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重新來過
22.重新來過
22.重新來過 三天後,兩人一同出院。 麒湛選擇了去見心理醫師,麟葻則是選擇去見了齊湛的教練。 教練看上去就是個穩重的人,所以麟葻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又接受其他廠商對其他隊員的贊助,來搶齊湛的名額。 「那個,女士,很感謝今天的碰面。但是如同先前我和這位諸葛經理提到的,這已經是權衡之後最好的選擇了。」教練一臉難色,看得出來他不是裝的。 「我只是很好奇,教練。我聽諸葛告訴我,之前接觸的時候,您很期待齊湛代表國家再次參加奧運的,也相信他有能力會被如期選上。現在怎麼才過沒幾天,您會親自答應接受其他人去代表參賽。」麟葻坐在教練對面的藤椅上。 她今天穿著一身雪白的套裝鑲上蘋果綠的邊線,同色系的高跟鞋,黑色的頭髮從後方隨意挽起,看上去有點休閒風又清爽。 教練乾咳了一聲,「我一再強調,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齊湛還是候補第一人選,還是有機會......」 「張教練,如果不出場就不用費力去了,如果不是代表,也就不用費心去做了。明明還有5個月才到選拔賽,你們卻這麼快就已經決定結果,你要不是有把柄被抓住了,就是對方真的勢力很大。你說是不是?」麟葻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張強平一時語塞,似乎咀嚼著對方究竟是甚麼意思。 麟葻又問:「我們前期投入的錢就算了,頂多告教練您違約。但是既然您更擔憂另外一位贊助商,我應該有權利跟您請教對方究竟是誰?」 張強平這時候眼神開始閃躲了,似乎極不願意提起另一位贊助商,身體甚至在座位上變幻不同姿勢。 「他的姓氏是不是很少見?」麟葻的臉上掛著笑意,但是張強平只覺得陣陣寒意撲面而來。 張教練微不可察地點頭。一得到想要的答案,麟葻馬上起身走人,把身旁的諸葛看得是雲裡霧裡。 「老闆?」諸葛拼命想跟上麟葻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遠遠麟葻又看見那日在門口為難齊湛的隊員們。 「ㄟ,真假?大偉你已經確定要代表我們參賽啦?」 「今年確定不會給齊湛啦?那小子平時就仗勢欺人得很,大偉你終於被上面的看見了啊!」 「哇!請客請客!這麼大的喜事怎麼可以不慶祝慶祝?擇日不如撞日,你們說今天怎麼樣?」 多名年輕的男孩們圍著中間那名高大的男孩,氣氛活絡。中間的男孩下巴抬得高高的,看得出來得意得不得了。 只聽這位大偉說:「這事還沒有公布,你們就假裝不知道。免得壞事,知道吧?」 麟葻就只是遠遠看著,連生氣都覺得沒必要,轉頭對諸葛說:「走吧。」 兩人上車後,麟葻給陳林打了通電話,也不管此時可能是對方還在睡覺的時間。 「陳林,聽著。你可以任由其他人欺負齊湛,但是我不行,既然你選擇對我隱瞞那位藏鏡人,那我同樣也可以對你提一個要求,我會帶齊湛出去一段時間,你只要確保這段時間也替我好好隱瞞那位藏鏡人。剩下的我會讓律師跟你聯繫。」 麟葻掛了電話,諸葛坐在自家老闆的對面,一臉"老天要下冰雹"那種表情, 「老闆,您打算去哪裡啊?」 麟葻正閉目養神著,過了一會才輕啟薄唇,「諸葛,又要麻煩你了。」 諸葛孟軒還是一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表情,「麻煩什麼?老闆。」 麟葻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諸葛笑說:「還是跟之前一樣啊,老闆。您不在台灣的時候不也是我們等著您回來嗎?」 麟葻笑了,好像是這麼回事沒錯。兩人雖然在後座繼續沉默著,但是氣氛似乎比剛才緩和多了,但是也沒緩和多久,麟葻又發話了:「年輕人貪玩,如果比賽前有些個身體不適的症狀,影響奪牌就不好了。」 諸葛這回聽懂了,妥妥地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試著開口問了心中的疑惑:「老闆,您是不是知道了那個從中作梗,讓齊湛不能代表參賽的人是誰啊?」 