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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玉致说:“我将这把剑赠与你,是……是希望你能记挂我,而不是……让你记恨我……”玉致想:“或许他一开始就是恨着我的,恨我将他抢回来,恨我逼着他与我成亲。”人声嘈嚷,月琢背后那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喧哗着,玉致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就像她在遇见月琢以前,并不介意别人管她叫做妖女或者女魔头。“阿月……”玉致再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仍不敢去看他,只颤巍巍地问他:“你昨晚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都、都是假话吧?”“你说,无论我是什么人,拥有什么样的过去……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就算我以后变老、也,也变丑了,你也会陪着我……去哪里都好……”这是月琢昨日与玉致在小湖边并肩看着星星的时候,在她耳旁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玉致相信他了,可是,却被现实捅了个透心凉。玉致突然明白,是月琢骗了她,是他对不起她,于是玉致便抬起头来,撑着沉重的眼皮直勾勾地看着月琢。那时候,万里流霞染成耀目的背景,迷了玉致的眼睛,使玉致有些看不太清月琢的表情。玉致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月琢的眉眼,胸中却是一阵翻滚,令她随即呕出一口血来。玉致疼得咬牙切齿,想必一脸血的模样看起来也有些狰狞,只听月琢旁边传来一声娇呼,略有些害怕与担忧地管他喊了一声:“季泠师兄!”玉致同样瞧不清那女子的外貌,只瞧见她穿了雪青色的纱衣。当瞧着她挽着月琢并且往他怀里凑的样子时,玉致竟并不觉得有多生气,反倒觉得这样朦胧的来看,他二人倒也有些相配。不对,他不是阿月,也不是月琢。玉致想,那女子叫他季泠哥哥,可见‘季泠’才是他的名字。“你果然是在骗我……”玉致哭笑着摇了摇头,顿时了悟:“一开始……你就在骗我……”然后她又问他:“你连名字都是假的……那么,你同我说过的那些话……大概也都是假的吧……”玉致没有听到月琢的回答,其实他也不必答,玉致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此时此刻,她将自己能想到的话都说完了,血也快流干了,然而却迟迟未死。她不禁在心中埋怨起月琢来,他既然要杀她,为何就不能看准点,找准要害再下手?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绝望,也颇有些凄厉与狰狞。玉致笑了一会儿,然后听到了微风送来的摇铃阵阵。那是拘魂铃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只是,不知将要来的拘她魂魄的是月哭城的哪一位门主。那时候她想,自己如今已经够丢人了,不能再将脸丢到月枯城去。于是,她咬着牙,伸手去拔胸膛上的尤念。这一拔,便溅得凑前面几个看热闹的人一脸血。玉致将尤念抵在胸口,拿剑往自个儿心窝里怼的时候,望着她早已看不清面目的月琢,疼得哭出了声。玉致自己给自己补了一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一软,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而月琢在刺她那一剑时,玉致退后了数步,身后已然是万丈深渊。坠落的时候,她看见漫天灿烂的霓霞。脑海中,无数光影如同走马灯似地飞速闪现,或好,或坏,那是她的过去。偏偏月琢身在其中,挥之不去。光影消散,彩云缱绻。迷蒙间,玉致隐约瞧见崖上站了一个人,白衣若雪,长身玉立。风将他的广袖吹得猎猎,像是随时会飞起来一样。玉致迷迷糊糊地想,这人竟有些像阿月。可是这世上明明没有阿月。最后她看不清了,满目的白光刺得她眼睛疼,待玉致闭上双眼时,痛觉正随着缓缓停止跳动的心脏慢慢消失。玉致想,这回可算是死透了吧?————————————————————————————九九絮絮叨:七世情劫,其实有点类似快穿啦男主本身也不渣,主要是剧情安排司命星君命格簿上写的剧情,只能按剧本走但是男主的本心,是喜欢着女主的,男主不受剧情控制的时候,清醒的他其实比女主更痛苦难受~不要嘛男主哦!虽然女主有点惨……但这都是剧情安排啊!PO18情劫(1V1H)【第一世丨妄念】第三回:缚故【第一世丨妄念】第三回:缚故果然是死透了。阿凝在剧痛和无尽的坠落中惊醒,只觉得胸口仍是闷闷的疼,心中更是酸楚怅然。风拂过来,带着优昙花清冷的香气,拂过她身上沁出来的薄汗,略有些凉。阿凝转头看向窗外,春光正好,裳梨如雪缀满枝头,风吹过,簌簌琼瑶。“公主殿下可是醒了?”屋外传来司命星君的声音,大抵是在问阿凝那个喜欢蹲在门口嗑松子的仙婢团团。阿凝披衣起身,不等虎头虎脑的团团回答,先应了一声:“醒了。”团团忙扔了松果,起身给阿凝开门,顶着双丫髻笑嘻嘻的冲阿凝一拜,说道:“恭喜殿下历劫完满!”司命星君手里捧着白玉盏,只微微向阿凝一揖。“完满什么,又喜从何来?”阿凝不明白,这一世明明是惨淡收场。阿凝捂着胸口在裳梨花下坐下,吩咐团团给她烤rou来祭五脏庙。她想,玉致虽是自己的历劫之身,却是不像她的。若换做是她,她便不会勉强,更不会有她之后的绝望与心伤。司命星君就将那白玉盏搁在阿凝面前,同她说道:“九千岁,这忘川之水,小仙给您送来了。”玉盏的盖子被司命星君揭开,恰时,有一片雪白的花瓣坠了进去,在琥珀色的忘川水上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阿凝看着那盏忘川水,只道:“这一世,伤心伤身,是该忘的。”阿凝端起那盏忘川之水,毫无犹疑,一饮而尽。只是这忘川水,在将人间那一世,作为玉致的记忆抽离干净的同时,记忆中那些曾经鲜活的画面,便又跟走马灯似的在阿凝脑海中过了一遍。风吹落,花坠如雪。阿凝双眼迷蒙。恍然间想起,自己还是玉致那一世时,缠着月琢玩捉迷藏时的模样。那时,玉致自以为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些。月琢不再漠然相待,虽然也不怎么与她说话,却也会应她一两声。那时玉致以为,这是破冰的前兆,是一个好的开始。玉致想:别说他是块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