知汝国方面一声就这么贸然登门拜访,圣驾抬到的时候让汝国女官好一顿手足无措。

女官一问,嗐,来找圣子的。

告知一声本国国主去拜访北国国主,不在行宫,之后让昨天几个进过南国行宫的侍从陪着小心领去圣子那屋。

大家都是皇帝,思路有共通性。

梵花料到汝皇会趁自己出宫的时候抓紧时间去找北皇过“二人世界”,两个中年人再暗戳戳签一些国与国之间的协议。

路上她一手牵一个心肝,嘴上再和侍从们语笑阑珊,俏皮随和,逗得侍从掩嘴直乐,看她的眼神大放异彩,各个都想给她当妃子。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欢少因为快要知道凤凰有没有上古秘法让自己的蛇尾变成人腿,整个人跟参加高考似的,只顾闷头走路,有点严阵以待的意思。

遥爷和无极一样,对阴柔的汝国男子非常不感冒,觉得他们娘娘腔的笑声刺耳至极,尤其还是被某个到处开屏露屁股的“花孔雀”逗笑的,更气不打一处来。

高傲地翘着下巴,一个字也奢于对侍从们说。

态度尽管很欠登儿,梵花也放任他去了。

只要自家的猫儿乖乖闭着嘴不惹是生非,态度再怎么倨傲,在她看来都是乖巧的表现。

自己对身边这些个男人的期望也是有分的,猫儿无疑是期望上限最低的一个。

班若手托下巴翻着书页,神情自若又怡然。

侍从跑来通知他南国皇帝等下要来,他顿住翻书动作,抬头看向侍从,满头问号,像没听懂他的话。

侍从汗颜,重述一遍,恭恭敬敬又不乏“皇帝不急太监急”地请他快些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到门口接驾。

班若回过味儿来,心道:她来干什么!

一哼,垂眸继续看书。

报信的侍从一看圣子这个不愿意配合的态度,心道要完,急得在他耳边好声好气地三推四请。

班若该什么样儿还是什么样儿,甚至于听见外面传来某皇的调笑亲昵之声,眼皮也眨都不眨一下,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壶啊。

眼看南国皇帝的圣驾都到门口了,圣子又死活不挪一下屁股,侍从一跺脚,只得由位卑足羞的自己代他跑出去接驾,总比没有一个人站在门口接驾来得好看些吧。

这些主角们光脸好看有什么用呀,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大,尽折腾他们这些领着白菜钱cao着白粉心的NPC。——来自一个平平无奇NPC的日常碎碎念。

于是以南皇为首的主角团乌泱泱被迎入班若的内室,三双饱含侵略性的目光投注在手托下巴看书的红衣男人身上。

梵花淡淡瞥一眼他摊在桌面的书,对书无感,对他翻书的手指感触很大:纤长粉白,指甲粒粒圆润光泽。

许是今天没有外出打算,红发没有梳成干练的蝎子辫,而是浓密优雅地自然披散在肩头上。

梵花这才得知原来他的头发是大波浪自然卷,火焰的色泽将他的脸蛋衬托得洁白、细腻又带有几分严肃的甜美。

这么一看,两颊还有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昨晚的唇也很软。

惊!

发现自己的思想有点开车的迹象,赶紧踩下刹车,清清喉咙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班若看书的双眸闪了闪,没理她的茬儿。

屋中一下子涌进三个人,空气都变浑浊了,他早就看不进去书了。

只不过如果不看书,就得看某人,那还是假装看书吧。

梵花被无视,面子挂不住。

凌晨火热的口对口让她单方面地以为和他有那么点似是而非的暧昧关系,现在他在人前又冷淡回来,整得好像凌晨自己没有主动抱住她热吻一样。

又当又立,呸,虚伪。

于是cao着阴阳怪气的尖刻语气讽刺他道:“哟,看书呐。这么多人杵在这里,你书看得进去吗?凤凰又不需要考科举,需要这么积极吗?”隐射他假积极。

班若恼怒地抿紧唇瓣,到底还年轻,中了她的激将法,抬眸看过去:“你有何贵干?”看她的同时也看见了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慵懒搭在她肩头的遥爷和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的欢少。

正如欢少的双眼拥有蛇眼可以夜视的天赋,凤凰的天赋让他的双眼可以直接透过现象看本质。

因而此刻他看到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一只趴在人肩头的黑猫,一个盘旋着蛇尾的半蛇人。

因为之前和她有过过节,他下意识地以为猫妖和半蛇人是小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召集来的打手,趁今天皇上去找北皇不在行宫,便带上打手登门为大悲寺那晚自己打她一事教训他。

可她昨晚为了帮韩书封解围,故意拉他下水,一来一去,大家不是扯平了吗?她怎么还要纠缠不休?

