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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的,还是要仔细自己的身体,该歇息的时候就该歇息才是。”这些日子没见,阮樱樱也并未怀疑燕王,只当对方是忙于公事,方才一直没有抽空看她。如今见了面,她这才委婉的说了一句。燕王并未立时应声,反到是抬手扶住她的轮椅扶手,顺势往前推去。因为阮樱樱正坐在轮椅上,燕王这般一推,她背对着人,自是看不清燕王脸上的神色。此时,燕王已敛起面上笑容,面无表情,而他抓着轮椅的手掌则是微微收拢,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泛青,显是压抑着剧烈的情绪。然而,他说起话来却仍旧是不疾不徐,语声轻缓:“我这几日确实是忙得很,好容易才忙完了,这就赶着来看你了。”顿了顿,他又低声哄了阮樱樱一句:“我听太医说,你的腿这几日养的不错,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好了。到时候不用轮椅,我再带你出门走走,省得闷坏了......”阮樱樱看不见燕王此时脸上的神色,听着他这般关切的言语,心下也是暖融融的,只嘴上还要嗔一句:“你总这样忙,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燕王顺势又哄了她几句,这才问起徐氏的情况来。阮樱樱心下已不将燕王看作外人,自然是什么都与他说,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的叹气:“娘亲年纪也不小了,先时她有孕,我便常劝她保重身体......谁知,偏又出了这样的事,太医也说是要好好养一样呢......”言语之间,对于徐氏这把年纪还要怀孕生子穷折腾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大支持的。燕王听入耳里,倒是从阮樱樱这态度里猜出了徐氏为什么会私下令人给自己递消息了。说真的,徐氏虽是继室,可她一进门就养着阮樱樱,十多年来花在阮樱樱身上的心力可谓是再真切没有,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无论从哪方面论,徐氏做继母的都不欠阮樱樱。如今,阮樱樱都已及笄要嫁人了,徐氏在这个年纪怀了孩子,想要再生一个也是情理之中。便是其他人泛酸,背地里说几句闲话,阮樱樱这做女儿也不该说这些。阮樱樱这般.....就有点像是白眼狼了。也难怪徐氏这么个兢兢业业做了人十多年好继母的心里会有怨气。不过,燕王此来就是想要解决他和阮樱樱的婚事的,徐氏心下有怨,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燕王心里想了一回,索性便将话题转到了徐氏身上,刻意引着阮樱樱说了不少,随即他才寻了个借口,说是要去看望下还在养病的徐氏。其实,徐氏如今方才小产,正在卧床养病,燕王冒然过去确实是不大合理。只是,阮樱樱在这上面本就没有什么心机,只听燕王说了几句后便也点头答应下来。燕王推着阮樱樱入了正院,也就在此时,恰见几个侍女端着已经有些枯败的花卉从院里出来,这个时节虽然花草养得好能放一段时日,但过个把月肯定还是要换新的。燕王眼尖,一眼就看清了那几盆花,眸光微微变了变,状若无意的问道:“阮夫人如今还要卧床休养,首辅怕是不好歇在正院吧?“阮樱樱点点头,这才细声与他道:“其实,娘亲有孕之后,爹爹就搬去书房了。”话才出口,阮樱樱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吐了吐舌头,为阮修竹解释道:“你也知道的,爹爹他平日里要忙的事情那么多,他就是怕打搅了娘亲休息,这才主动搬去书房的。”燕王微微颔首,对于适才的猜测已然有了六七成的肯定。听说燕王过来,徐氏心里便有些没底——她先时让人将阮樱樱的身世透露给燕王,如今燕王一来阮家便过来寻她,指不定就是因着这事。徐氏心里固然有怨气,可阮樱樱身世这事确实是家丑,她这暗搓搓的把家丑捅出去,自己心里也总是有些心虚的。燕王却是神色如旧,笑着说了几句,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我先前叫人给你送来的东西里正好有些药材,是阮夫人现下用得上的。回头你且问一问身边的人,收拾些送过来,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阮樱樱连忙点头应下。燕王又说了几句,哄得她开了怀,这便要端着孝女模样,回头去拿礼单仔细看看,将单子上的药材跳出来送给徐氏养身体。如此,燕王便借着这事将阮樱樱支开了。待侍女推着阮樱樱的轮椅离开,屋中只余下燕王与徐氏两人。燕王站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状若无意的提起了自己适才看到的那几盆花:“我适才来时,正碰上侍女替换花草,想来夫人也是爱花之人?”提起这个,徐氏神色微变,竟是有些感伤:“我哪里懂这些?只是先时我有身子,总闻不惯熏香,只得寻些花草果子来熏熏屋子。只可惜......”其实,她也不是闻不惯熏香,只是熏香这类东西最容易被动手脚,徐氏疑神疑鬼,生怕阮修竹在其中动手脚,这才改换了花草的。只可惜,她这样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她的孩子最后也还是没有保住。一念及此,徐氏便再说不出话来,满心的悲痛与不甘如同潮水涌了上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燕王自是察觉到徐氏神态变化,他却只作不知,仍旧是不疾不徐的往下道:“若我适才所见不虚,那几盆花乃是曼陀罗,此花有毒,久闻容易致幻,是不好搁在屋里的......”此言一出,屋中立时便静了下来,落针可闻。随即,便听到了徐氏急促而又压抑的呼吸声,她那张原本苍白的脸容已然没了半点血色,只用自己瘦削的手掌紧紧抓着身上的锦被,极力克制着自己那激烈翻涌的情绪。燕王视若无睹,不疾不徐的往下道:“当然,此事空口无凭,信与不信终究还是要看夫人自己的心意。倘夫人有意,自可以去查,若真查出什么......”燕王语声一顿,并未立时将话说完。徐氏却像是受伤的母豹,浑身都紧绷起来,张牙舞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燕王这才一笑,淡淡道:“若真查出什么,只要夫人想,大可似之前那般,让人传个话去燕王府。”徐氏紧紧攥着自己身上的丝被,骨节泛青,发出咯吱的声响。她咬紧牙关,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王爷怎的想起说这个?”燕王深深看她一眼,已然看透了徐氏面上的故作镇定以及内里的歇斯底里。他并未多说,只是道:“想必夫人也明白:本王与阮二姑娘的婚事总是要退的。只是,这婚要如何退,总该有个更好的法子。”燕王与阮樱樱已经订了亲,还是宫中赐婚,若是无缘无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