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可惜

    林仲高大的身影在模糊的橱窗后闪动，那些低俗的光照着他，但他不会低俗。

    凌洛的目光黏在这个身影上。

    他的身姿和当初没什么区别，那句“你怎么保养的”是真心提问，不能归在床事里虚伪调情里。

    但真心对凌洛是最可怕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句话，也足以让她陷入惶恐和焦躁。

    凌洛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亚热带的城市再热，十二月的晚风依然偏冷，没有男人的体温陪伴，她单薄的风衣抵御这般温度势单力薄。

    林仲正巧走出来，手里提着个漆黑的袋子，抬眼看向打完喷嚏的她。

    “冷了？”

    他双手握住她手心，手腕上还挂着袋子，擦过她腰间。

    知道里面都是什么，凌洛下意识躲了下，侧低的头露出粉白的颈项。

    林仲勾唇无声笑了笑，把她揽在怀里往酒店走。这条小巷人很少，只有高跟鞋和皮鞋踏出的脚步声纠缠。

    凌洛抬眸，歪着脑袋突兀地笑了一下。

    林仲随着笑声低头，和她四目相对。

    “怎么了？”

    凌洛不说话，只又清脆地笑了几声，盈盈看他毫不躲避。

    一晚上习惯了她冷着脸毫无起伏的默然，突而面对笑面如花的她，林仲心底浮现出不安。

    在征不服、摸不够后又加了一条：抓不住。

    他手紧了紧她的腰，低沉地说了句：“别闹。”

    凌洛冰凉的手指攀上他的下巴，与青色的胡茬碰了碰，然后回拢住他精瘦的腰。

    林仲顿了下，这是她第一次在床笫以外的地方示好，用亲密的方式接触他的身体。

    “害怕了？”凌洛抵在他颈窝间轻快地问。

    林仲玩笑地回：“有点。”

    “别怕，不是女大学生时候了，要是那时候，现在半个h大都知道我在你怀里了。”

    “怎么说？”

    “那时候很难不炫耀，没见过世面你懂吗？就是你往那儿一站，我们都仰望你，她们还讨论把你睡了得是什么味道。”

    “她们？”林仲揪着一个词问了下去，“这个她们里有没有你？”

    凌洛又抬起头来，亮莹莹的眼睛眨了眨极是勾人，“我要说里面有我，你会高兴吗？”

    “没你，这件事我都懒得听。”

    凌洛收回了手，脱离他的怀抱，恢复了毫无起伏的声线，“那可惜了，的确没有我。”又抱着双臂抬头说，“不好意思，你要觉得可惜，那也只能可惜了。”

    林仲哭笑不得，只能用收拢手臂把她揽得更紧些。

    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出了房间离开性爱，凌洛在他的上风，她可以轻易调动他的情绪，只消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转折，就能让他七上八下略带傻气地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走。

    一贯强势的人被人拿捏会极其不适应。

    林仲现在急切地想要回到酒店去，回到床上去，在他擅长的领域靠岸片刻，确定自己在这场拉锯战里没有输。

    幸好酒店近在咫尺，刷卡，上楼，在2617门前停下。

    林仲把她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开了这间房后就没进来过，里面干净如初，所有一切都很完整，是未经开发的“处女地”。

    林仲把手里的袋子举起，放在凌洛的鼻尖下。

    “看看。”

    “看什么？”凌洛咽了下口水，“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就意味着放弃选择。”林仲在玄关的射灯下解开自己的衬衫，“我先说声谢谢，今晚的sex肯定没有可惜的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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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洛：哭晕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