对,没错,昨晚阿镜堵南皇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对阿镜说的,你俩真有默契。

这种心胸狭窄之人幸亏是南国皇帝,不是我们汝国皇帝。

谁说不是呢。

小鸟的正眼相待令梵花错觉是自己的“重话”起了作用,昂首挺胸,拿腔拿调道:“不是朕,是朕的弟弟欢儿有事找你。”

班若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是来找他打架的,听见梵花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就特容易误会,特容易代入自己的理解,特容易听成:是朕的弟弟欢儿有事找你,用拳头教教你怎么做只鸟。

他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那好,去外面吧。”站起来,准备去外面打。

梵花:“去什么外面呀,在这里就行。”就问几个问题,去什么外面。

班若:“这里?”

梵花:“嗯哼。”

班若看看房间大小:“也行吧。”相信在有限的空间里自己也能团灭了他们。

看似正常的对话,其实两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

梵花拍拍欢少肩头:“欢儿,你去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欢少笑着重重嗯了声。

落到班若眼中就成了打手向雇主保证完成指定任务的那种笑容,于是暗暗调动法力,进入备战状态。

遥爷感应到他体内的法力波动,正奇怪他们也没怎么着他,他调动法力干吗?

欢少往前迈了一步。

班若抬手就冲他挥出一劳永逸的一击。

“卧槽!”遥爷瞬移到叶欢面前,替没想到凤凰会突然发动攻击、来不及反应的他挡下这一击。

这一挡,暴露了真身,被班若从他发出金光的额心看出他的血脉:“咦,九命灵猫?!”

第一八八章北国风云33找小鸟2

出现一只和自己一样带有传奇色彩、按说应该已经绝迹的灵兽,班若危机感大爆发,默念法术口诀召出净颇镜,高悬在头顶上方挥洒着银辉,没见过世面的还以为他召了个月亮出来。

遥爷:“cao,你就是招十个月亮出来,也洗不白无缘无故出手伤人的罪行。”

班若摆出迎敌的架势:“你贵为九命灵猫,还望不要助纣为虐。”

暴力发生得太突然,屋中原先几个汝国娇滴滴的侍从早在他发动攻击时就吓得作鸟兽散,跑出屋外逃命去也。

欢少顷刻间反应过来,挪到梵花面前将她保护在身后。

小鸟又发病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梵花怀疑他还是蛋蛋的时候被埋在上古凶兽肚子里冰冻太久,以至于七情六欲缺陷,没法像正常人一样与人心平气和地交流,多说几句就要发病打人,简直了。

从欢少身后走出去,走到遥爷身前,反过来将他们俩护在身后,一派大姐大范儿。

抬头看看高悬的净颇镜,光辉照得她眯起了眼,再看向浑身是刺的男人,以不容他拒绝的语气说道:“你没事又发什么疯,把头顶那个玩意儿收起来,小哥哥们都被你吓跑了。”

当然,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浮在空中明晃晃的“月亮”是个什么东西,猜测应该是个增加小鸟武力值的法器。

班若发现净颇镜面对她时锋芒竟变弱了,眼下却不是细究的好时机,暂且压下好奇,与小皇帝对峙起来:“是你们来者不善,我只是先下手为强。”

“啥?”梵花不懂,“我们才刚到这里,跟你说了几句话,没打你没骂你没怎么着你,连地板都没站热,我们怎么对你不善了?”

班若进一步理直气壮道:“你不是带两个打手来找我报仇的吗!”

这里的“报仇”在他们的脑回路中又有了有意思的分歧,凤凰说的“报仇"是指梵花为了大悲寺那晚的事找他报仇,而梵花将他话中的“报仇"理解为他以为她是为了凌晨被强吻一事来找他报仇。

晕不晕,绕不绕,这个阿镜!

“我带两个打手来找你报仇?你等会儿,我有点被你绕进去了。”回想一遍上章末与他的对话,一拍脑袋,一跺脚,“哎呀,搞了半天,我们在鸡同鸭讲!”

好好跟他交流也能被他误会!

真的,要不是为了欢儿,遇到这么让人郁闷的珍稀动物,扭脸走人是跟他唯一的沟通方式!

