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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幸福好像已经降临了!

    喷洒在肚皮上的灼热气息,像是一根薄薄的羽毛,在一下又一下地扫着。

    司言被弄得痒痒的,不自觉蜷缩了几下圆润莹白的脚趾。

    那一下又一下的气息,仿佛带动起她原本平稳的心跳。

    察觉异常的心跳,她低低调整了好一会儿的呼吸,才觉得自己心跳正常了。

    余光接收到那些充满暧昧的眼色,她有些受不了这种目光。

    于是,司言细腻的指尖,抵住贴在肚皮上的大脑袋,对只能看到后脑勺的沈清夜说:“清夜,已经检查好了,我们走吧。”

    短短几个字尾音,因为她还有些急促的呼吸,无形中带上了几分颤音,显得她本就娇软的嗓音好似掺上了蜜糖,简直能听得人一颗心都要酥掉了。

    她听到那些话,有些不敢相信这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声音。

    啊啊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这种声音,对他说出那些话啊!

    这时候,沈清夜并不知道司言心底几乎快抓狂了。

    他听到她的话,一边挺直腰杆轻“嗯”了一声,一边用手臂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扶起来。

    见她将白玉似的脚丫垂在床下,想要下床穿鞋子,他单膝跪地怀着无限温柔,一只手捧起她精致瓷白的脚踝,一只手拎起小白鞋替她把鞋子套上。

    其实他是第一次替别人穿鞋子,可这样的动作却做得无比熟练,仿佛已经替她做过了无数次。

    他在替她套鞋子的时候,透着宠溺笑意的黑眸,直勾勾望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怀孕后的她娇小的身材,稍稍臃肿了些。

    在他看来她整个人,却是更添了一些女性的柔美。

    她无比傲人的胸脯,因为怀孕变得更加丰满。

    只要穿紧身的衣服简直能将布料给撑破,真是看得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哪怕一秒。

    自从三年前发现对她的心意,他就无数次畅想过,她要是怀上孩子该多好。

    现在梦想成真,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股甜意给填满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肆无忌惮在她姣好的曲线上游走。

    待到替她穿好鞋子,抬起下颚的时候,他才将其收敛干净代以宠溺。

    这时候的她被上帝偏爱的小脸蛋,神色端得是端庄极了。

    然而她露在秀发外,被一抹诱人绯红染透的白嫩耳尖,已经将她的内心,出卖了个明明白白。

    似乎是怕被发现羞涩,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忽抬忽垂了一会儿,才启开诱人朱红,试图转移视线。

    “段颜煦现在也在医院里,你猜刚刚发生了什么。”

    话落,他一边将大掌勾在她显怀的腰肢,拥着她往外走,一边散漫回道:“我和他认识四年,他受伤的步骤基本都是从头到脚,这回他不会是伤到头了吧。”

    手握仪器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勾出标准微笑的唇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在B超检查室待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光爸爸目中无子,就连mama也没舍得分出视线看宝宝的夫妻。

    医生并不知道,司言对胎中六个多月的宝宝没有多少母性,甚至打心底不愿看到他们,她又怎么会去看宝宝的影像。

    司言今天心情好,纯粹是因为段颜煦的凄惨经历。

    至于原本打算看看宝宝的沈清夜,一看到司言便忘了这件事情,倒是的确称得上目中无子。

    真是老倒霉蛋了!

    司言一听这话,脑袋里蹦出的就是这几个字。

    司言想起段颜煦刚才过于熟练的自我包扎技巧,以及什么医疗用具都有的包,潋滟凤眸瞬间眯成了一道好看的小月牙。

    “是啊,一对情侣吵架砸东西就这么砸到他头上。还好他头够硬,不然又要住院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检查室。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沈清夜漆黑如墨的眸子,盛着司言漾满笑意的小脸蛋。

    见她小脸上再度出现那种,能融化皑皑雪山的明媚笑容,他只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如果可以,他真想就这么看一辈子。

    “哪是他头够硬,是他命够硬。他要是倒起霉来,身边人都跟着遭殃,真是得谁克谁。”

    “韩哲那么命硬的都差点和他一起见阎王,言言,你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省得他连累你。”

    司言听到“命硬”两个字,脑海里闪过段颜煦曾经说过的一字一句,只觉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似的,一些试探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的心中竟出现了眼前这双漆黑的眸子,拥有了一种能看透人心使她无所遁形的错觉。

    这样的错觉,令她突然间不敢直视这双写满宠溺的黑眸。

    “我会小心的。”

    沈清夜面对司言突然像是一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用葱段般纤长如玉的手指,不停绞着裙角,低垂的黑眸不由得露出几分疑惑。

