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合奏无双

    次日。

温如悠起得有些晚，丝竹也贴心地为她选了身素绒绣花薄袄，压上藤花白玉佩，挽了个流苏髻，插上紫玉镂金簪。刘嬷嬷也端上红枣杞子乌鸡汤。织雯更是捧上个暖炉。

“怎么了，你们一个个，才腊月初······”温如悠疑惑道。

“大小姐，您哪的话，昨日又是献舞又是吹风的，织雯都和我们说了，还是得防着啊。”刘嬷嬷一边替温如悠盛着汤，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

“小姐，这手炉您还是拿着吧，舒服着呢。”织雯将一个金玉镶嵌的小手炉递给温如悠。

“好了好了，我一定都喝了，也都用上。”温如悠拿起白瓷勺子就喝着汤，“丝竹，你让侍棋在门口候着我。”

“织雯，昨日太后赏赐的东西，我记得是有一翡翠玉笛，成色不错，你去把它拿来。”

“小姐可是要送给萧先生？”

“他大约是喜欢这东西的，再说我也并未送些拜师之礼，旁的金银他必然嫌俗气，反倒是这些精巧东西更适合。”

织雯点了点头就退出房间。

······

萧园。

萧顾言慵懒地躺在院子里的加了白色狐毛皮的竹椅上，而朗月站在萧顾言身旁，低着头恭敬地汇报着什么。

“主子，还是得您亲自出面······”

萧顾言不置可否，好看的桃花眼微微闭着。

“主子，您还是要回无尘居的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日我自有打算。”萧顾言依旧闭着眸子，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

“是。”朗月抱拳弯腰行礼，随后用轻功翻过院墙。

萧顾言睁开双眼，望向院门。小徒弟今日会不会来呢？听说昨日宫宴她艳惊四座了，红梅舞吗？倒是真有点可惜自己没能一睹为快。

突然，门口出现了熟悉的倩影，萧顾言竟不自觉地起身。

“还以为今日你不来了呢。”

温如悠浅浅一笑，自然亲昵地走到萧顾言身边，“今日给您带了礼物。”

“哦？”萧顾言扬起眉毛，“我倒是好奇起来了。”

温如悠打开暗花锦盒，只见一通透的翡翠玉笛子，玉笛尾还挂着翠色的穗子。

“这玉倒是不错。”萧顾言愣了一瞬，继而很快恢复原样，拿起玉笛看了看。

温如悠见萧顾言似乎对它还是满意，松了一口气，“我还怕您不喜欢呢。”

萧顾言扬起嘴角，摸了摸温如悠的头，“傻丫头，我还会摔了它丢了它不成。”

“师父啊，您怎么喜欢摸姑娘家的头啊，我发髻都要乱了。”温如悠嘟起嘴，嘟囔着。

“丫头你都没及笄呢，还姑娘，小姑娘吧~”萧顾言轻笑。

温如悠正欲还口，萧顾言却拿起玉笛，敛了神色，径自吹了起来。

笛声清脆幽远，平和宁静，正如这萧园给温如悠的感受一般，不需拘于礼节，没有来往成群的下人，事事无忧。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吹笛。此时的萧顾言银发微飘，今日他围了个狐毛领子，若说平常的他是妖和仙的结合，那么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往日慵懒的样子，眉眼专注，颇有几番仙韵。

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温如悠走到古琴旁，坐了下来，覆手在琴弦上，按着他的音调，尝试地拨动了琴弦。

琴音响起，萧顾言瞥眼看到正在演奏的姣好女子，突然特别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岁月静好，尘世安稳。

她总是，能给我惊喜呢。

曲终。

“弹得不错，看来我的小徒弟不仅舞技了得，琴艺也颇佳呢。”萧顾言鼓起掌。

温如悠起身走到萧顾言身边，“只是这里总能给我安心放松的感觉，在这一片天地下，我是自由的温如悠。”

萧顾言顿了顿，她在这里是自由的吗？然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但是他还是决定开口：“明日我要去无尘居处理一些事情，我已经把你要看的书籍还有一些实际的草药整理妥当了，这几日······”

“师父，您要去多久？”

“可能十天半个月吧，总之，我尽快回来。你的功课可不能落下。”萧顾言泛起一丝苦笑，何止半个月呢。

“是，我知道了。”温如悠地下了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里给她的安稳，偶尔萧顾言故意逗她，却也仿佛真的让她抓住了曾经无忧无虑的感觉。

萧顾言似乎感觉到了温如悠的失落，故作轻松，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小徒弟舍不得师父了？”

“这是萧园的钥匙，你可以随时过来。林渊会随我同去，但是乘风还是在这里的，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和他说。”还不等温如悠说话，萧顾言就塞给温如悠一串钥匙。

“师父······”温如悠不知所措，冰冷的钥匙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实的。

“对了，你昨日大概受了凉，又嫌药苦，所以我弄了驱寒暖身的药膳，进屋吃点。”

“我可不想第一个徒弟还没出师就各种病症。”萧顾言故意径自走进房间。

话虽如此，温如悠却知道这只是他故意的说辞，传言无尘公子护短，幸好自己是他的人。

“是，师父。”温如悠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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