见他还是一副不收法器也不放下进攻架势的阵仗,跟防强jian犯似的,心头不由火大:“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我带弟弟过来找你是有正经事,不是为了报仇,从头到尾都是你误会了。再说我一个皇帝是有多闲,整天围着你这只小鸟打转,也不知道是谁围着谁呢。”

最后嘀咕的半句是在内涵凌晨被他劫道强吻一事,可惜小鸟是个背锅侠,压根听不出来。

净颇镜中,阿镜依然是班若的模样,趴在地上撑着下巴美滋滋观看境外几人你误会我我误会你的戏码,越看越喜欢自己未来的身体那副“我是皇帝我怕谁”的无畏表情,真对他胃口。

今天他在镜中无所事事,光剩下想她了。

不曾有过的体验,亲过之后她好像就变成自己的记忆了呢。

净颇镜外,班若与梵花对视半晌才迟疑地收起净颇镜,放松戒备道:“可能真是我误会了吧。”

“你还用疑问句!必须是你误会了!”梵花服了他。

班若没接她的话,看向叶欢:“你找我有什么事?”说完目光落在他用幻术伪装起来的大蛇尾上。

刚才没仔细看,认真打量之下真是挺震撼的,不知道小皇帝哪儿找的半人半妖。

一个皇帝和乱七八糟的妖兽为伍,她就不怕被反噬?

这种人幸亏是南国皇帝,不是他们汝国皇帝。

谁说不是呢。

叶欢酝酿了下情绪,道:“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的下半身是蛇尾。”

梵花感到意外,挑起眉,看看现场的三男,无不神情淡定。

好吧,就她一个是看不出小鸟已经发现欢儿蛇尾的凡人。

班若:“我看出来了,所以呢?”

叶欢直问:“请问凤凰一族可有什么秘法能让我的蛇尾变成人腿?”

班若没听出他话中的真正含义:“你的蛇尾现在不就是人腿的样子?”

叶欢眼神黯然,话语苦涩:“我指的‘人腿’是有血有rou的真腿,不是这种用幻术变出来自欺欺人的假腿。”

同为异乡人,梵花是这个世界最能与他共情的人。

握住他一只小手,当他看向自己时绽开安慰他的温情微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其实好几次都想开导欢儿别急于求成,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要有和自己的尾巴打持久战的觉悟,慢慢改造自己不尽如人意的身体。

又觉得自己这么劝人是不是有点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心理,试想要是她每个月三到七天的大姨妈登陆日变成天天见红,她绝逼恨不得把全大陆的地都给翻了找出止血方法。

这么换位一思考,就把滚到嘴边的开导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随便他怎么折腾自己的尾巴,反正万事有她这个位高权重的老乡给他托底。

班若睨一眼他们亲密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对比一下她对待自己的恶劣态度,心头像堵着一团棉花,闷闷的不透气,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我师父从冰海雪原上古凶兽肚子里挖出来的,对凤凰一族全然不知,更别说他们族中的秘法,我的法术全是我师父传授和我自己领悟出来的。”

他的语气娓娓道来,他的神态波澜不惊,并且用第三人称的“他们”指代自己的族人,没有一点同宗同源的血脉感情,真应了遥爷当初跟欢少说的那句——汝国就算真有凤凰,也是人养大的,能知道什么凤凰族的秘法。

欢少一瞥遥爷,显然也想起他这句不中听的忠告。

当时他说的时候自己理智上认同,情感上却不撞南墙心不死。

明知问了也白问,仍不死心地追问:“那么请问你可有将我的蛇尾变成人腿的法子?”

班若不知道他是来自不同时空的半兽人而非妖兽,理所当然道:“你慢慢修炼就可以修成人形,何必为了别人(瞥一眼某皇)拔苗助长。”

看我?

看我干吗!

梵花身体像个气球,满满鼓起来,中途又噗呲呲瘪下去。

好吧我承认,欢儿急于求成很大一部分原因估计是为了我。

叶欢攥紧拳头:“我,怎么修炼也炼不出人腿的。”憋着劲儿的沉闷嗓音透着无力的恼火。

班若不解他的话,见他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痛,施法探测他的身体,发现他竟毫无妖气,可见并不是妖兽之流。

应该是旁边九命灵猫身上的妖气混淆了自己的嗅觉,才没有立刻闻出半蛇人身上其实没有妖气。

面对叶欢满怀希望的眼神,他搜肠刮肚后仍据实以告:“抱歉,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将你的蛇尾转化成人腿。”

若非叶欢对凤凰寄予厚望,希望破灭后也不会如此痛苦。

他这样连遥爷都觉得怪可怜的,本来要幸灾乐祸一句“看吧,我当初说什么来着”,现在他决定做个人。

梵花突然抓住班若胳膊:“来,你跟我来外面一下。”

班若一惊,嗖地抽走,跟被脏东西碰到似的。

那种被她一碰就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大悲寺那晚。

梵花不爽他的反应,臭着脸说道:“你跟我我来外面一下。”摸摸叶欢受到打击后变凉的小脸,对遥爷道,“你在这里陪着欢儿,我去去就来。”走两步,回头看向班若,“你还不过来。”

当皇帝当久了,都忘记求人办事就该有个求人办事的客气态度。

班若皱眉,那种心里堵着一团棉花的不舒服感觉又来了,挪动脚步。

屋外门旁,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对。

梵花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到他嫩红的唇上,清清喉咙,说道:“你不要因为跟我有过节就牵扯无辜,不帮欢儿。”她误会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导致小鸟能帮也不肯帮欢儿。

班若一怔,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瞬间火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请你们离开,不要再来纠缠我!”说完扭脸就要走人。

梵花又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回来。

班若又狠狠甩开:“你别随便碰我!”

