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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但我想,你看他们看久了,会不会长久了,就忘记我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了。我很害怕那人终究是替代了我。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每年正月初一,我生辰时你来给我上供。你从前说要用天下来供奉我,我不用天下来供奉,我喜欢吃什么,你总不会不记得。若是一开始你还忘不了我,忘不了我对你作的恶。那我准你拿着我的旧衣裳登上屋顶,给我招魂,也准你做几篇招魂的文章,我若有感知,一准回去找你,给你托梦。五年为期,五年之后我就去投胎,你若是再给我招魂,我也不来了。五年是不长的年份,你一个人剪着烛芯,剪着剪着就过去了,算不得为难你。话说到这时候,说不定你又要哭,可是这时候我又不在,你又该找谁哭去呢?从前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可你和我待在一起,你就总是哭,我觉得很对不起,在这里一并给你赔个礼。从前你总是跟我说上辈子,好像只有你经历过上辈子似的。你先前瞒着我你重活了一辈子的事情,你说你有事情瞒着我,觉得很愧疚。要是这样说来,我也应该感到愧疚,这辈子我有两件事情瞒着你,我现在告诉你。第一件是我从上辈子起就喜欢你,很喜欢你,特别喜欢。因为我太没用,怕你生气,拖了一辈子都没说给你知道。但其实我是说过的,在心里说了很多遍,在你睡着的时候我说了一遍,你在梦里皱眉,我以为你很不喜欢我。这辈子我试探了你好几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对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是编过史书的,我想你总不会任由那些史官说我是“逼良为娼”。上辈子的喜欢再添上这辈子的喜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第二件事情是我也重活了一辈子,比你早些,在你落水之前,我就知道你所谓的上辈子是什么样子的了。你一开始总是骗我,骗我说我会长命百岁,骗我说你死在我前面,其实我什么事情都知道。现在我不追究你骗我的事情,毕竟我也骗了你。我这个人说话做文总是没有什么条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我来说,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多。但我也只给你写这一回的信了。现在想想,有好多的事情我都对不起你,在这里一并给你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沈风浓绝笔作者有话要说:不会BE的,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神)第56章这章讲到上辈子上辈子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呢?我记不清了。仍是景嘉二十一年,父皇驾崩,我被半推半就的坐上了那个位置。重要的朝臣们聚在书房帮我商议国号,每个人都说了一个,我撑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听他们说,拿捏不定的时候喊了一声:“清平。”朝臣们吓坏了,他们以为我要拿宋清平的名字当国号,齐刷刷的跪下来请我三思。这时候宋清平就成了蛊惑圣上的jian佞小人,哪有任由陛下用自己的名字当国号的?宋清平站在我身边也吓了一跳,差点也跪下来求我。我伸手拉他,在衣袖底下捏他的手指玩儿,发现他手上的茧又厚了几分。我跟他们解释说:“我是让宋清平帮我挑一个。”最后还是宋清平帮我择了两个字——昭春。昭昭春阳,冉冉东升,很好的寓意。那时候我还没有太子妃,也没有什么定下的姑娘家。于是登基大典上便也没有皇后。我不是很在乎这个,那时候我就满心满眼的喜欢宋清平。大典时,经过他身边,顺势拉住他的手,就把他牵在身边,带着他一起走上台阶去。谁都知道我举止无端,现下我当了皇帝,没有一个人敢说我做的事不合礼,就连宋清平也不敢说。宋清平跟在我身后,规规矩矩的好像我新娶的皇后。宋清平说我上辈子对他很好,我想我确实对他很好。此后宋清平平步青云,简直活成了全天下文官做梦都想变成的样子。他官拜丞相,我在御书房给他设案,为的是能把他留在宫中。一律公务托付给他,大小裁决全仰仗他。清谈会上单赏给他金线编织的牡丹花,趁着三分酒意亲手为他簪到襟上。他一开口我便说好,他一起身我便给他铺地,他若一笑,那我便死而无憾了。实在是活生生把他宠成史书上的宠妃模样。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皇帝,我用全天下供奉与他。那时候我拢共有两个打算,一个是当皇帝当满三年,过了孝期就让位给二弟。那时候我封了他做贤王,真是贤能的贤,朝中大小事务,除宋清平,再有就归他管。二是我想宋清平那么喜欢当丞相,他也只能给我当这三年的丞相,趁着这三年,我好好的对他,希望他日后不要太记恨我。后来上辈子国破家亡,我朝遗老著史立书,虽然他们对我的评价不是很好,说我玩世不恭,虚有其表,但他们提到我与宋清平之间的君臣之谊,还是很认同的。说到我拉着他的手一起登基,特准他在御书房看奏折,雪天给他送梅花儿,说我们两个抵足而眠,凡此种种,都变成书上的一句话。他们写道:“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居则同寝,举则同行;如此隆恩,古之未有。”我想,若是我这般对一个妃子,他们恐怕就要急得跳脚了。得亏我喜欢的是宋清平。====上辈子搞到国破家亡的局面,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毛病是一天一天积攒下来的,上辈子父皇没能收到那封检举韩将军的血书,因为上辈子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好罢,我承认,这辈子父皇收到的那封检举的血书是我写的。我啃光了十个手指头,才写出来这两张纸,那时候宋清平问我怎么把手指头弄坏了,我就骗他说是雕木头雕坏的,害得他心疼了很久。重活的那一次,宋清平想着要先除去北疆的祸患,他的做法是在北疆暗自运作。我那时候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有动作,我又没本事,只能借父皇来动手,给他递血书,好让他尽早发现北疆的不对劲儿。上辈子父皇没收到我的血书,也就没能发现北疆的不对,他还以为他给我留了个多好的江山呢。我原想熬过三年就把位子让给沈林薄,结果距离三年时间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候,也就是昭春三年的冬月,北疆乱了。消息传来的前几日,我才找沈林薄谈过让位这件事。那时候沈林薄还以为我是在试探他,半真半假的就糊弄过去了。现在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