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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还凶我。”扶嘉有些生气,他看着她:“我没有凶你。”沈盈枝一直摇头,又说“蓝眼睛危险,不要它。”盈盈脑子混沌,但对蓝眼睛的恐惧大于一切。刚开始她流泪,双眼水汪汪,鼻头冒着小小的红,扶嘉觉得可怜又可爱,现在看着她一直哭,扶嘉心头有些莫名的滋味,想了想,他放大了声音:“你再哭我就吃了你。”沈盈枝喉头一哽,抬头看着他,两滴泪垂在睫毛上,就像是林间迷失的小鹿一样,然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大了:“小河,你不仅仅凶我,还要吃了我。”扶嘉着实无奈,他伸手想收拾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可是他越吓唬她,沈盈枝哭的越大,到了最后,那怕他收敛了语气,用林河的口气说话,沈盈枝还是一副受了重击的模样,念叨着小河凶我,到最后她眼睛都泛起了肿,扶嘉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盈盈还是缩在角落里,小声小气的流着泪。最后,等到沈盈枝终于哭累,迷迷糊糊又睡倒了过去,扶嘉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大战,后背都已冒出冷汗。他抿了抿唇,看着渐渐熟睡的沈盈枝,一直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瞳孔也变成黑宝石一样的颜色。从未叹过气的扶嘉叹了一口气,他皱着眉俯身,用舌尖舔了舔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子,然后他回味无穷地直起身,又舔了舔,才坐在床前,过了半响后,林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着沈盈枝,磨着牙说:“你真厉害。”又过须臾,扶嘉从多宝阁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沈盈枝的鼻前,让她闻了闻。做完这些,扶嘉坐在沈盈枝的床头,一直盯着她,很久很久。**盈盈觉得自己头有些痛,她捶了捶脑袋,茫然地睁开眼。浅蓝色的床幔,织锦绣花的枕头,还有身上的毯子,这是哪儿?盈盈忽的一下翻身起床。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沈盈枝听见一阵脚步声渐渐近了。“沈姑娘,你醒了。”沈盈枝手忙脚乱揉揉眼睛,抬眸看见一个紫色窄袖的利落姑娘。“你是?”姑娘笑了笑:“我是安王府的侍卫,西九。”沈盈枝哦了一声,随即全身僵硬住,是安王府的女侍卫。安王府……,她怎么会在这儿,沈盈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时,很多画面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先是小河不满她把小砚带回家,接着是赵冲找茬,赵冲收拾完以后,应该是扶嘉回来,带她过府审问,最后是晚上的宴会,她喝多了酒。等等,喝了酒之后然后呢,然后是什么……,似乎有一双蓝眼睛,沈盈枝四处看了个遍,蓝眼睛之外呢?还有什么,她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沈姑娘,你是要用了早膳离开,还是现在走?”西九问道。什么,让我离开?沈盈枝懵逼了一瞬,然后看着西九,不太相信的问:“就这样让我离开,完完整整的离开?”西九点了点头:“是的。”扶嘉居然不计较。沈盈枝心中的讶异铺天盖地,随之而来的是庆幸,又有些茫然,她看着西九,狐疑问:“真的?”西九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沈盈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的这么容易,她又小心翼翼的确认:“殿下还说别的什么没?”西九思考片刻后道:“没有,沈姑娘,我们殿下可是个聪明睿智善良体贴的人,他向来都很仁慈,我看沈姑娘似乎有点畏惧殿下,但其实我们殿下是个再好相处不过的人了。”听完西九一番话,沈盈枝默默的垂下头,沈盈枝想到昨日晚上的那个舞姬,还有少年把玩半截胳膊的清冷危险模样,她咽了咽口水,实在不能苟同仁慈这两个字,但扶嘉的侍卫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反驳,从善如流地点头。西九观察她的表情,发现沈姑娘有些不相信她所说的,她为主子默默地叹气。她容易吗,除了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还要给主子在姑娘面前刷好感度,嗯,得向明一申请两份月供。沈盈枝心底虽有些狐疑,但见自己好胳膊好手,没有什么问题,就朝西九告辞了。想到这是扶嘉的地盘,她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舞姬,舞姬的举动想到了原主,沈盈枝只想立刻离开。推开门,才迈下门槛,沈盈枝忽然愣住了。晨光细微,天边的红云刚冒出小小的头,一切才模糊糊有了点亮度,她面前站了个芝兰玉树一样的隽秀少年。少年穿着安王府侍卫的墨色衣袍,窄袖劲腰,煞是好看。沈盈枝眼里闪过一道光:“小河?”林河冲着她温良地笑笑:“盈盈。”疾走几步,盈盈走到他的面前,从上到下细细审视一翻:“昨天殿下没罚你吧。”林河温柔地摇了摇头。沈盈枝见状,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扶嘉都没有动自己,想必自然也不会动扶嘉,虽然搞不懂扶嘉为什么放了自己,但放了就好。“小河。”“盈盈。”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出声。噗嗤一声,沈盈枝弯着眼笑了一下:“小河,你先说。”林河闻言,神色温柔:“盈盈,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嫉妒小砚。”话一说完,林河垂头,似乎非常后悔自责。呵呵,一个小鬼而已,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消失,为什么要影响盈盈对他的感情!沈盈枝见状,面色柔和,她看着小河,小河是心甘情愿说这番话。但他眉眼中的失落还是表示了自己很在乎。她能理解这种心情,要是别人,沈盈枝可能想开导开导。但是遇上小河,那她就多在乎他一点,毕竟她的爱很多很多,总能让他满足的,这样一来,他也不会失落难过了。“小河,过几日重阳登高,你到时候休沐吗,想去看看吗?”想到这儿,沈盈枝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问他。“登高?”见小河面露茫然,盈盈心里又软了,小河那些年一定过不好,小时候流浪,稍微大一点进入王府,王府里面的侍卫,训练枯燥,或许都没有过过节日。“我有时间,我去。”林河道,顿了一下,他不太好意思的说:“盈盈,以前我只听别人说过重阳登高,自己还没看过呢。”这句话没有骗沈盈枝,不管是林河,还是扶嘉,都没有在重阳节登高,他小时候,生母不喜,父亲忽视,从来没有人关心他,在这种喜悦的节日,巴不得没有他这个人。后来他强大了,他却不喜欢这种热闹。沈盈枝闻言,吸了吸酸涩的鼻头:“那我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林河大大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