梵花被他气笑了:“我纠缠你?凌晨是哪只鸟劫我的道纠缠我!”

凌晨?

凌晨我在屋中歇息。

班若听出蹊跷,冷眉冷眼地问:“凌晨你见到我了?”

“呵,你装失忆装得还挺逼真。”她的语气充满讽刺,“别告诉我凤凰还能得梦游这种毛病。”

定是阿镜!

替阿镜背过太多次锅的班若不想也知道定是他扮成自己的样子在凌晨偷跑出净颇镜,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和她纠缠在一起。

他被陷害自己的阿镜、被莫名其妙的小皇帝等人搞得心烦不已,更加冷酷地下逐客令:“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也是一样,请你们离开!”

前文提过,冷酷又不留情面又装逼的男人是梵花的雷点。

她听完掉头就进屋一手拉上一个,还故意刻薄地说给站在屋外的小鸟听:“欢儿我们走,我们拜错庙了,不要以为他是世上最后一只凤凰就有多了不起。一问三不知,脾气还比谁都大,肯定是凤凰族里面最低等凤凰生的质量最差的蛋孵出来的!”刮过他身边时想起什么似地定住脚步,回头瞪他,“警告你,你要敢把瑶儿是九命猫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凌晨你强吻我的事昭告天下,让汝国百姓认清他们的圣子是个当了婊子又要立碑坊的货色。”

班若如遭雷击,被无边震惊的情绪淹没!

第一八九章北国风云34无限失忆

梵花脱口而出的“真相”可谓惊雷震震,回响在他耳边。

心在雷声中不断下沉,他冲进屋,召出净颇镜,施法将镜中早已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的阿镜强行揪了出来,又施法幻化出绳索将他捆成粽子。

“你说!”他满面白霜,压着怒火冲自己的脸呵斥,“凌晨变成我的样子偷跑出去都干什么了!”

你强吻我,强吻我,吻我……脑袋被那女人单曲循环的“紧箍咒”念得忽大忽小。

阿镜仍维持着班若的样子:“有话好好说,看你都把我绑成什么样了。”假装使出便秘的劲儿憋红了脸才崩断绳索,坐到圆凳上抱膝翘起二郎腿抖啊抖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泼猴相。

“你说不说!”

“说什么?”阿镜指头敲打着太阳xue,拧紧眉努力回想,“我忘记了。你知道我记性不好,凌晨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早忘得渣都不剩。”

插叙一下,阿镜是魂魄,可以产生记忆,却没有脑结构来储存记忆,因而他一直以来都是一边产生记忆一边遗忘记忆。

若想长久地记住某些人事物,就得通过反复回想来反复产生记忆才能记住他们,好比同时打开蓄水池的进出水阀门。

不想或者这些人事物没有时刻出现在他眼前,过个几天关于他们的记忆就会流失殆尽,大脑回归格式化的空白状态。

所以从前在汝国做的那些嫁祸给班若的恶作剧,他掉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班若晚一点点找他算账,他就会用班若的样子歪着头莫名其妙地听他指责自己,搞得好像是受害者班若在欺负他记性不好诬赖他一样,真鸡儿恼火!

他有时还会利用自己无限失忆的技能,干过的坏事明明记得,班若向他兴师问罪的时候却故意假装失忆,慢慢的就磨炼成了影帝。

就比如现在,想了南皇一天的他驾轻就熟地睁眼说瞎话,准备就这么糊弄过去。

当然,专业背锅五百年的班若也在与他周旋的实践中总结出一套对付他的策略:“你不说我就自己看。”说着就要施法强行读取他的记忆,检查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

阿镜认识到他这次不比往常好糊弄,又觉得老实交代,自己打自己的脸很尴尬。

咂咂嘴,到底还是说了:“我就亲了她两口。”

亲两口南皇的口水能流那么多?请实事求是!

班若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一掌劈向“自己”。

阿镜也不躲闪,让他将“自己”劈成四分五裂,散开来又聚拢成一团雾状体,漂浮在空中。

雾状体发出班若一听就想扇他两耳光的可恶腔调:“我也是看小女人好玩才亲她两口。你们前头不是还有过节?我亲她不正好帮你们冰释前嫌,你火气发得未免莫名其妙了一点。”

“你亲她干吗用我的脸!”失去理智的班若翻掌又要给他一击,最好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回想刚才和她的交谈,她各种暗示自己凌晨被“他”强吻,而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却笨拙得像只猴子!