    做出这样的动作,不是心虚就是紧张,或者两者兼有。

    他完全猜不透,她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

    他怀着心底的疑惑,和她同坐一辆车返回沈家老宅,

    由于韩哲负责带走临时杀过来的段颜煦,司机是不知情的人,沈清夜深知司言会继续演戏,便一直握住她的手,感受掌心的那份细腻触感。

    期间,面对她皎洁凤眸逐渐空洞,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她直到车驶入老宅地界,才如梦初醒般地挣脱开他的手掌。

    面对她疏远的行为,他只是轻挑了下眉,依旧用浮出明显宠溺笑意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回到别墅,她先一步推门离开。

    而他后脚跟下车,随性地半倚靠在车门上,目送她摇曳生姿地走入别墅。

    在那道婀娜的身影,彻底走入别墅的那一刻,沈清夜兜中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铃。

    他垂眸取出手机,解锁切到短信一看,殷红的唇角几不可查地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天欲让其亡,必先令其狂。

    华羽柔这些年在暗地肆无忌惮做那么多事,现在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好戏才刚刚开始!

    “叮叮……”

    屋外明月高挂,屋内漆黑寂静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两声手机的铃声。

    像是受到某种牵引似的,躺在床上浅睡的司言,在这时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在黑暗中,她侧过身从被子里伸出手,摸到搁在床头柜的手机,随后放在眼前,用指纹解锁。

    今天高琳怀着“忍辱负重”的心情,参加了线下的相亲活动。

    当司言逐渐清醒的脑袋,意识到手机响了的时候,心中当即预感是高琳发过来的消息。

    而司言点开微信一看,果不其然是高琳发过来的消息。

    【言言,救命啊!我参加线下相亲遇上韩哲了!!!!】

    【他是被他妈逼过来的,现在和我商量一起忽悠家长应付几年,你说我该不该答应啊?】

    司言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清楚消息,被困意塞满的脑袋仔细琢磨了几秒。

    以司言对高琳的了解,觉得她能问出这个问题,表明她心里已经倾向于答应。

    司言其实完全能理解高琳的想法,韩哲身为沈氏集团总裁的特助,对谢姨来说是个好女婿。

    而他本人,应对她吸血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meimei,铁定能气歪他们的鼻子。

    只是司言一想到谢姨年轻时,遇到油腔滑调的渣男,结婚后又遇到看似温柔的丈夫,出轨和小三组建家庭,以至于她现在对油腔滑调、温柔的男人深恶痛绝,便飞速敲下一行字回复。

    【⊙?⊙!你在答应之前,最好考虑一下,谢姨可是最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

    几乎是在司言消息发出去的那一秒,安静的卧室忽地响起了“滴”的一声。

    “滴”的一声低不可闻,可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在听到“滴”声的瞬间,于漆黑中,她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司言对于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是沈清夜又摸黑溜进来了。

    对于他狗皮膏药般的行为,她心中霎时涌上来一股铺天盖地的烦躁。

    然而这股烦躁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绵延不绝的无力取代。

    她深知这间暗黑风格的卧室属于他,甚至这栋别墅乃至于整个沈家老宅,未来都属于他。

    “出去。”

    黑暗中,带着薄怒掺杂几分无力的娇软嗓音响起后,是长达一分多钟的安静。

    安静过后,空气中出现的便是不再控制的脚步声,以及一道仿佛被上帝吻过的低哑嗓音。

    “言言,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没有别的意思。”

    被浓重绝望无力包裹缠绕的司言,本不愿浪费一丁点口舌在沈清夜身上。

    可当她听到这道不辨喜怒的声音时,积压已久的怒火,却还是再度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全身。

    她绷直着脊背,像个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哑着嗓子开口:“沈清夜,你其实可以找到一个两心相悦的女人,何必执着一个不可能爱你、不会原谅你的女人!”

    漆黑一片的视线里,沈清夜看不见司言的表情,却也能猜到她那双往昔倒映着璀璨星河的凤眸,此刻必定是写满绝望。

    而她心中一定是充斥着那种,令他为之心痛的恨意。

    曾经的他以为只要对她好弥补她,她一定会原谅自己。

    然而如今的他早已经清楚,那是奢望。

    看似柔弱的她,其实骨子里藏着不输男人的坚韧,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作出改变。

    想清楚这点,他对得到她原谅的执念便已经释然。

    只要她在身边,他愿意用余生一点一点,打破她竖起的坚硬堡垒,慢慢走进她的心房。

    “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你恨我那就折磨我。”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愿意被你折磨,哪怕是一辈子。”

    这道低哑到极致的嗓音,消散在空气中,卧室便再度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于寂静漆黑中,沈清夜直挺挺站在床前,用那双盈满炽热爱意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司言。

    在长达十多分钟的沉默里,卧室安静得能听见挂钟指针转动发出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呼吸声。

    司言在听到沈清夜那句“我愿意被你折磨,哪怕是一辈子”的时候,感到喉咙突然被一只大手揪住,一些话便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被折断自由的翅膀,囚禁起来,她恨极了他。

