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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今天中午12点半有没有时间到我们公司来参加一个简单的面试。”“12点半?”我低头看看手表,已经11点10分了,“这……好像有点太匆忙了……”我脱口而出。“我们也非常抱歉,因为原本定好的实习生今天突然通知我们,他不能来了,而他的team下午1点就要第一次碰头会,我们只能临时找人接替。我们通知了两位候补人选,12点半会做个简单的面试,如果你实在不能赶来的话,我们就直接选择另一位同学了,你看呢?”“我能来,我当然能来!”我怎么会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呢,这可是我期盼已久的实习机会。bp是我最心仪的公司,而且,还有我的男神在那里……“好的,我们的地址是南京西路***号****”mandy说。这个地址我早就烂熟于心了,我耐心地等她说完,马上说道:“我记下了,谢谢您的通知。”“不客气,待会儿见。”“待会儿见!”我放下电话,心里抑制不住地激动。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我一定要进bp!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我转过头,看见一旁的伊万,发现他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就像在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低头在包里找出纸和笔,写上“磁悬浮”和“浦东机场2号航站楼”两行汉语,走到伊万面前,说道:“伊万,实在抱歉,我不能陪你们去浦东了,有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去做……”说着,我将纸条递给他,并且指给他看,说:“这个是磁悬浮,这个是浦东机场2号航站楼,你们去的时候坐磁悬浮,回来的时候打个的士,给司机看这个就行了。”我一边说,一边瞥见远处的洗手间门口,瓦西里正走出来。他朝我们的方向看看,发现我在看他,便停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朝我挥挥。我秒懂了他的意思,是要去吸烟室。我微笑着冲他点点头,他也微微一笑,随即跟其他四位露熊朝吸烟室的方向走了。伊万看到我的表情,回头看了瓦西里他们一眼,说:“你不打算跟他们解释一下么?”我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来不及了,我……要让他们失望了,我很抱歉……而且,我也不擅长告别……”我有点理屈词穷,只好转移话题:“你们一定要在晚上11点之前回到这里,去寄存处拿行李,国际航班的安检要花很长时间的,千万别错过了飞机!”伊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松了一口气,说:“现在,温柔地跟我说拜拜吧!”说完,我伸出手,想跟他握手话别。伊万却没有伸出手,而是出其不意地张开双臂,搂住了我的肩膀,并且在我脸颊上,右,左,右,交替着亲了三下,说:“再见,ajia~”。我愣在原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和蔼可“亲”了,怎么今天接二连三地挨亲呢?看着伊万的蓝眼睛,我一时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非常明显地感觉血往上涌,脸蛋渐次guntang起来,想必是红得很耀眼。乱成一团的脑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指挥着嘴巴蹦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千万、千万不要买路边的切糕啊!”听了我的话,伊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扯着嘴角笑了起来。我的表情终于自然了一些,说了一句:“祝你们旅途愉快,保重!”“你也保重!”他将扳住我肩膀的手放了下来。我点点头,转身长出了一口气,快步穿过面前人来人往的值机大厅,直到转过一个弯,确定他看不到我了,这才停了下来。我用手背贴贴脸颊,还是滚热,后背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我整理了一下心绪,脱掉外面的风衣,一边用手扇着风给脸蛋儿降温,一边寻找着下楼的扶梯。当我终于踏上扶梯,身体随着扶梯慢慢沉降的时候,心情总算完全平静了。我转而开始想着接下来的事,对面试我是很有信心的,并且,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拿下这个实习岗位。想到即将到来的在bp的实习生活,想到以后可以经常见到我的男神,刚刚平静的心情又难以抑制地兴奋和雀跃起来。“ajia~~”在嘈杂的机场广播背景中,这一声高喊清晰地传到我耳中。我猛地回头,身后却只有缓缓下降的黑色滚梯和最高处那一小块值机大厅的地面。那里空无一人。我转回头来,扶梯已经到了底。我步下扶梯,缓缓走到旁边的上行扶梯跟前,犹豫着要不要踏上去……扶梯在我面前默默无声地滚动着向上,扶梯的尽头,是我已经打算挥别了的人和事。我抿着嘴唇,侧耳细听,脑子里禁不住挣扎了一下。然而此时的世界,已经恢复了它本来的声音,再也没有单单为了我而响起的呼唤声。我低头看看时间,自嘲地一笑,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一闭眼,随即掉转了脚尖的朝向,迈开步子,向着地铁2号线的方向,向着梦想的新生活,快步走去。(上海篇完)☆、第20章瓦夏的番外vich坐在浦东机场的吸烟室里,他一边用手撑着头,一边轻轻地吞云吐雾。伴随着每一次吐纳,他都能感觉到小腿的伤处正在隐隐作痛,但这痛楚却丝毫没有反应在他脸上,他那双漂亮的褐色大眼睛微微眯着,嘴角还带着笑意。瓦西里的祖父是犹太人,他的父亲是半个犹太人,而到了他这一代,他更愿意说自己是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对于像他祖父和他父亲那样的人有一种称呼,叫做“寡头”。这种称呼当然无关乎他们的犹太血统,而是有关乎他们那令人咋舌的财富。作为一个寡头的儿子,瓦西里是带着强烈的傲慢与偏见来到上海的。如果不是因为祖父订立的家族传统不能打破,他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兴趣踏足这个东方城市。但是,现在,在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他的态度却改变了,这种改变可能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只是直到那天早上,他才清楚地意识到。思绪将瓦西里带回几个小时之前,他戴着一顶滑稽透顶的红头盔坐在一个中国姑娘身后,任凭她载着自己穿梭在这座城市清晨的马路上。趁她专心开着电瓶车的当儿,瓦西里偷偷摘下了头盔,迎面而来的晨风,扑打在他脸上,他搂住她纤细的腰,将头靠上她的肩背,让下巴紧贴在她头盔下面散落出来的黑色长发上。他又闻到了那种香气,那种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