也因为被蒙在鼓里,被她骂“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他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班若悲愤交加,非得一掌劈阿镜个魂飞魄散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阿镜不当回事儿地接他几招,等整间屋子变成粉碎处理现场,才意识到凤凰来真的。

动真格他绝对不怕,不过今天战意不浓,再者自己用他的脸出去“作jian犯科”确实理不直气不壮,动手起来理亏的自己还真下不去狠手。

先战略性撤退,出去避避台风眼吧。

打定主意,发出一记狠招逼退凤凰两步,一溜烟儿飞掠出去,眨眼消失无踪。

在北国皇宫瞎晃晃到午夜才回来,然后悲剧了。

净颇镜被凤凰屏蔽,他徘徊在镜外不得其门而入。

床上已经歇息的凤凰侧躺着面朝里,不管他是睡是醒,这时候叫起他解除净颇镜的禁制让他进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咋办?

出去找个地方缩着凑合一晚吧。

唉,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房东,苦逼的程度堪比惹老婆生气、抱着枕头睡客厅的丈夫。

话分两头,南皇三人败兴离开凤凰住处,还没走出北国行宫遥爷的小宇宙就爆发了,劈头盖脸向南皇发难:“强吻?呵,没有老子的监督,你找男人越发多样化了,连没有性别的鸟人也下得去嘴。还皇帝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到处勾三搭四,根本是只风sao的小母鸡。”

猫、鸟、鸡,三角关系够拍一季动物世界了。

在凌晨凤凰劫道强吻她一事上,问心无愧的女人显得底气十足,纠正遥爷话中的逻辑错误:“你话说反了,凌晨是小鸟强吻的我。”

“老子也不想管你管得太细,总之你手脚口给老子放干净一点。”

“管我不是放放的专利吗?你凑什么热闹,有猫病。”晾他在一边,乌溜溜的大眼不住打量叶欢的脸色。

从小鸟那里离开,一路上没听欢儿吭过声。

耷拉着眉眼,周身笼罩在一股致郁的低气压中,让她都找不出合适的话安慰,因为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叶欢感应到她的视线,扭脸与她对视,勉强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振作精神道:“jiejie,我其实料到找凤凰也没用,只是抱着找找又不亏的想法来这里。行与不行,横竖有了结果,也让我去掉一条走不通的路子。靠人不如靠己,遥哥哥之前也有跟我提过一个法子,我决定全力一试。”

“嗯?”梵花眼睛转向另一手边的遥爷,假惺惺地大惊小怪,“‘日理万机’的遥爷也会花时间帮弟弟想招,稀奇。”调侃归调侃,“稀奇”却是她的肺腑之言,遥儿有多不顾别人死活她最清楚不过。

“别,老子什么招都没给他想,他要是把自己玩死了,跟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遥爷矢口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梵花越琢磨,越觉得他的话有蹊跷。

顿住脚步扳过他的身子,语气稍显严历:“说清楚,什么‘把自己玩死’!”

遥爷凉凉地抱臂:“自己问他去。”

梵花跟他杠上了:“我就要你来说!”她有预感,遥儿什么所谓的法子绝逼是个馊主意,怕欢儿傻傻地病急乱投医。

遥爷就不是个肯让她随便吼的主儿,微微眯起眼,释放出他要发癫的危险信号。

梵花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跟猫儿分开两个月,居然忘记他只能顺毛哄,逆毛吼是会死人的。

撕逼一触即发,还是欢少看出她的嘴硬心怂,出声为她找台阶下:“jiejie,我们回去后欢儿再详细说给你听,这里是别人的行宫。”

梵花识时务地借驴下坡:“也行,走走走。”

牛牵到异界还是牛,遥爷习惯她某些两辈子也改不了的欺软怕硬素质,在别人行宫姑且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回。

否则,哼哼,弄不死她!

第一九零章北国风云35眼中有光,心中有爱

汝国女官前往北皇宫殿找汝皇,附耳简明扼要地禀告南皇来行宫找圣子一事。

凤明惠心生疑窦。

南皇如果找的是侄子,还可以理解为昨儿个在南国行宫见到侄子,被他的美色所迷,不仅昨晚宴会上替他解围,今儿个又忍不住登门寻美。

可她和若儿毫无关联,找他做甚?

