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芭别尔

    与此同时，她脚下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忒雅真的很强，作为猎团首领，十个芭别尔加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堪称小婕德。

    但经过经历伏击、逃亡、伏击这么一轮挑战后，她的状态大不如前，连两个小喽啰都能压着她打。

    “锵！”

    刀尖再次碰撞，忒雅连退几步，嘴边流出一条血色小蛇，自知大劫难逃，她平静了许多，看向芭别尔的眼神也不再凌厉：

    “至少告诉我，他们发现了什么。”

    芭别尔不为所动，示意手下冻手。

    可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剧烈颤动，巨响和冲击波随之袭来，将正在沙暴中缠斗的众人撞飞了好一段距离。

    手下和忒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芭别尔原本平静的脸庞顿时变得惨白。

    她挣扎着爬起来，只见一只巨大脚印突兀的印在沙漠之中，天空上，一只渺小却清晰的人影漠然矗立。

    按理来说，一个正常体型的少女站在数百米外，用rou眼看去的话真的相当渺小，眼力差一点的人甚至都没法发现。

    可事实是，当芭别尔抬头的那一瞬间，她就捕捉到了那个身影，或者说，是那个身影强行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明明那身影如此渺小，可给人的感觉却仿佛像霸占了整个天空，狂风停息，赤砂俯首，唯有那双灿金色的眼瞳，锐利如剑，刺入心脾。

    听别人描述和身临其境的感觉终究不一样，听别人描述时，她很冷静，甚至还有闲心思考究竟是谁能有如此伟力。

    可当她亲眼目睹那数百米的巨大坑洞凭空出现，真正对上那对至公至伟的眼眸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算计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非人之物，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凡人于祂们而言，与蝼蚁无异。

    利露帕尔对她的评价没错，不论她如何惺惺作态，眉眼间的奴性都不会改变，这是渺小之人的共性。

    伟大之人不论何时都稳若泰山，而渺小者被揭开面纱时，只会歇斯底里。

    芭别尔和她的手下被吓坏了，一时不知该作如何反应，而忒雅却狂笑起来，在看到芭别尔的脸色的一瞬间，她就明白，这就是芭别尔想要隐藏的东西。

    但这种伟大的生命怎么可能受芭别尔控制，她狂笑着向至臻单膝跪地，不顾口中鲜血：“伟大的娜布·玛丽卡塔，您的凡人奴仆·忒雅在此诵唱您的威名，请您赐下惩罚，将这背弃沙漠与同胞的无知狂徒粉身碎骨，让她永世不得进入黄金的梦乡！”

    芭别尔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紧接着跪倒在地：“伟大的.......”

    但从艾一那儿看了剧本的至臻不想给她一分一毫的机会，直接无视并打断了她。

    “我并非你所称颂之名。”

    她看向忒雅，声音震天动地：“但，纵使烈阳陨落，园圃枯萎，这片大地仍有主人。”

    说罢，她再次前行，在轰鸣的寂静中踱步而去。

    被无视的芭别尔脸色更加苍白，而忒雅则在原地笑出了声。

    她知道，她赢了，因为失宠的奴仆永远不敢在主人面前大声说话，哪怕主人已经转身离去。

    她缓缓擦掉嘴边的血迹：“你的末日到了，芭别尔！”

    “我会通报沙漠各部，很快他们就知道，你，和你的孩子们，是一群玷污氏族之名的叛徒，广袤的沙漠将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接纳你们，你将再也找不到安全的落脚点。”

    “毒蝎和秃鹫的利爪尖牙，是你唯一的归宿！”

    芭别尔脸色苍白的攥紧拳头，看着忒雅一瘸一拐的走向部族，但正如后者所想，奴仆永远不敢违逆，也永远无法带领沙漠崛起。

    ............

    离开塔尼特后，至臻的脚步放缓了许多，不再急着前往阿如村，而是在沙漠中逛游来逛游去，悄悄旁观各个部族的生活。

    自从踏入沙漠后，她做了许多事情。

    夺得权柄、说服镇灵、展露神威，看似胸有成竹，步骤有条不紊。

    但实际上，她所掌握的这些情报都是艾一给的，这意味着她其实就是在按照艾一的指示行动，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判断。

    艾一说她需要有控制沙暴的手段，于是她就去找了利露帕尔。

    艾一说她需要重建绿洲才能笼络沙漠人，于是她就收编了菲莉吉丝。

    艾一说她要展露神威，为重临神位做准备，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这并不是说她被艾一控制了心神，而是艾一给出的建议，就是她思索后的最优解。

    但塔尼特部族的情况却让她对沙漠，乃至对人类都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类都像古代千岩军和阿如学者们那样，一三五朝不公的世界竖中指，二四六对来犯大敌拉开裤链，星期天痛骂长官瞻前顾后。

    ‘什么顾全大局，直接上去把它们手撕了大局不就是我们说了算！’

    绝大多数人还是会被生活磨平棱角。

    造成这种差异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至臻产生了好奇，于是偏离既定轨道。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从此就挣脱了艾一的控制，因为仔细一想，艾一给她的指示也到此为止。

    也就是说，在后者的构想中，自己就是会在踏入沙漠后有此感悟，从而偏离轨道，于是他就不再做任何安排，反正安排了也没用。

    怎么这也能让他算，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算盘精吗？

    越对比，至臻越嫌弃阿赫玛尔。

    同样是威权主义，怎么人家就算无遗策，你就啥也不知道，给我留的这十五万人视角的执政经验，是一点也没用啊。量产型群玉阁的原神：帝君退位后，我执掌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