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粗糙的外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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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校尉又吓得跪了下去,惶恐道:“下官不知……” “无妨,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我本就是个山野粗人,得陛下恩遇看重,方才成了诸侯的。” 李欢面无表情的拔出三根箭矢,可还不等他把这人的伤口烫焦止血,这人忽然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边上的军卒忙道:“君侯,没气了……” 李欢看着这人后腰眼儿上渗血的血洞,默然的用烧红的刀子烫糊伤口止血,一声不响的走向下一个人。 这个人被匈奴人的弯刀砍到了肚子,但却没有立刻死掉,现在还能满眼哀求的看着李欢,一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因为只要一挪开手,这人的肠子就会划出来。 命大得李欢都感觉头皮发麻。 “把缝补衣服的针线取来,丢进沸水里煮一会儿。” 李欢转头低声和边上的城门校尉吩咐了一声,这人赶忙转身出去。 “君侯……君侯,小人还能活吗?” 李欢笑着说:“别的人不一定能活,但是你一定能活。” 这个人听到李欢的话,绝望的眼睛里,立刻就闪动着光芒。 李欢蹲下身,告诉他:“等会我会有针线把你的肚皮封起来,就像是衣服破了,然后用针线缝起来,你只要能咬牙忍住疼,就可以活!” “君侯屈尊降贵救小人这样的粗人,不管多疼,小人都一定会坚持的。” 城门校尉用清水煮着针线,听到李欢的这句话后,头皮炸麻,手一抖差点把水锅都推翻了。 “滚出去。” 霍去病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边上,低声骂了一句。 城门校尉都不敢抬头看什么,低着头就快步退了出去。 手术开始了,毫无任何麻醉。 这人死死的咬着牙,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一个接着一个往下掉,眼睛突出,眼角都要裂开一样,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眼泪的往下滑。 一双手,被两个身材魁梧粗大的军卒死死的按着,那暴起的青筋,伴随着他痛苦的呻吟,不断地扭曲,宛若皮肤底下,有青色的虫在蠕动翻滚。 霍去病都有些看不下去,抓了一根白蜡杆子,让这人咬在嘴里。 血混着低嚎的口水唾沫,顺着他嘴角边上往下流。 霍去病本以为自己的胆子已经大破天,可是看着李欢面无表情的人在肚皮上穿针引线,对于那些突出的rou皮,竟然直接用沸水煮过的剪子,咔咔就给剪掉后,他心中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责骂那个城门校尉。 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人已经没有被疼的昏死过去。 李欢敷上捣乱了的三七,包扎好了后,看着这人猩红狰狞的眼睛: “看得清楚我吗?” 这个人想张嘴说话,但是牙齿已经死死的卡进了白蜡杆子里。 李欢连忙制止了他说话:“我已经给你缝好了,你只要活下来,我就让你做我的亲随。 我是大汉的关内侯,你做我的亲随,也足可以让你光耀门楣。” 这人立刻激动的点头,似乎感觉肚子上刚刚缝合的伤口,都已经不再疼了一样。 李欢像是不会累一样,走向了下一个伤者。 这个人断了一条腿,同样命大得可怕,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还能活着被抬回来,这同样是一个生命的奇迹。 李欢看着破碎的碎骨头和狰狞的血rou,也觉得一阵眼晕。 可还是做了止血处理,断掉的腿怎么都接不回去了。 放在他以前那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或许还有可能…… 李敢也凑了进来,似乎是想要禀报什么,可看着李欢还在救人,到了嘴边上的话,立刻就憋了回去。 “二十三个人,死了两个。” 李欢躺在藤椅上,霍去病和李敢在用水给他擦洗身上的血。 他已经累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霍去病一边擦血冲洗,一边问:“欢哥,想吃点什么吗?” 李欢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强烈恶心感袭来,他扶着霍去病的肩膀,吐了李敢一裤子…… 李敢敬重李欢,愣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小心翼翼地拍打着李欢的后背。 直到这个时候,霍去病方才用正眼看李敢。 李敢一边擦着李欢嘴边的秽物,一边像是和霍去病珍重表态似得: “我把君侯当作父亲侍奉!” “我没有父亲,不知道父亲是什么东西。”霍去病冷笑了一声,眼底深处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哀伤。 李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霍去病却已经嫌弃的挥手,让他去换衣服。 李欢看着身边的霍去病,伸手本想抓他的肩膀,说自己知道你有父亲,可却抓到了霍去病的胡子…… “我没事,我从小就习惯了。”霍去病笑了起来:“欢哥,你真厉害,救活了那么多的人。” 他端着温水,凑到了李欢嘴唇边上,李欢享受着霍去病给自己喂水,身上虽然累到极点,还酸疼的不行,但是内心却一片坦然。 救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去病……”李欢轻声呼唤了一句:“让白芷她们十个人过来……” 白芷就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宫娥。 霍去病难为情:“之前你也不着急,现在都这样了,你想来也不行吧?” 李欢一直都觉得,自己在霍去病心中的形象应该是伟岸的,尤其是一口气不停的救了这么多的人,把自己都累趴下后。 那形象定然是伟岸如神明的。 可事实…… 李欢无力解释,只是用眼睛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立刻摇着头走开,片刻工夫后,白芷为首的十个宫娥,全部围在李欢藤椅周身,看着自家君侯变成这副模样,顿时就哭哭啼啼了起来。 霍去病恼怒地骂道:“他只是累了,又不是要死了,谁再敢哭出一声,我就把你溺死在溪流里。” 哭声戛然而止。 李欢微微看了一眼白芷,白芷是在宫里呆了十多年的人,立刻会意,凑上前来。 李欢嘴唇微动,她立刻把耳朵凑到李欢嘴唇边上。 霍去病也没听清楚李欢低声嘀咕了什么,白芷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不停地说妾身记住了,随后便带着剩下九个宫娥火急火燎地走开。 “去病,传命令下去,这些人不论多口渴,今天晚上都不能喂水,否则他们肯定要死。” 李欢疲惫的眼皮儿都快支棱不起来。 霍去病忍不住凑上前:“欢哥,你让她们干嘛?搞这么神秘?” 已经睡过去的李欢,像是梦呓,低估了三个字: “青霉素……”零七度的从西汉开始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