韩书封和凤凰是她带来大陆向北国谋求合作的资本,压根就没想过要引荐给南国不知道哪天就皇朝覆灭的小女皇认识,免得他们少男少女之间玩着玩着就一不小心看对眼了。

没想到提防得越紧,失去得也越快,来北国没两天,两个门面担当就接连沦陷,被南国小女皇匪夷所思地勾搭上了。

朕的防御那么完美,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被南皇钻了空子?

迷之自信的汝皇在心中不解地挠头。

呵呵,你的防御真是太“完美”了。

兰泰天律见汝皇和女官咬耳朵后脸色泛起微妙变化,向也在现场的白耀投去一眼。

白耀在他眼神的授意下,客气地对汝皇说道:“惠宗帝若宫中另有要事,今日咱们便点到即止,改日再聚,如何?”

从上午聚到下午,这个“点到即止”的时间线拉得有些长呢。

凤明惠正有此意,向北皇、白耀客气地表达早退的歉意,起驾回宫。

从上午聚到下午,退得是够早的。

如果要汝皇评价今天这场主题为“中年之友”茶话会的效果,她总体上比较满意,不满意的地方主要集中在“白耀”这个电灯泡上面。

一头热地期待与北皇过二人世界,居然忘记患有口疾的北皇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懂他的“代言人”在身边辅助他表达思想。

有第三者在场,某些只能皇帝对皇帝单独交流的暗黑治国理念,她都不好意思抒发了呢。

茶话会散场,白耀还坐着没有告退的意思。

虽然从兰泰天律嫩牛五方的脸上看不出来,但共事两年培养出来的君臣默契让他感觉得出皇帝心情不错,打算趁他心情好的时候将他老婆精神出轨小叔子一事赶紧说了。

再晚一些时候说,会显得是他故意隐瞒,居心不良。

他一个打工仔,又是个单身贵族,才不要卷进老板的狗血家庭纠纷。

想了想怎么告诉皇帝他的头顶有点绿才不至于让他太尴尬,张口欲言,内侍监就掐着点进殿禀报南国皇帝去汝国行宫找凤凰一事。

北皇、白耀得到情报的第一反应都是:南皇手脚够快的,汝皇这边刚提议拿自己的侄子和亲,她那边马上就不甘示弱地对人家的凤凰神兽出手。

既有敏锐的洞察力,又有清醒的政治头脑,不简单,真不简单。

想想也是,她过世的皇兄锦华帝是何等的惊才绝艳,她身上流着与她皇兄同样的血,她的智囊团丈夫更是自小便闻名大陆的神童,她再差也不会差到烂泥扶不上墙的程度。

是他们这些叔叔阿姨不将小小年纪的她放在眼里,轻敌了。

你们对南皇的误会太离谱了,她来北国真的是专心来搞男人的。

白耀郁闷,自己开口向老板打老板娘小报告的时机都被内侍监这则有关南皇的情报弄没了,尤其南皇昨晚还是老板娘“出轨”的目击证人之一,不得不说有一种安排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只好另寻良机打小报告。

明天,明天一定说!

汝国行宫,凤明惠回宫,得到消息的韩水姐弟出屋来到御前请安。

凤明惠先命人去请圣子,等人来的空隙里就拉着胖侄女闲谈她在天师门求学的这半年发生的大小事宜,言谈间笑语晏晏,一派轻松。

韩书封接过侍从的活儿,在汝皇座下摆弄着茶具煮茶。

等茶鼎上水声初沸,热腾腾的茶汤内翻滚着碧绿茶叶,班若一脚跨进众人视野,信步走到汝皇面前行礼问安。

韩书封倒好茶,摆上桌,退下时目光从凤凰身上一瞥而过。

韩水笑吟吟向许久不见的凤凰问好。

班若抿唇扯扯嘴角回应她,很勉强似的。

韩水心宽体胖,不计较这些。

韩书封却不爽他对自己亲姐屈尊纡贵似的态度,扭脸躲着汝皇撇了撇嘴。

班若心里盘算着怎么给用他的脸干了好事的阿镜一点颜色瞧瞧,灵机一动,有了!

干脆施法把净颇镜锁起来,让他无家可归。

阿镜待在镜中的时候自己对净颇镜动不了手脚,现在他逃命在外,锁起镜子整蛊他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打定主意,听见汝皇用一种低沉的腔调缓缓地问:“南国长盛帝来行宫找你所谓何事?”

韩书封正拿着竹镊子从滚水中夹起茶杯,闻言心惊了一下,茶杯扑通掉回到滚水中,溅了两滴滚水在他的手背上,忍痛不发一声,心中却咬牙切齿地嫉妒起来:

梵夫人来过行宫?!

什么时辰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跟梵夫人有交情的人是我,为什么她不来找我却去找凤凰!

