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书迷正在阅读:世界重置中、引路师(网络版) 高H、天王、祸宦、觉醒后我征服了全世界、重生之强强联姻(BLrou)、重生之以兄之名(bl年上)、欢喜、鸣人来自晓组织、我靠美食直播火遍了全宇宙
说:“臣没事。”“真的没事?”他摇头:“没事。”沈林薄连问了他两三遍,宋清平的面色越来越平静,语气越来越平静,他说到最后,连我都觉得他确实没什么伤心的了。此后宋清平这个人作为当朝丞相,盛宠如前,仍旧活成全天下文人做梦都想要的模样。御书房设案,清谈会簪花。没了我,什么事情也不会变。其实也有一些事情是变了的。若不是宋清平将沈林薄的好意全都推辞了,我会气得活过来。他对沈林薄,与他对我,还是有些差别的,也因为宋清平还念着我,所以我没能被气活过来,我还是一个魂魄。第59章这章讲到改朝换代二弟定的国号还是甘露。甘露五年的春天,宋清平盘腿坐在廊前看书,我在庭院里到处乱走。我站在宋府的花树下边,朝着阳光,伸手做出想要摘花的样子来,结果我竟然把花给摘下来了。那棵花树长得不好,好容易长出来的几朵花也被我撷去了一朵,我捻着那花,飞跑到宋清平面前去。要跑到他面前还是很快的,但我跑到他面前之后就不知道该不该把那花丢给他了。他看得见我吗?若是他看不见我,我又勾起了他的念想,那我岂不是太过分了?我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我就拿不住那朵花了。我站在宋清平面前,他将书置在膝上看,那花晃晃悠悠的落下去,就落在书页上。宋清平猛地抬起头去看,因为摘了花随手丢到他的书上,引他的注意,确实是我做得出来的事情。但当他的目光透过我的时候,我知道了,他还是看不见我。他叹了一口气,又低下头去看书。我也没有心思在庭院里到处乱跑了,宋府的院子我在我活着的时候就逛遍了。我在他身边坐下,心想到底是什么缘故让我能拿得住一朵花了,若我能捻起一朵花,那是不是说日后我也可以抱抱他?我若是可以抱抱他,那他也就可以肆意的哭一哭了。可究竟是什么缘故?是因为那时候我站在太阳底下了?于是我又跑到庭院里去,晒了好一会儿的太阳,然后迅速跑回去摸一摸宋清平。碰不到,我的手还是什么都碰不到。那就是我的意念,那时候我是不知道自己能摘到花的,我就是做出一个那样的动作,所以我得漫不经心地去碰一下宋清平。于是我排除了所有的杂念,伸手去碰宋清平。还是没有用。莫非是我那时候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我一个鬼魂竟也能修炼成精了?我不知道,我想了一整日,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是时间的缘故。我要再能摘一朵花,恐怕还要再等下一个五年。我摘一朵花用一只手,我要抱一抱宋清平至少得要两只手,这就要等十年了。可我又不甘心只用两只手抱他,我还想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这么算来,我起码还得再等四五十年。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宋清平睡着了,我坐在榻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试着漫不经心地伸手去碰宋清平。我没想到宋清平突然就醒了。他是不是被我弄醒的?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他醒来时做出的口型,无声无息的,喊的是我。恐怕不是因为我碰到他了,他醒来是因为梦魇。我死之后他就有梦魇的毛病,大概是因为我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他从前睡得很好,我在他耳边说话他都醒不来,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他总在梦里惊醒过来。这个毛病一直延续到他重活了的那一辈子,那一辈子我们一起睡,有的时候我睡得正香,咂个嘴都能把他吵醒。醒来之后他就不睡了,继续跑到廊前去看书。屋檐下挂了一盏很昏暗的灯笼,他就坐在那下边看书。我想起重活那一辈子,他捧着书在门前等我的时候,我问他书上讲的是什么,他说他没看进去。那时候的情形是不是和现在一样?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作为一团气的魂魄,我是不会困倦的,所以我还陪着他在廊上看书。风吹过,将他头顶的灯笼和手里的书页吹动。月光清皎,洒在庭院四处,散下一些树影来。我在月光下乱跑,有一点儿“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感觉。我与宋清平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心有灵犀,这是很早之前我就知道的。所以宋清平从来都察觉不到我在他身边,一点也不像话本里说的,漂亮的鬼魂和痴情的书生两厢长伴,他却连看都看不见我。====宋清平十年如一日的过,我也就十年如一日的陪他过。沈林薄一直筹划着要把丢了的北疆给拿回来,可是还没等他拿回来。甘露十年,北疆就起先进兵了。十年的时间说是很长,这十年内,李将军与陈夫子一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十年对各地的天灾人祸来说也都很长。说是很短,因为朝上那些人都还没有完全的成长为什么厉害的人物。后来人著书说亡朝是因为朝中人物青黄不接,话虽难听了些,但还是很对的。这也怪不得沈林薄,世家子弟那么多,每三年殿试的人才也那么多,但是父皇的前车之鉴,他不敢随意用人,生怕招惹了jian细。于是北疆进兵,领兵出征的是李别云与沈清净。这十年里李别云未嫁,她继承父亲遗志,放出豪言说北疆未收,无以家为;沈清净拖拉了好一会儿,专为气一气小皇叔,他也说北疆不收便不成家。此后苦战三年,沈清净战死云潼关。匈奴兵自此长驱直入,兵压长阳。长阳城在燕都城往西百里。沈林薄亲征长阳,留宋清平与魏檐坐镇燕都。宋清平是少年白头,从前我帮他调养过,每天熬章老太医开的方子给他吃,慢慢的就养回来了。之后没我在他身边,他自己也不在意了,就又长出白发来。这时候公务繁忙,他梳起发来,算得上是两鬓如霜。他有时候戴黑颜色的网巾,却也遮不住。宋清平遮不住的白发,就好像东流而去的大势,就算我活过来帮他养,也养不回来了。甘露十五年,长阳城破,沈林薄被亲卫队护送着逃回燕都。皇帝败走的消息传到燕都,城中乱成一片,百姓们往南边逃,想着要去岭南或是闽地。沈林薄牵着太子沈一洗来宋府找他,沈一洗是二弟与晚照姑娘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侄子。照着我们老沈家取名字的规矩,沈一洗出生时碧空如洗,所以叫做沈一洗。一洗碧空,也是一洗乾坤澄明,可甘露十五年时,一洗乾坤也才六岁。宋府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