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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估计这句他没明白。我想了想两根手指放在嘴角往上戳又往下拖,他摇摇头。‘不知道’好吧,算了。我扯了扯衣服清清嗓子喊了声:“报,大人!”“进来。”几乎是立刻里面就回答,好像是早就知道有人在外面一般。进去二话不说我就跪地,然后看着他。多日未见舟统领依旧意气风发,还是很精神,眉目俊朗。“……”舟大人见我如此挑挑眉,向后靠去。“属下来领罪。”我垂下头不再看他的表情。“怎么?”他淡漠的声音依旧如常,脸色倒是透着些顺和。这时我真有种想跑的冲动,自己是没事来作死的么!不说大人也不知道,虽然迟早事发,也不至于让我死太快。也许自己神色有点慌张让他微微沉了脸,目光微眯起来。“说。”舟统领低声喝令。“属下、属下擅自做主,毁了……袁夫人给大人的信件。”我磕磕绊绊的说完,舟统领一下子站起来。我能想象出他的表情有多生气,不敢抬头闭了闭眼等着挨骂。没想到他气极竟然笑了几声,大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拎小鸡似的拽起来。“看来我真是太纵容你了?”被他拽着,我不得不看向他生气的脸,那双眼睛怒意四射凌冽地瞅我。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舟统领的场景,我的下场会不会和那个私自放走逃犯的手下一样,被他一掌打飞然后吐血不止。忍不住开始打颤,胸口没来由的滞闷。“大人息怒,属下该死,不过事出有因,请大人听属下一言。”我怯生生望着他说。“闭嘴,我不想听你废话!信呢,到底在哪?”他松手让我自己站着。他连听都不想听,我想解释或者想告诉他什么都不重要,对他来说更关心那些信。“……烧了。”我喏喏开口。“你敢!”他低斥道,猛然上前一步从上方用愤然的目光逼视我,紧绷的下颚昭示着他强忍的怒火。我们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他怒目而视,我压制着惊恐扭头看向一旁。半晌,他突然伸手拨开我,大步跨出去。想了想,我赶紧追上去在他身后说:“大人,你不能再和袁夫人见面了!”他理都不理我快步前行,我小跑着才能跟上。“大人!”我不停的喊他,可是他头都不回一下。本以为是要取马去袁府,谁知途中他一拐竟然向我房间那边走去了。糟了,他怎么知道我没有毁信。房门被他一掌大力弹开,进去直接走到桌子前。上面端端正正摆着三封信,他从字迹一眼就看出是袁夫人的亲笔。拿起信转身看我,他脸色一阵青白。“你到底什么意思?”舟大人手里拿到信,不见了怒气,反而沉着眼冷声问。“余变种已经知道了袁夫人和大人联络的事,对大人起疑了,属下是怕大人涉险才出此下策。”连忙跪地我仰头慌乱解释。舟统领眼神惊异闪了闪,蹙眉审视我一番,接着松了表情笑道:“难道我和谁联络都要别人来管?”“袁夫人身份不便和你相见,属下担心余变种起疑心会对大人不利。”我揪着心继续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舟大人再一根筋也该明白利害了。他此刻绷着脸不语垂了眼思索一阵,抬眼看我。“你如何知道的?”难道他还不信我,疑心病何时能治愈?“属下亲耳听见罗刹将对温大人说的。”我回望他的眼神不敢丝毫躲闪,免得他又觉得我说谎。他看了看手里的信又转头看我,眼神的温度冷下来。“信上内容,你可曾看过。”他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当然摇头,我也没那个胆看。再说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内容,怎么整?“以后我的信件往来,不许你再插手。”舟统领冷冷甩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为他好,结果被嫌弃。胸口闷的发堵,好吧,我都不管。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禁军府如同牢笼让人如此难耐,分分钟都想窒息待不下去,倒是每日盼着出去巡查。本想夜里去档案库,无奈今夜轮我们这队巡外宾部,最近城里来了吐蕃的使者,接待外宾的寺卿将这里精装打扮,歌女侍仆里里外外的忙碌,灯火辉映好不热闹。吐蕃是重要的邦交国家,不过也是刚从敌对战争转成交好往来,关系相当微妙。上头特意嘱咐这几天对使者要严加保护,我们在外围巡视,偶尔也会进到院墙内查看情况。因为重视此项任务,晚上舟统领也来亲自监管巡视,不过他叮嘱了领队几句后就被寺卿大人拉进去和吐蕃使者一起饮酒。很多天没见他,我忍不住多向里面看了几眼,想从这些人里查找他的身影,可还没找到就被旁边的小兵哥给拉走继续巡查。队伍走在后厨一带灯火稍暗的地方,忽然墙头上似乎有个黑影一闪不见了。“你看到了吗?”我碰碰旁边那个兵哥。他转头不解的瞅着我。“刚才那墙头有个人影!”我给他指指。他摇头示意没见到。我们两个在队伍后面停顿引起领队的注意,他跑过来询问:“怎么了,你们两个干嘛呢?”“领队,我刚才好像看到刚才墙头上有人。”我不太确定的说。领队疑惑的瞅着墙头,垂眸想了一下说:“你们两个进去看看,有情况鸣哨。其他人继续前进。”说完他就转身跟上队伍走了,我们两个推开后院门进去。“你真看到有人?”小兵哥不信任的问。“我不确定啊,所以进来查查。”我说。我们跑到厨房里查看,这时厨房内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查看了一番才有几个侍仆进来,见到我们他们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厨房可有什么可疑人进入?”我问道。这几个人摇摇头,小兵哥一看对我说:“你可能看错了,走吧。”我也无奈转身,刚要和他出去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谁偷喝这酒了?”几个人过去一看,其中一盘已经摆好的酒壶周围洒了一些出来。其他人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就推着那人说:“这是给使者和大人们喝的酒,谁敢偷喝啊?我看是你嘴馋吧?”这几个人逗笑起来,说着把酒壶果盘陆续又端出去。和小兵哥向外走着走着,我突然就觉得不对,好好的酒为什么会洒出来,肯定是有人动过。不好!转身我就冲过去,追到大厅外看见刚才几个厨房里的侍仆正把那壶酒放在了吐蕃使者的面前。我一时犹豫,这怎么才能把那壶酒给换出来,又不能直说这壶酒里可能被动了手脚,那样当着吐蕃使者的面怎么交代,还以为我们对其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