班若不声不响了一会儿才轻启红唇:“她带了两个……妃子,来向我请教法术上的事。”

刚才的不声不响就是在思考要怎么向皇帝介绍九命猫和半蛇人的身份,最终决定用“妃子”来指代他们。

至于登门原因,则笼统地一语带过,而且没提九命灵猫。

九命灵猫那么抢手,自己无意去当害他被围追堵截的恶鸟。

主要是说了,跟她的梁子肯定越结越大,自己不想跟她再有丁点瓜葛。

误会是他强吻的就让她误会好了,时间会冲淡一切误会。

凤凰背锅都背出佛系了。

凤明惠高深莫测凝视着他,再问:“他们说你们还动起手来了。”

他又打梵夫人!

心疼南皇的韩书封差点吼出来,凶狠地瞪班若,双颊更因愤怒而颤抖。

班若真假参半道:“我说没什么可教的,他们纠缠不休,我烦了才出手将他们赶跑。”

撒谎,你前头伤了梵夫人,她怎么会纠缠你!

韩书封心如明镜。

凤明惠从班若美丽漠然的脸上没看出破绽,对他的回答信了八九分,责备几句不该动手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话,唤来女官,命其带上厚礼到南国行宫向南皇赔礼道歉。

韩书封多么想请愿和女官一起去南国行宫看望梵夫人,但他一个男儿家不宜抛头露面,只能做符合他身份的事——向汝皇请愿帮女官挑选道歉用的礼品,想将自己对梵夫人的感情寄托在细心挑选的礼品上面。

凤明惠允了。

韩书封笑了。

韩水不懂小弟什么时候贤惠到连送礼也cao心上了,看见他笑时眼中潋滟的光芒,仿佛天上的星辰顷刻间全聚拢到他眼中。

看得她一愣一愣的,更加懵逼。

懵逼就对了,你个单身狗懂什么叫“眼中有光,心中有爱”。

第一九一章北国风云36龙猫大战

此时的南国行宫也不太平,梵花预感成真,遥爷给急于收获人腿的欢少支的招儿,真馊得不能更馊了。

听完欢少对该法子的介绍和危险系数,她气得嘴白脸青,食指指着遥爷簌簌发抖:“好哇你,叫欢儿先变成妖,再修炼成人形,有你这样教人的吗!你的心肠跟你身上的毛一样,黑得纯粹,黑得无暇!”

骂得好,骂得妙,骂得遥爷哇哇叫:“臭女人,老子今天跟你拼了!”瞬间变成两米大猫扑倒她,獠牙白森森的,一口下去绝逼让她身首异处。

梵花也不是吃干饭的,双手撑着它的上下颌使劲儿往外推,双腿在他腹下胡乱踢蹬,发力极其威猛:“叫你乱教欢儿这么危险的法子,昂,叫你让他去送死,昂……踢死你,踢死你,朕让你个坏心眼的臭猫先去死!”

遥爷气爆了好嘛,从丹田爆发出咆哮:“是死是活是他的事,他的命他自己负责,你站在世界中心呼唤什么恶臭的爱,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四腿抱住她,在内殿的地上翻转腾挪,明天宫女都不用洗地板了。

两个臭皮匠撕逼,事件当事人却被凉在一边,你们说这不是有病嘛。

欢少忙上前劝架,抱住大猫腰杆使劲从梵花身上拉开:“遥哥哥冷静点,不许欺负jiejie。”

遥爷硕大的猫脸猛转过来横眉怒目怼着他的脸,咬牙切齿地:“小怪物,离间计使得不错呵。想我跟她这么久,她还从没为了谁跟我动过手。你等着,看老子不扒了你的蛇皮做个蛇皮包。”

“你要扒谁的蛇皮!”火大的梵花揪住他一只三角猫耳,没轻没重地使劲拧成360°。

“喵——呜——”遥爷真被她拧疼了,“你跟老子来真的!你跟老子来真的!”甩开叶欢,一口咬向她的肩头。

鎏金龙纹镯也不是吃干饭的,在锐齿伤及梵氏最后一株独苗的电光火石间迅猛发力。

遥爷不知道她戴着镯子,吃了一记暗亏,被镯子雄浑的劲力震飞撞向墙壁,轰然跌落。

声音听得梵花心下大骇,手脚并用滚到他身边,抱起猫头搂在胸脯上焦急慌张地:“心肝你怎么样?”

遥爷厉喝:“叫爹都没用,滚!”憋不住咳了两声。

他被鎏金龙纹镯伤了内脏,从来都很顺滑的猫毛也久违的狼狈一回。

叶欢蹲在他身边施法为他疗伤。

遥爷挥开他输出法力的手,瞪着一双愤怒的猫眼,嘴皮子连珠炮地狂轰滥炸:“治什么治,让老子死在她手上好了……白眼狼,男人一多就喜新厌旧,腻了老子就看老子碍眼,要动手宰老子……来,老子教你怎么杀九命猫!”吸过来一把水果刀塞进她手中,抓着她的手腕让刀尖直指自己的心口,“来,割开老子的胸膛挖出老子的妖丹,这样老子必死无疑……来,你杀呀,你杀呀!”

