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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能委屈杨女侠同我们坐在一处了。”这男记者说的女记者室,姚薇薇曾经听说过,还是席辰他爹席世涛当年脑洞一开搞出来的东西。上海的司令府有个政务处,每次开会时,都总会有些没了报道素材的记者去旁听采访。平日里,都是席世涛手底下的副官负责招待这些记者。可有回席世涛一时兴起过去,见到那儿竟还有抛头露面的女记者,当天就勒令招待记者的副官用红布专围了一个女记者室出来。这段故事,也曾在原书出现过,不过只是在席世涛还没领盒饭的时期,废了两行笔墨回忆。而席司令当时的心理活动大致是:女人怎么能背着男人单独出来抛头露面?我要把她们通通围起来!后来这事儿,就被这位杨凤茹记者指名道姓地写了篇报道,直言席司令公然歧视女性云云。被最好面子的席世涛看到后,气得撕烂了报纸,又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觉得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只能自己忍了气。能让席世涛吃回瘪,这位杨记者也是个能人儿。姚薇薇将视线转到那杨记者身上时,就听见对方朝着身旁的男记者冷笑:“看来方记者是羡慕狠了,也想要个男记者室,那便让姚小姐给你设一个?”说完,杨凤茹便看向了姚薇薇。看到对方眸子里闪过了作弄人的笑意,姚薇薇也挑了挑眉,觉得这个杨记者委实有点意思。“好,这酒店里的红布也是现成的,既然方记者觉得坐在这委屈,我这便给你围一个出来?”姚薇薇冲着那姓方的记者眨了眨眼。方记者这才面露慌张,连连摆手:“别别别,姚小姐。是我错了,我这便给杨记者道歉。”若让他单独坐去围起来的男记者室,岂不是太丢人了,以后必被人拿此事来消遣。他也是个高知分子,倒不是真的完全看不起女性,只是许多男子受骨子里“贤妻良母”的观念影响,嘴上都没个把门,平日里已经把调侃如杨凤茹这种出来工作的女性当成了习惯。见方记者诚恳地同杨凤茹道了歉,而后者表示接受,姚薇薇自然也不再替人斤斤计较。这段插曲过去,其他记者们陆陆续续地落座,就连后面给学生旁听的位置上也已经坐满了人。姚薇薇见状,才再次开了口。她先站起了身,略一鞠躬:“首先,我在此多谢各位今日愿意过来。”“前不久,不少报纸刊登了我司演员阮玉离婚一事。这些报道中,有不少也是如今台下的记者先生们亲自撰写的。”说到这,姚薇薇话尾稍顿了下,随后轻轻一笑,视线从几位记者的脸上略过。“因为诸位先生的报道,致使上海滩很多人开始抵制晟维影片还未上映的电影,并要求更换女主。”她这话似乎带了些指责,表情却又理直气壮,已经有几位报道过此事的记者,下意识躲闪着姚薇薇直视过去的目光。“不过,我相信诸位都是有优秀职业cao守的好记者。之前不过是被苗成建的一面之词欺骗,若是今日当面言明真相,想必各位也不会颠倒黑白,定会还阮玉一个公道。”记者们都爱标榜自己,她先礼后兵,最后再给这些人戴个高帽,这些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言罢,她含笑看向另一边的侧门。阮玉一步步从待客厅的侧门走出,身后跟着已经瘸了腿的苗成建。受到这次风波的影响,她近日消瘦了几分,身上的素色旗袍有些宽松,略显骨感的脊背却十分笔直。虽然穿的简单,可阮玉今日的打扮,却完全不像是个受害者。她画着精致的妆容,鲜艳的红唇让原本仅算清秀的面容都艳丽了几分。下巴微微昂起,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在姚薇薇的身边落座。台下的记者们明显愣了愣,难道这便是之前那张结婚照片上目光生怯,瞧起来有些畏首畏尾的阮玉?同她比起来,那身后的苗成建,如今瘸着腿,弓着腰,看起来邋邋遢遢的模样,真是让人没眼去看。当两人一同出现在眼前时,场内的众人都忍不住闪过了一个念头:不是说阮玉家贫又贪财,还拿了苗家一大笔彩礼吗,为什么他们现在会觉得,这样的苗成建根本配不上阮玉?甚至还有人想着:这样的阮玉,真的曾被那苗成建拘在家里许多年,甚至被逼着自杀?童笙小姐的那封信,莫不是在编故事哗众取宠吧?众人正想着,阮玉已经开了口——“诸位好,我听姚小姐说,各位记者都是在报业都颇有影响力,今日有此机会同大家会面,我很荣幸。但鉴于之前那些损及我名誉的报道,我想先向诸位澄清三件事情。”“第一,我同苗成建是因他家暴嗜赌而离婚,并非我见异思迁。离婚多年,我至今单身。”“第二,我拿到的女主,是由姚小姐钦定,并非是靠勾引晟维影片的张经理。”“第三,我拿到女子中学的优秀毕业生是凭借自己的成绩,并非是靠勾引校长。”“若还有问题,诸位可发问,但问清了事实后,阮玉也请各位替我澄清先前的真相。我想,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阮玉面上含笑,语气不卑不亢。即便台下不少人曾听信苗成建的一面之词写了有失偏颇的报道,她也未曾恶言相向,已经算得上是以礼相待了。有些男子理直气壮地轻视女子,是因为觉得女子惯会撒泼打闹。记者们向来爱标榜自己的公平正义,在苗成建和阮玉一同出现的那一刻,其实很多人已经明白过来,苗成建先前的说法和所谓“证据”,恐怕是假的。如今理直气壮的人变成了阮玉,理亏的人似乎变成了自己,当着彼此同仁的面,或多或少有些羞愧。当然,也有那些嘴硬且恼羞成怒的——“既然你说之前那些不是事实,那你同男人的照片又作何解释?”阮玉朝那人回视过去:“贵报刊登的几张照片,皆是的剧照。”“可你身为离婚女子,如何能够再出演电影?”“民国律法明明白白地写着,男女平等,女性亦有离婚的权利。我只是行使了这个权利,为何便不能再出演电影?”这时,又有位记者皱着眉反驳:“你当的是影星,便该当起模范,过往也该无大碍。若是因为你那些经历,女子都学着去离婚,社会那岂不是乱套了?”阮玉笑了笑:“敢问这位先生,您成婚了吗?”“自然已经成婚。”阮玉:“那您对您的太太如何?”“我们夫妻琴瑟和谐,相敬如宾。”阮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