麟葻也不隱瞞,「嗯。是城華光。」 只聽諸葛倒吸了一口氣。 造孽啊!這男人真是陰魂不散。這麼說來,如果湛藍被城華光擠兌的話,那是不是被老闆養在飯店的事情也曝光了? 應該不至於,否則按照城華光早就找上門來了。 諸葛又嘆了一口氣,唉,這男人就是老闆的煞星無誤。 就在麟葻解決了她心頭一大疑惑之後,齊湛也結束與心理醫師的第一次談話。 雖然心理醫師有需要遵守對病人的談話保密,但是這些原則,在已經習慣了和城華光這類人使出相同手段的麟葻這邊,也做不得數。 畢竟要讓一個人開口很容易,看是要拿甚麼交換罷了。 麟葻現在就聽著齊湛的心理醫師和她"談天",還以食物做比喻。 「通常讓食物變質的催化劑很多,環境中的有害物質啦、突然發生的溫度變化啦,都有可能。」女醫師說道。 「現在變質的程度嚴重嗎?」 女醫師輕笑一聲,「不嚴重。但是要回復到原樣可能要花點時間。」 「多久?」 「這不好說唷,如果能順著對方,延緩他的焦慮,那可能可以縮短時間。」 麟葻停頓了一下,問對方:「食物還有焦慮?」 醫師笑著說: 「哎哎唷,呵呵呵,那是一種形容嘛,你懂的。」 「所以換個環境會有幫助嗎?」 「換個陽光明媚、空氣清晰的地方吧。把變質的地方捨棄掉,其他部分還是能保持好的風味。」 麟葻向醫師道謝,隨後轉了一筆可觀的費用到對方帳戶裡。然後就又驅車前往飯店看望齊湛。 齊湛很快來應門,看到是金主,還有點不好意思,「你的傷,都好了?」 麟葻逕自換了室內拖鞋,走到沙發上,看了一眼電視上的日本節目,「休養了3天,沒事。你聽得懂日文?」 齊湛尷尬地手忙腳亂關掉電視,「隨便轉的,沒有特定要看。」 麟葻點點頭,再次開口就直奔主題了,「有件事情和你商量。咳,就是,我和其他專業的運動訓練團隊討論過了,現在對你來說,最好的情況就是換個代表的國家。正好我有管道,有個小島國家願意由你代表他們參加奧運。只是有個難題,我們必須搬去那個國家住,直到奧運參賽為止再看情況。」 齊湛似乎承受不住這個消息,坐在沙發上思索著。麟葻看上去也不急,就在人對面找個輕鬆的姿勢等著,但其實內心七上八下,她已經把萬一齊湛不答應時,準備要拿出的18套劇本給想了一遍。 可是過了十幾分鐘,齊湛只是問:「什麼專業運動團隊?」 「有位退役的前國家隊教練有興趣指導你。」其實還有更多的計畫麟葻也替齊湛想好了,但是兩人的合約只有半年,眼看還有5個月就會到期。 只是忽然殺出個程咬金,不但打亂了麟葻打算確保齊湛會再次奪牌的計畫,也打壞了兩人之間平衡的天平。 原本就是包養和金主的關係,現在呢? 齊湛皺眉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麟葻倒是雲淡風輕地看著對方,「你說過這是我欠你的。」 齊湛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什麼來眉頭又皺得更深。麟葻看對方越來越緊繃的神情,又輕啟薄唇:「怎麼?說得時候挺認真的,醒來就忘了?」 齊湛眼神都不曉得要往哪裡擺了,掙扎了一下,才又趕緊澄清,「我那時候,太生氣了。就是......我也不曉得。」說道越後面聲音越小,麟葻都快要聽不清了。 「我就當你願意配合訓練了。至於我們之間的合約,等你參加完奧運比賽就一併到期,你只要配合教練,其他的都不用擔心。同意的話,我就讓律師把新合約給你過目。」 齊湛沒想到自己失去了出賽奧運代表資格的同時,和女友也分手了。但是卻在麟葻的安排下,收獲了一個更好的機會,如果訓練團隊全力協助他再次出賽奧運,那金牌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幾乎不做他人想。 還有甚麼好考慮的? 齊湛下定決心似地看著金主,肯定地點頭。麟葻一刻也沒耽擱,起身就打電話讓律師安排細節。 至於冒著不惜違約風險,也要接受城華光橫插一腳贊助的教練,也不可避免被麟葻的律師告上法庭。 當然這件事情麟葻怕影響齊湛的心情,也就一直沒讓對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