“遥儿,你胡说什么呀。”梵花丢开刀子,声情并茂地自我检讨起来,“你是我的命根子,是我当上皇帝就得意忘形,不知好歹,心肝啊心肝,都是我的错哇!”

遥爷半是嗔怪半是拿乔地:“打一巴掌揉三揉,在这跟谁软硬兼施呢,滚蛋!”

“我滚,我滚……”一边口头蛮应着,一边向叶欢打眼色。

叶欢得令,重新开始为他疗伤。

其实刚才就探出他受的不过是毛毛雨那么小的内伤,瞧他躺在jiejie胸上要死不活地哼哼唧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马上要升天了呢。

欢少负责内伤,梵花辅助轻重有度地为猫儿按摩筋骨,看着他眯起眼享受的舒坦贱脸,心里滴下悔不当初的血与泪。

两辈子都忍过来了,今天怎么就沉不住气和他大打出手了呢!

让“老佛爷”受了委屈,接下来的两辈子可有得她受了,阿西吧!

“怎么没声了?接着检讨自己的罪行呀。”遥老佛爷这就开始享受他为期两辈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福利。

梵花苦着脸,挖空脑袋组织词汇向他作深刻检讨。

齐帝君外出回来时,她已经检讨到自己不是人的深度。

还奇怪两人都上房揭瓦了,怎不见帝君跳出来骂他们个狗血淋头,敢情是帝君先出门,然后他们才敢上房揭瓦。

齐放走进内殿一看,满地狼藉,仿佛大风刮过,坐在地上抱着某猫的某皇发髻乱如狗刨,脸上挂着泪痕,衣裳皱皱巴巴,仰视他的脸宛如一个智障。

登时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难看:“你们搞什么啊,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还嫌自己在无晴面前不够丢人吗!”

等会儿,无晴?

嗯呐,南皇携左右护法去找小鸟的时候留在行宫的帝君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亲自去找未过门的兄弟叙叙旧,他貌似还在为尘城的事不爽利。

心眼这么小,就不是个能成为一代高僧的潜力股,趁早还俗嫁人也好。

说走就走,去无晴宫殿找他,闲聊期间像个富太太莅临未过门的穷二房的娘家视察,对他在宫中的衣食住行一会儿挑剔这个,一会儿挑剔那个。

不知道他来无晴这里是为了和他培养感情,还是为了恶化和他的感情。

无晴好不容易熬到他起身告辞,又听他“我也就这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地邀请他去南国行宫吃个便饭。

为了看他露出失策的吃瘪表情,无晴一口答应。

丈夫的雷霆之声没有马上将南皇从地上吓得跳起来,还在抱着遥爷痴痴仰望站在丈夫背后的无晴。

遥爷反正脸皮厚,就要赖在臭女人怀里怎么滴吧。

无晴走出齐放背后,弯腰从大猫身下扶起梵花,理理她的发,掸掸她的衣:“闹成这样,被阿放说了吧。”

梵花顺势往他胸膛一倒,抱住窄腰,深吸一口佛气,从猫儿的刻毒中又活得像个人了。

无晴眼角眉梢都在笑,柔和了棱角分明的轮廓,让她抱着自己,转手摸摸欢少的脸蛋:“欢儿,别来无恙。你长高了,(往下看看他的‘双腿’)法力也深厚了。”

“无晴哥哥,你长头发了。”五指插进他浓密的发间,撩起来,丝滑秀发又从指间流泻,然后他做了个每一个看见无晴长发的人都想做却没好意思做的动作,拉扯他的长发:“咦,不是假发。”

无晴有些不好意思,羞赧一笑:“嗯,是真发。”

恢复成人形的遥爷也抓起一撮他的头发细瞧,钻研过美容美发的他也觉得和尚这些头发品质和长势都不错:“你用的什么增发素?跟老子说说,老子改天也弄点儿修复被某只白眼狼伤害的毛发。”

南皇装死。

无晴小小声地:“我是叫我师父用法力帮我弄长的,他偶尔会帮城中秃顶的男施主治疗脱发。”

玄祖大师举起剪刀头:正是平平无奇的贫僧。贫僧在脱发领域拥有很深的造诣,常年致力于为燕歌城中达官显贵们治疗脱发,助他们早日脱离苦海,摆脱脱发烦恼的他们捐的香油钱超多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