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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找谁?不就是多做些事么,老大媳妇真是半点不理解她的苦心。“那还不是怪你,整日跟中了魔似的非让老四考什么状元。”林老头瞪她,叹了口气:“把这里里外外的事都压在老大媳妇身上也确实不像话,你是没听到外头的人都怎么说咱们的?要我说家里头都是你败光的,合该你去伺候这里里外外才是!”严氏缩了缩脖子:“我,我可是当婆婆的,指使下儿媳妇又咋了,当年朱氏还在的时候,这里里外外一个人不也干得完..”她还要说,被林老头给瞪了下去,骂道:“瞎咧咧啥,那是朝国夫人,什么朱氏不朱氏的,你还想挨板子不成?”严氏顿时老实了。老两口还没商量出个章程出来,傍晚的时候,老林家的院子被人推开,林家的小姑子林欣提着个包袱,怒火冲冲的走了进来。严氏一看她这样眉眼就跳了起来,忙上前几步拉着人:“怎么了这是,又吵架了?”不待林欣答话,她又赶忙吩咐:“老大家的,你妹子来了,快去给她冲一碗蛋花汤来。”老林家正在用饭,闻言,小严氏稀里哗啦的几口把稀粥给扒进嘴里,“啪”的一声把竹箸拍在桌上,冷笑一声儿:“妹子可真是金贵,一来就要吃咱们家的蛋。”不说她,便是马氏和石氏脸色都不大好。严氏干巴巴的说着:“你妹子可是客人,是娇客。”“哪门子的客人。”严氏说:“隔三差五的上门,算哪门子的客人?人家出嫁是逢年过节的回门,那才叫客人,这个算哪门子的娇客?咱们家庙小,可供不起这整日上门的娇客,没得被她给吃垮了去。”林欣本来脾性就不好,被小严氏这明里暗里的嘲讽,也忍不住了:“大嫂,这可是我娘家,我回我娘家怎么了,我吃我爹娘的有你啥事?”“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如今这屋里从里到外的,都是我跟你大哥在忙活,想吃,你自己种去啊。”林欣气得无法,朝严氏跺了跺脚:“娘......”严氏正要开口,林老头先一步发了话:“行了,都是一家子人,吵吵嚷嚷什么,没的让别人看了笑话,老大啊,我和你娘还没死呢,这个家可还是我们说了算的,这你是妹子,又不是隔了弯儿的亲戚。”点了林大两口子,林老头看面色有些得意的林欣,也沉了脸:“欣丫头,你大嫂说话是不好听,但有些话还是没说错的,你一个出了门子的闺女,怎么隔三差五就提着包袱回娘家?你婆家那头还在呢,你这样不是让亲家难堪么。”林欣却不听,把包袱一扔就哭诉:“爹啊,我可过不下去了,我要跟王福根那王八蛋和离。”和离这话,小严氏等人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现在连点惊诧的眼色都没有,林老头更是黑了脸:“胡闹,你们夫妻两个闹也得闹个度,别整日吵吵了就闹着要和离,和离是这样好离的?”“可不是,还有俩孩子呢,就咱们这位娇客,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回来后让她种地下田的只怕得把自个儿给饿死,先说好,管你们和离不和离,要是真和离了,回了家就别当自个儿还是那娇小姐,咱们家里头可没丫头专门来伺候小姐你洗漱更衣的,想吃,就自个儿种!”小严氏这话,立马得了余下二房、三房的一致同意。开玩笑,自家现在为了谁干活都还吵吵嚷嚷的,没的再让林欣这个只知道偷jian耍滑的回来被白白养着。要说这也怪家里这两个老的,信了别人的话,什么状元命、大家主母命,把林睿和林欣这两兄妹给养得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尤其是林欣,一副高高在上的性子,以前还没出门时就把几个嫂子给指使得团团转,那时候看在严氏的面儿下,又顾忌着林欣的命格,怕她真飞出这窝窝地去做那大家夫人去,便忍了下来。直到林欣闹着把镇上的大户殷家给退了,非要闹着嫁给王福根儿这货郎。这都几年了,别说啥大家夫人的苗头没见到,便是那王家照样过得苦哈哈的,又有林睿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这啥金贵命格,那都是假的。林欣确实抱着这种主意,她略过小严氏等人,一个劲儿的扒着严氏卖惨:“娘啊,你是不知道王福根儿那王八蛋,答应得好好的不跟那寡妇勾搭了,这才几日啊,又勾搭上了一个,被我发现了还死性不改,非让我睁一只闭一只眼,这些年家里的银钱都被他给祸祸光了,我都没见过几个子儿,你说这日子过下去有啥意思啊,我一个正儿八经娶进门儿的都没花上几个,挣的全被外头的小妖精给花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啊!”“我可怜的闺女啊。”严氏搂着人,也忍不住哭了。那个王福根,当初娶她闺女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如今这娶了过去就翻脸了。当初王家还有些顾忌着她家老四都敢下手磋磨闺女了,如今眼见老四倒了,不是更不把林欣放在眼里了?小严氏白了那对母女一眼。还可怜,也不瞧瞧,人王福根儿娶了这么个女人才叫可怜呢。不过这俩也是王八对绿豆,没一个好的。林欣这性子,在娘家都没人跟她处得来,别说去了那王家,人家是娶媳妇,又不是娶个祖宗。嫁过去整日抄着手,啥也不干,连自个儿的衣裳都指着让人王家给她洗,多能耐啊?殷家那么一富户不要,非得哭着闹着嫁给王福根儿,劝她吧,还像仇人一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咋个她了呢,最后依着她嫁了,嫁过去又整日偷jian耍滑的,还想让人王家的姑娘跟小丫头似的专门儿伺候她,人不磋磨你磋磨谁?哪儿来的大脸呢?小严氏自问泼辣,但也比不得她这小姑子的没脸没皮的。这一家子整日吵吵闹闹的,没少让村里头看热闹,朝他家指指点点的。---正是夜凉之时,远在便境之地的一处破房子里“咯吱”一声儿,从里头探出个脑袋,随后一个廋弱的姑娘走了出来,不过几步远,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向天边儿的明月,身后半敞开的房里,黑漆漆的,但还能不时见到有黑影翻动的声响,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呼噜声,睡得正好。七年了。她也从半大的少女长成了这罪恶之地上的一个妇人。里头酣睡的,正是她的相公。荒州荒芜、萧条,风沙很大,只要被流放到这儿,再是鲜嫩的人都会被同化,变得粗糙不堪,她也不例外。当年被流放至此,她也曾恨过、怨过,可这一切终究抵挡不住荒州的荒凉,这里全是罪人,没有规矩,为了活下去,她小心翼翼的躲藏,死命的干着活计,哪里还有心思去怨恨、去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