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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声音有些暗哑:“你要喜欢,我许你喜欢,你要终生,我也许你终生。只是,你莫要再这样执着于我了。”嘶哑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她不肯抬起头来。“你这样喜欢我,我自然是开心。可你却不知,这样的偏执,只会害了你。我说万一……万一,万一有一日你因为这份偏执,因我而死,你让我如何活?”清明的月,风起树摇,枝叶碰撞,哗哗作响。魏央听得分明,她道:“我绝不能承受,第二次失去你。”莺莺细声,随风消逝在黑暗的夜里。魏央手足无措地被她抱着,却忍不住勾唇,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张开怀抱,微微用力,将她拢在怀里。心跳异常。吻了吻她的发丝,话中难掩笑意。“你的话,让我觉得你十分在意我。”白问月抬起头来,泪眼迷离,幽幽地望着他。她一字一句地答:“我很在意你,也只在意你。旁的都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好好活着,更重要。”她将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这一世,再无任何比魏央更重要。她欠他,实在太多。魏央的笑意更甚,嘴角轻扬起,眉眼中皆是柔情。望着她一副愁苦的模样楚楚动人,殷红的朱唇,垂涎欲滴。俯身轻吻,蜻蜓点水,触到既离。他笑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为你而活。”白问月眸目清明,欲生笑意,却又听他道:“前提是,你也活着。”搂住她的手又紧了紧,身子前移了少许,两人四目相对,鼻息近在咫尺。“我不知你知晓些什么,也不知往后会发生写什么,那些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便也好好地活着。任何人也动不得我们半分。”他的话意很明了。尽管一无所知,却也能通过谢欢的行为和她的筹谋,察觉到似有巨变将至。让他安然地活着之前,要以她一切安好为前提。白问月听得清楚,也习惯了魏央的聪智。至轻声‘嗯’了一句,算是应了下来。马车行了许久,终于来到贺府门前。两个紧抱在一起,丝毫未有松离的意思。似是觉得有些不真实,魏央再一次确定性问了一句:“你会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对吗?”朗月醒目,光照夺人。她望着魏央的眼睛,重声承诺:“永远。此生此世,若非死别,绝不生离。”似是觉得有异,她又推翻前言:“不,没有死别。”声音穿透皓空,直逼明月:“若死共死,若生无离。”魏央心底沉下了一颗大石,尚还来不及感动与回应。只听宋书朗声陈道:“将军,贺府到了。”☆、拜访贺府夜深人静,月明星稀。车马缓行,一路行至贺府。宋书拉停下马,清了清嗓子,沉声禀了一句:“将军,贺府到了。”不肖半刻。帘帐掀起,夫人与将军依次弯身而出。宋书似是觉得自己生出错觉;一向冷面寡言的将军,好方才像不着痕迹地撇了自己一眼。满身杀气不胫而走。丝毫未曾掩饰。沉沉地低着头,不敢轻言。宋书心中不免生疑揣测。莫非叫的不是时候?咚咚。朱漆红木,古黄铜锁。锁环与木门相碰,发出低沉有力的撞击声。贺府自贺同章落狱与林双玉离家后,阖府上下一百多人久无上主;内里内外俨然只一个贺氏当家做主。她大字不识,愚昧无知,遇事除却慌乱与嚎啕,别无他用。好在,还有一个秉节持重的李叔。李叔曾在丞相府侍奉多年,又随贺同章东奔西走多年,从西平到永安、再从永安至昌东十二城、最后又从廊平迁回西平,这其中兜转几十年,他早就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通权达变的能力。当宋书敲响贺府的大门后,不过片刻李叔便赶来迎人。朱门开出一条缝隙,李叔尚未问话,只见宋书拿出令牌,低声自报来处:“镇国将军府。”闻言。红门大敞,将三人迎了进来。李叔忙弯身见礼,言语恭敬道:“见过将军。”宋书收起令牌,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眼府下,见四处无人,格外冷清。他表明此行来意:“深夜拜访实属突然,还请管家将你们家老妇人请出来,我家主子有事相商。”宋书情礼兼到,天牢走水的事情相信此时整个西平皆已人尽皆知;李叔虽不清楚他们目的几何,但眼下的贺府正是计无所出,穷途末路之时。人人唯恐避而不及。将军亲临,又称要事相商,无需再多过问,自然明白,否极泰来。李叔将人带至前厅,又吩咐下人煮了两壶上好的碧螺春,事关少爷的生死,他施礼称退,亲自前往旁院去请了贺秀婉。戌时三刻,平常人家这个时辰用罢了膳,公务若不繁重,此时便已褪衣梳洗,下榻而眠了。贺氏一名妇人,渐渐上了年纪,白日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到了晚间更是早寝休安。白问月来拜访的这一时,她早已酣然入梦,幽会周公去了。大约等有一炷香的时间,贺秀婉绾发更衣,步伐紧凑地迟迟现身。见魏央与白问月一左一右,坐于厅中上座,正不紧不慢地品茶,她微微一愣。随即提裙跪礼。“参见将军。”饶是再无知的妇人,也知晓这一府的上座,一般的贵人登门,是轻易坐不得的。她不清楚朝中如何暗潮汹涌,针对相对;却知晓这镇国将军府,来头不容小觑。白问月放下手中的杯子,沉静出声:“夫人不必多礼,请起。”她微微行了一个眼色,宋书无声了然,自走上前去,将贺氏扶了起来。厅内忽地噤声,空气莫名冷峻了起来。这贺秀婉战战兢兢地落了偏座后便一直紧低着头,似是怕于见人,不敢出声。白问月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比起儿子,夫人似乎更担心自己失了规矩?”魏央漫不经心地讥讽出口,打破了厅内弥漫的寂静。忽‘醒’过神来,贺氏一改前态,怯怯地抬头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