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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如反掌,就看想不想了。“随便。”余蔓很随意地丢下一句,手牵锁链,与镣铐相连,押着黛绮丝头也不回地往出走。张无忌点点头,跟在黛绮丝和余蔓身后,走到柴门外的时候,偏过头瞥了殷离一眼,忽然抖腕掷出一枚金花,这枚金花是他从黛绮丝的念珠上扯下来的。眼瞅着张无忌向自己发出暗器,殷离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煞白,可是她还没开始胡思乱想,就觉得身上一轻。她能动了,xue道解开了。殷离原地发愣,深深地望了望张无忌的侧脸,很快便转身钻进屋后的荒草地,不见了踪影。余蔓的眼有光在闪,步子迈得很大,说话的时候目视前方,而说话的对象却是走在后面的张无忌。“立刻准备马车、干粮。”她的心,有烈火在燃烧。“陆上走还是海上走?”张无忌问。来时,他们走得陆路,因为不悔meimei有点排斥坐船。“当然是从海上走。”走海路,是最快的方式。而且只要船一开,黛绮丝插翅难逃。她等那一日,等了整整十年,如今终于见到曙光了,越是胜利在望,越是心急如焚。====================有些时候,你越急,老天越是与你作对。这回,余蔓算是见识到了。马车各种故障,专挑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放撂挑子,这个可以赖张无忌买车的时候没选好,但这鬼天气,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也是邪门了。一日,雨过天晴。余蔓一手牵马一手牵黛绮丝,张无忌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在后面人力拉一辆瘸腿的马车。他们来到一家规模蛮大的车店投宿,要了两间位置偏僻,连在一起的屋子。车店不是客栈,一片回字形的平房,非常简陋,客人需要自己喂马,马桩在窗下,其意不言而喻,车和货物什么的都得堆放在房前的空地上。前面就是他们的房间,余蔓掂了掂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张无忌还在拉扯,他想把车停在近处,一会儿方便修理。哗——不远处,拐角边上的房间敞着门,泼出一盆水来,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蓝衣姑娘来。“张......公子?”张无忌抬头望,看到那蓝衣姑娘,顿时喜不自胜,“小昭。”与张无忌的方向正相反,余蔓丝毫不为小昭的呼声所动,直接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黛绮丝。黛绮丝美目低垂,一脸木然,只沉浸在自己的绝望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老爷,老爷!教主在这里。”小昭去喊人,余蔓就握着钥匙站在那儿,不动了。反正已经撞见了,那大家就敞开了见一见,不遮掩,省得贼惦记。小昭喊来的可不止杨逍一人,谁能想到如此简陋的车店,竟然汇聚了这么多明教高手。看到余蔓身旁的黛绮丝,杨逍等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教主,这是紫衫龙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嗯,我知道。”张无忌拉车拉得一身汗,从车里找出蒲扇,对着自己扇啊扇,“我和不悔meimei就是来找她的。”闻言,杨逍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沉吟不语。余蔓笑得温柔,“你们聊。”说罢,上前打开房门,牵着黛绮丝走了进去。好像她在外面站了半天,就是为了拉紫衫龙王出来给大家瞧一瞧的。“教主,紫衫龙王是我教的护教法王。”韦一笑不吐不快,“她纵然有错,也该在昆仑山光明顶受审。”事到如今,谁看不明白余蔓和张无忌中土之行的目的,就是黛绮丝。黛绮丝出身波斯明教,这个他们都知道,可现在的情形,显然是波斯明教有账要找她算。“她是波斯人,得回波斯去。”张无忌淡淡说。韦一笑左看看殷天正,右瞅瞅杨逍,再望一眼五散人,见无人支持自己,气得拂袖而去。对于黛绮丝之事,中土明教的几位,有人在心里皱眉头,有人无所谓,总的来说,以无视为主。张无忌在外面修车,周颠吱哇乱叫地帮忙。房间里就一张跟大通铺似的木板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房门敞开着,小昭送进去一壶热水。“不悔小姐,我给您这屋打扫一下吧。”余蔓把干粮掰碎,然后倒进去半碗热水,用勺子搅,“不用,一会儿我往地上掸点水就行。”说着,她舀起一勺色香味都不佳的糊糊,吹了吹,送到黛绮丝嘴边,“来,别饿坏了。”“不悔小姐。”小昭突然叫了一声。“嗯?”余蔓斜过去一眼。小昭低下头,羞涩地说:“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伺候人的活,还是我来吧。”第26章我从波斯来“好,那就交给你了。”余蔓把碗推给小昭,非常爽快。小昭接过,细致地抿了抿勺底,然后送到黛绮丝嘴边。黛绮丝依旧双目无神,萎靡不振,盛着食物的勺子悬空了好一会儿,她才张口吃下,食如嚼蜡。余蔓不在乎这娘俩暗地里有什么小心思搞什么小动作,她就坐在一旁,悠然地荡着双腿。“你娘......”小昭的手一颤,刚舀起来的糊糊漏回碗里半勺,她不动声色地搅了搅,重新舀起一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之后,原本望着墙角的蛛网皱眉的遥襄,缓缓扭过头,看着黛绮丝的脸,感慨的语气有一点点忧郁。“十二年前去世了。”没错,她说得是黛绮丝的母亲。不过,一语双关敲打这两个人也是真。黛绮丝终于有了反应,她微微偏过脸,但没有与余蔓对视。“她以为你不回去,是因为已经死在了中土,她很伤心,终日以泪洗面。”“你父亲的声誉受到一些影响,不过长老们并没有亏待他,他身体不错,精神头也足,看上去活一百岁不是问题。”黛绮丝的表情有几分恍惚。爹娘,多么遥远的记忆,遥远到纵然阴阳两隔,心里也不痛不痒的。“哦,忘记了。”余蔓盘起腿,把整个身子都转过去,冲黛绮丝微微一笑,“你是圣女,怎会在意人间的爹娘。”抛弃爹娘,抛弃信仰,黛绮丝就是这样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人。要知道,圣女一职可不是别人逼她当得,是她自己挤破了头要当得。“听说当年选圣女,竞争非常激烈。”余蔓搓搓下巴,一脸好奇地问:“有多激烈?”黛绮丝抬起眼眸,眼波幽幽,她凝视了余蔓一会儿,叹道:“你有爱上过一个人吗?”余蔓定定回望,忽然扑哧一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