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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发髻,听到青年沉思道:“真是麻烦,你要是把内丹给那只死猫还好,给独孤御,内丹已经化掉,重新结出半颗来需要好久。”等等,给夜离的话你还想杀掉他拿回来?“白然,我听夜离说,你绸缪多年,是想登基为帝吗?”白然挑挑眉:“那是我的事,你跟我回去乖乖待着就好,我会从独孤渊那把你要过来,以后你明面上是国师殿里的侍女,其他时候,只要没有皇子皇帝在,你想怎么着都行。”话题终于到了关键所在,卫澜攥紧衣袖,鼓足勇气道:“白然,我想留在独孤渊身边。”如果白然有黑化值显示的话,估计现在已经爆表了。卫澜看着白然错愕的表情和他浑身散发的黑雾,求生欲极强地补充道:“他特别温柔善良,当初我被士兵抓到送去坐牢,是他救了我,他也从来没把我当侍女看,待我极温柔。他身体虚弱,与世无争,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江湖,对你都没有什么威胁,白然,你放过他好不好,其他的,你要杀谁,我给你磨刀。”【冰珠】:太孙:嗯?【歌曲】:阿煦:哈?【清新】:夜离:喵?“为什么是他。”“独孤御待你也是极好,独孤煦目前对皇位也没什么觊觎之心,夜离就是只猫,我看他那副轻佻模样,平时应该也没少对你撒娇,为什么是独孤渊,他何德何能,让你向我求情?”卫澜握紧身侧的栏杆,望向湖面:“白然,你相信前世吗,我想,他应该是我前世的遗憾,我深爱他,辜负他,所以今世初见,只一眼,他便令我心弦颤动,难受得想哭。我没奢求能和他发生些什么,我只希望他能平安喜乐,顺遂此生。”白然嗤笑到:“我不相信前世。”卫澜:哎呀,哥,别这样。“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会儿准备跟我回去。”“可是......”不待她说完,白然便已转身离开,卫澜只能跟着回到宫宴上。在凉夜的湖畔待过,宴会对她来说便愈发无趣、燥热、喧闹,卫澜规矩地垂眸站着,思绪都不知跑到哪去了,直到独孤渊扯住她的衣袖,她才后知后觉地弯下腰:“殿下,怎么了?”独孤渊抿了口清酒,望向对面席位的紫衣少年。彼时独孤御正用筷子夹走清蒸鲈鱼里最鲜美的部分,盛进小盘,搁到桌底下喂猫,那只黑猫吃得欢,大半身体都被少年的衣袖遮住,只剩下熟悉的黑尾巴在那摇啊摇。“你见过阿御了?”“那只猫原来是皇太孙走失的宠物,刚刚宴会上,太孙就注意到了,我出去透气的时候他来确认,我便物归原主。”她说这话的时候相当淡定,没有任何破绽,独孤渊只是抿抿唇,没说其他的话。此时赏月宴上的助兴节目是挽弓舞,纤腰的舞姬个个站在红鼓上,单手持弓,裸着双足,在绘满金莲的鼓面上跳舞,每次旋转跳跃都是铿锵有力的鼓点,宛如两军交战时的冲锋号令,而红衣如火,弓满如月,让在座众人眼前一亮。当初为恋爱游戏做准备的时候,卫澜就被要求掌握舞蹈技巧,至少要对某种舞蹈达到精通,她在芭蕾街舞等等中犹豫半天,选择了出镜率最高的古风舞蹈。古风游戏里经常会出现舞蹈片段,很多都值得她观摩,因此她看得格外认真。舞蹈很快就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半数舞姬持弓,其他舞姬则模仿蹴鞠,将红绸扎制的花球踢来踢去,雪白纤细的长腿比最媚的眼波还要撩人,卫澜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那只花球爆开,无数嫣红的花瓣坠落如雨,她跟着众人鼓起掌来。然而下一瞬,她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望向皇帝身侧的青年。白然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看他,浅浅地勾起唇角,低语。“别动。”漫天繁花,领舞的少女忽然抓起被刺破的红绸花球扔到半空,红绸落到她的肩头,缓缓滑落,盖住她的手,当那凝霜般的手再度出现时,五指间已然夹着四枝泛着紫光的箭!她的动作快得诡异,流利得令人发毛,甚至当她将弓横在身前,握住四枝箭将弓拉满,都没有人反应过来,只有在座的妖族——她,白然,夜离知道。卫澜立在原地,少女的动作在她眼前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她看着四枝箭在弓上嗡鸣,如同嗜血的饿狼,少女松开手,四枝箭居然朝不同方向四散开来,两枝笔直地朝皇帝飞去,一枝刺向正在饮酒的独孤渊,另一枝刺向在逗猫的皇太孙。她能清楚地判断出箭的轨迹,和最终的目标。“青青,躲到柱子后面。”独孤渊站起身挡在卫澜身前,表情凝重:“快去。”最先至的是那两枝轨迹笔直、破空而来的箭,被毒淬成紫黑色的肩头直直逼近老皇帝的鼻尖,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皇帝浑身瘫软地挂在王座上,冷汗不住地冒。苍老的身体根本做不出任何逃跑或反抗的动作,他眼看着箭头离他越来越近,骇得眼眶欲裂:“国师——”就在利箭要穿透皇帝的眼睛时,金色的屏障凭空出现在他身前,将那只箭卡在半空中。白衣国师缓缓走到皇帝面前,以身做障护卫他,他右手悬在半空,五指缓慢收拢,悬浮在他掌心的两枝箭诡异地扭曲起来,掉转方向,他轻笑着翻手,两枝毒箭便尖啸着冲向那群舞姬,贯穿了所有少女的心脏。金色屏障也逐渐消散,化为道道浅色细流,重新聚集在他的指尖,他云淡风轻地转过身,淡笑着行礼:“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对,就是这样,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能牵动他的心神,无论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他都能完美解决。冷血,优雅,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无论是作为神族,还是妖族,他都是原来的白然,不会变。“澜澜!”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独孤御的嘶喊,悲痛惊骇惶恐不可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俱凝聚在那声熟悉的名字里。白然怔怔地回过身,看见远处的青衫少女,她的胸前满是血迹,是他灰暗回忆里,最刺目,最令他癫狂的红。白然嘴角的笑,僵住了。“为什么......你要护着我?”“啊......我也不知道......”胸口的那枝箭太过诡异,是经过妖族法力加成过的,即便卡在她的身体里,也依旧嗡鸣震颤着,似乎想要贯穿她的胸口,扎进青年的胸膛里。卫澜只能死死握着箭头,她看着青年茫然的表情,苦笑道:“大约,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独孤煦依靠着柱子坐着,刚刚刺客发动攻击,他刚想起身,就被卫澜扑倒,压在身后的红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