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4.厘定三法司权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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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崧接着又道：“当然，书读得好，未必进入某部某寺某院后，干得好，但这就需要各部各司各院自己来删选了。”

    马士英看了看高弘图等人，回复道：“兹事体大，恳请陛下让内阁与各部各寺各院商议一二。”

    朱由崧同意道：“可以，但一切要在明年春闱结束前，有个结果！”

    马士英领着在场众臣跪拜下来：“臣等领旨！”

    “都起来吧！”朱由崧让在场七名大臣站了起来，然后又让其中四名阁老重新坐下，这才继续道。“言归正传，关于三法司的事情，朕今天做一个决断，都察院拥有监察权不变，刑部拥有缉拿权、修法权，大理寺拥有审判权，释法权。”

    顾锡畴和刘正宗几乎异口同声道：“陛下······”

    朱由崧一下子把两人的没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今后法条律令由刑部修订，颁行后如何解释，由大理寺出具相应解读，此外，刑部、各道按察使只管通缉、抓捕、牢狱事宜，各府推官、各州判官、各县县丞转为大理寺垂直管理之法务官，专管审讯事宜，府州县缉捕、牢狱事务另由他官负责，为刑部垂直管理之。”

    刘正宗一算，大理寺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当即便应道：“臣领旨！”

    顾锡畴心思急转，发现失去的似乎也有限，也就半推半就的应道：“臣领旨！”

    倒是新任大学士丁魁楚提醒道：“陛下，此番改动涉及官制，当与吏部吏科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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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崧便道：“那就由内阁组织吏部、吏科、刑部、刑科、大理寺进行详细会商！”

    马士英领着其余3名大学士起身与顾锡畴、刘正宗两人一同应道：“臣领旨！”

    朱由崧冲着顾锡畴、刘正宗、田仰三人言道：“三位卿家且先行退下吧！”

    三人行礼后退了出去，但等出了大善殿的门，看着步伐轻快的刘正宗的背影，田仰忽然醒悟过来，拉住刑部尚书顾锡畴的袖子言道：“九畴兄，你说，刑部和都察院参与西厂审讯的事怎么办？”

    顾锡畴苦笑道：“还能怎么办！我这边得先厘清了刑部与大理寺的关系再说！”

    田仰颇有苦恼的说道：“你们两家可以慢慢折腾，但都察院还是有监察权的嘛！总不能被必须一打岔，就放弃了吧！不行，我还要再找陛下说道说道！”

    “那你慢慢等吧！”顾锡畴摇头道。“陛下跟阁老们也不知道要谈什么，谈多久，摆明了是有意要搁置都察院参与间谍审讯的事情，所以，刑部就先不趟这个浑水了。”

    是的，顾锡畴已经明白朱由崧的用意了，所以，密谍中有复社成员又怎么样了，再折腾，只怕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还是先明哲保身吧。

    看着顾锡畴也自顾自走了，田仰犯难了，自己是留下呢，还是改日再来呢？

    按下大善殿外的情况不说，大善殿内，朱由崧对四位大学士言道：“朕预定九月末十月初前往凤阳，主持北伐事宜，届时由太子监国，但太子年幼，政务上还有欠缺，所以，几位老先生要多多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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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铎问道：“陛下，此次北伐，随扈大臣的名单可曾定下了？”

    朱由崧回应道：“内阁里，朕想让高先生先陪朕前往凤阳，其余各部官员嘛，还没有具体考虑，就由内阁与各部协调一下，统筹安排吧；另外，与上次北伐一样，相关随扈官员，半年轮换一次。”

    高弘图应道：“此次北伐要过黄河，收复山东，臣自然愿为陛下前驱的。”

    朱由崧脸色忽然有些尴尬，注意到这一幕的马士英便探问道：“陛下，此次到底是北伐还是西征？臣等心里好有个底！”

    朱由崧沉默了一会回复道：“自东向西攻击狭西，粮道会拉的很长，在河南元气未复的情况下，对江淮、湖广的压力太大，朕不会轻易考虑的，当等云南事定、献贼授首后，才会考虑的，此次仅是北伐而已，但为了避免清虏洞察朝廷动向，有所防备，还是暂时不予明确。”

    朱由崧的说法显然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所以几个大学士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朱由崧的说法，所以马士英只能泛泛的提醒道：“兵危战险，还望陛下慎重再三！”

    朱由崧打哈哈道：“这江山是朕的，朕还想千秋万代呢，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孤注一掷。”

    马士英等忧心忡忡的退了下去，朱由崧想了想，招来了东厂提督赵山：“赵山，之前朕赦免天下贱民，如今这些贱民的情况如何了？”

    赵山回禀道：“皇爷赦免天下贱民后，其实丐户、乐户、伴当及九姓船民的情况并未改善，依旧受到各种歧视，此外，对于皂吏、娼*妓、屠夫子弟能参与科考，各地士子也很是不满。”

    丐户、乐户、伴当（又叫世仆）及九姓船民与皂吏、屠夫都是贱民，但贱在哪里却是不同的，后者只是政治上失去了某些权力，但经济上还是能维持一定的身份的，但前者，不但政治上、经济上、人格上都失去了作为人的权力，生活是十分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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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崧诧异道：“朕不是安排丐户、伴当、乐户及九姓船民移居河南、湖广、四川等地皇庄了吗？”

    因为常年的战乱，之前河南、湖广北部及四川等地都失去了大量的人口，所以，在明军收复各省各道后，朱由崧便授意内务府大量圈占无主的土地作为皇庄，朱由崧这么做当然引起了各地士大夫的诟病，但在朱由崧看来，与其这些土地落入士大夫的手中，成为不交税的引田，还不如作为皇庄存在呢，因此对于各地士大夫的不满一直是视若罔闻的。

    不过，有了地还不行，需要人才能开发出来的，所以朱由崧解放贱民的目的固然由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的考虑，也不乏自身需求的算计。

    “回皇爷的话，虽然受到了欺凌，但早已经习惯的贱民中，很多人还是故土难离。”

    故土难离也是有原因的，譬如九姓船民根本就不会种地，你让他们怎么去湖广、四川等地拓殖呢！

    但朱由崧却吩咐道：“交代内务府，实在不行就强制迁移，日后这些被解放的贱民们会领朕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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