    听到这句话,她本以为会愤怒,却不料胸腔里,竟是有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蔓延开来。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滋味,脑袋似乎乱极了,半天理不出头绪。

    心烦意乱之下,她抿着唇抓起空置的枕头扔到床下,随后翻身背对他紧闭双眼,强逼自己睡觉。

    只是这一夜对她来说,注定是无眠的夜晚。

    她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翻来覆去。

    直到天际浮出一抹青白,她才熬不住困意渐渐进入梦乡。

    自从那晚后,沈清夜在司言的默许下,每晚都会抹黑进到房间,在她床下打地铺休息。

    一连半个多月,天天他都是如此。

    鉴于白天她看不到他,晚上也相当于看不到。

    于是,她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洗脑,反正也看不见,就当他不存在。

    怀着这种掩耳盗铃的心情,她在这半个月过得还算愉快。

    加之小米缸时不时在她身边卖萌打滚,身为猫控的她状态rou眼可见变好了些。

    李婶察觉这点,见提起沈清夜,司言还是原来的状态,便以为是小米缸的原因。

    李婶直到发现本该睡在客房的沈清夜,清晨从司言屋里出来,才意识到两人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极大的进步。

    在李婶看来这是一件大喜事,她第一时间通知宫管家。

    闲暇之余,她又忍不住告诉其他佣人这件喜事,以至于这个消息像旋风般席卷了整栋别墅。

    而所有人得知这个消息,在李婶吩咐下,面对司言都假装并不知情。

    所以,司言一直不知道和沈清夜之间,在所有人眼里已经变成有进步。

    她直到有天闲得无事,带着小米缸在别墅里乱逛,恰巧听到一段对话,才知道被误会了。

    那时候司言有心解释,然而李婶已经认定这点。

    司言言辞恳切的话,在李婶听来反倒是像扭捏之下的辩解。

    自以为看透一切的李婶,见司言讲得俏脸通红,还贴心地揭过话题。

    面对李婶一直是“我懂”的状态,有口难言的司言感觉越描越黑,顿时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

    无力之下,司言没了闲逛的心情,带着小米缸打道回府。

    经过这个插曲,司言再也无法继续洗脑自己。

    就在司言苦恼怎么不让沈清夜晚上摸黑进屋的时候,收到高琳抱怨找不到合适室友的消息,当即决定当她的室友。

    脑袋发热的司言几乎是毫无犹豫拨打宫管家的电话,告知他想和高琳住几天。

    司言直到在向宫管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理智才回笼了。

    司言清楚沈老太爷紧张重孙,肯定不会答应。

    司言面对电话那头久久无声,正欲挂断电话的时候,听到了意想之外的答案。

    挂断电话之后,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不过脑袋懵逼,也不妨碍司言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带着得知消息前来的李婶,用半天时间搬入高琳租住的小区。

    于是,高琳带着上班的疲累回到房间,就见到替她收拾房间煮好饭菜,堪称田螺姑娘的司言。

    司言对突然搬到外面住用的借口,就是在老宅喝补品快吐了,高琳对此丝毫没有怀疑。

    虽然房间多了李婶和小米缸,但是不妨碍她们两人叽叽喳喳聊天谈心。

    这件事情,司言没通知沈清夜。

    在沈老太爷的示意下,老宅里也没人通知他。

    所以,沈清夜是在第二天睡醒发现司言不在,才得知她搬出去和高琳住在一起的消息。

    那时候,沈清夜的神色一如往常,无人能窥视出任何异常。

    司言成为高琳的室友,第二天就闲不住在厨房鼓捣各种蛋糕,一个下午冰箱里的存货就被她霍霍完了。

    于是,司言就在李婶的陪同下,去最近的超市买需要的东西。

    她在放置奶油的货柜前驻足许久,仔细看清楚标签确定哪种合适后,伸手正欲取走。

    却不料有只纤细的手,抢先一步伸过来,准确无误把她看中的那瓶奶油拿走。

    见状,她只是将悬空的手臂,向左移动了一些。

    正当她想拿走同款奶油之际,那只手再度出现,准确无误把那瓶奶油拿走。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就未必了。

    面对这一幕,她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心。

    司言还没转头,耳侧便响起了一道娇俏的声音。

    这道声音的主人,用的语气颇为不善,甚至可以用挑衅来形容。

    “司小姐,不介意把奶油让给我吧。”

    “让”这个词可不算什么好词,身为女人,司言不用猜都能明白,来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找茬。

    司言没想到除了华羽柔,还有女人对沈清夜这么执着,甚至敢在大庭广众,明目张胆过来找茬。

    一时间,她是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是勇敢还是没脑子。

    面对话落便响起的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司言不紧不慢侧首给了神情戒备的李婶,以及已经走到身侧的几名保镖一个眼色,示意没事。

    司言懒得应付这种莺莺燕燕,一个眼色都没给站在左侧的女人,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转身朝右侧的方向,摇曳生姿地一步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