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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她连连点头,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这白骨有些吓人,什么时候能好?”南宫无寐眸中阴鸷缓缓敛去,他的额头与她相抵。微微侧过头,鼻尖抵上鼻尖,极为清淡的说:“一个月,便能痊愈,不必担心。”“先前,不过是我不想它消失。”成魔双修,他以曼珠沙华为引,周身血rou尽数渡给谢冰。他的血rou生机,是一个艰涩的轮回。他用曼珠沙华入体,渡化血rou给谢冰,当炉鼎献祭,重整魂魄,心甘情愿。双修之时,谢冰与殷倦之一体,他再吞噬谢冰魔气入体,再经历曼珠沙华生生痛苦的淬炼,重新成为他的血rou。他的手掌,是谢冰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他说过,金丹之时,便来护她,可是谢冰没有等来,他在悬崖之上,抓着那一根簪子,恍若觉着梦一场。他的手指尚未痊愈,血rou,在谢冰那里。而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不想谢冰留下的最后一抹痕迹消失,便生生留了十九年。“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谢冰担忧道。“无妨。”“啪啪啪。”黑暗死寂中,有人鼓掌。小黑总管翩然从黑暗中而出,笑得讥讽:“你们俩,一个魔尊,一个正道叛徒,是真的将我幽冥圣地,当做谈情说爱的地方了?”……一把巨大的、可怖的镰刀,向着谢冰的喉间而来!冥寒蘅的声音森冷:“谢冰,你看到了什么?”谢冰:“……”当然是你最隐秘的不堪秘闻。“砰”的一声,飞速而来的镰刀被打飞。南宫无寐的魔阴玄灵缚闪着银光,拉在小黑总管的喉间:“冥君,你现在功力尚未恢复,我劝你谨慎一些。”冥寒蘅冷笑。谢冰:……她极为茫然地说:“不过是来参观一下幽冥名胜古迹,旅游景点有客人不好吗?怎么又打起来了?”小黑总管与谢冰对视,那一瞬间,竟似冷的令人发抖。谢冰平静对视,心底却想,小黑的行为,冥寒蝶理解不了,她却能理解一二。小黑总管在最初,不过是边陲少年,他自小没有母亲,带着弟弟凭借一己之力在幽冥立足,成为冥君。这一路,尸山血海,冷酷无比,直至成为新任的冥君,即将迎来他的冥后,意气风发。立冥后前夕,他知晓了当初的预言,找到了自己的身世。他杀死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上一任的冥君,而他,就是预言中的那个兄弟相残、杀父娶母的人。一条条预言,都被命运捉弄着实现了,而即将发生的,便是冥神预言的宿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小黑总管没有认命,小黑的抗争开始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这命运和宿命。预言陆续实现,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冥寒蘅硬是在穷途末路中,硬生生的开辟出了一线生机:——他选择毁灭自己,给苏灵霜活路。苏灵霜没死。为了斩断最后的后路,他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他不会再看到苏灵霜,他任由弟弟将他碎尸万段,镇压锁幽塔内。苏灵霜会活着,而他,将被永远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所有塔内。预言,永远不会实现。所以,便是它成为一只黑猪之后,它的眼睛也常年睁不开。那是因为,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瞎的。几十年前与黑猪相处的日常浮现眼前,那只流泪的黑猪,那只即将湮灭的黑猪,那只孤独却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黑猪……让谢冰的心底升起一股酸涩。思路╭ァんΘмんΘмヤ他们在本质上,确实是同病相怜的。小黑,太要强了,他一直想当个好哥哥。所以,直至最后,小黑都没有告诉冥寒蝶,那是他的母亲。谢冰想到了宫变前传闻死去的苏灵霜,她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所有人都认为苏灵霜死了。实际上,苏灵霜带着孩子跑了。这件事情如此笃定,是因为冥寒蝶亲口认证,所以没有人会再去查苏灵霜。小黑总管,是故意让冥寒蝶说出来的。在他死前,他修为大减,是否便是用自己的修为救了苏灵霜?冥寒蝶被他哥哥虐了几百次,最后,他终于阴了他哥哥一次。而那一次,是他哥哥心甘情愿。——他是用自己的死来成全了苏灵霜,成全了冥寒蝶。唯独毁灭了自己。“你看到了。”小黑总管笃定地说。谢冰摇摇头,茫然失措,“那花儿都快消散了,是半透明的,我就抓了一下就放手了,什么也不知道啊!”思路谢冰的眸子纯澈安静。那是平静而又温暖的眼眸。小黑透过这双眸子,仿若看到了那年锁幽塔下,无穷无尽的人海。拿着紫色幽冥花的女子仰起头,隔着坠落的微光与杀意凛然的黑色镰刀,淡淡地与塔顶的他对视。小黑总管的神情,隐约有些恍惚。他终于收了巨大镰刀,略微怜悯的看向谢冰:“我就当你不知道。但是,你必死无疑。”谢冰瞳孔一缩:“你说什么?”冥寒蘅看向谢冰,“南宫听雪死前,已然着手参悟天道,然而她死了。你与圣子成婚,圣庙已然下了追捕令,你以为,你能躲多久?”他的声音悠长而虚无:“我复生后,便知道我死后的事情,不出我所料,连听雪都不能避免死在圣子手中,你又如何?”谢冰的心跳咚咚咚,疯狂跳起来。她闭着眼睛,感觉有些晕眩。她怎么就忘了,这是一本书,她不过是书中人。这本书,这本书……最后的结局,唯有圣子,才是最后的赢家。第222章娘亲她握着他的左手,牵着他走着。左手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骨节分明”。本就是白骨枯手,当然骨节分明。谢冰甚至在他的指骨上摩挲了半晌,南宫无寐任由她牵着摆弄他的手指,高大的身影与她并肩而行。谢冰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恐惧、害怕。她仰头看着他,他自然觉察。南宫无寐垂头看谢冰,伸手将她微乱的碎发别在而后,扯了扯唇角,低声笑了笑:“我想不起来上个骗我的人怎么死的了,我也想不起来,这十九年里我想你做什么。”他略微有些嘲讽道:“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想着你。”谢冰的眸子黑白分明,她仰视着他,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她自然知道。幽冥的天际灰沉沉的,死寂虬扎的枯枝纵横延伸,阴森可怖,不时树林深处,有冥鸦飞起,更显萧瑟。夜幕掩映,昏沉的月光穿透鬼手般的林子,撕扯的光笼在他妖冶的面容上。他背对着月色,眉眼笼在一层柔光里,沉沉浮浮,看不清楚神色。许是因为这般,他一向令人噤若寒蝉的面容,染上一丝温柔。他反握住谢冰的手,便将她拽进怀中,“可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