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复古后现代审美
＞ 回到了方晨市以后就再次回归到工作当中，一切的进展都很顺利。聚鹰文具的广告片和产品设计大多通过了甲方的要求，撞毁的微醺Blues L咖啡厅也开始有条不紊地重建着。 仔细想想出差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个月改变的还真不少啊，就连那辆为了前女友买的车也在这次旅行后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只是出差总会结束我还是会回到海湾城，但于渡凌也不是本地人，三年前我们因为被别人背叛有了一面之缘，三年后却在这座城市相遇相爱，如此戏剧化的爱情故事真是应验了那句“人生亦如戏”。 方漓彻在金权酒店312房內回想着这一切，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抽烟，面前的电脑播放着聚鹰文具的广告成品视频，检查没问题以后不由得扭头看向窗边挂着的五颜六色内裤，全都是精心挑选给于渡凌的款式。她身高腿长皮肤白皙，穿着这些性感内裤肯定会非常搭！ 正想到这，于渡凌发来一条消息：所以您这美术总监的审美就这么后现代吗？ 附上了一段视频，视频里一朵用趁着于渡凌睡着不注意偷拍的照片做成的同款精神错乱妖娆花正在收银台桌子上翩翩起舞，发出了“当当叮，叮叮当当，当当叮，叮叮当当”的魔性声音。 “哈哈哈哈哈……” 这是方漓彻在叶榆泽旅游时顺手网上订购的，地址填写了于渡凌的咖啡厅。回到方晨市也就差不多收到了。想到于渡凌收到精神错乱花的表情，以及就这么在微醺Blues L咖啡厅打开被员工们看着的搞笑场面，方漓彻忍不住笑的很大声。拿起手机输入着：小情侣喜欢说早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早上看到我送给你的精神错乱妖娆花就够啦。 过了一会，于渡凌发来一段语音：“死变态，你倒是教我怎么关啊。” “哈哈哈哈哈！” 听了语音以后方漓彻笑得更大声了，忍不住想要马上驾车冲到咖啡厅去见于渡凌以及于渡凌款精神错乱花。只可惜现在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取回送去改装修复和重新烤漆的宝马Z4。 ＞ 方漓彻叫了一辆网约车来到鸿驰汽车中心。此时这辆宝马Z4更换了新的前杠并且重新烤漆为金属灰色，原厂零碎的繁星中网也终于换掉了。经典的金属系车漆，全新复古款竖条中网搭配这车头修长驾驶舱偏后的比例，一眼看去仿佛回到了60年代的欧洲，驾驶着当时最时髦的古典跑车疾驰在蜿蜒的山路。 “哎老表！你这张车改装得这么帅，确定不留下来刷个程序吗？” “算了吧，我早就不飙车了。” 方漓彻果断拒绝了车行经理提出的刷程序请求，反复检查确定了敞篷异响已经修好。支付完费用以后驾车驶离了鸿驰汽车中心。 重新坐进驾驶室内，即使现在不知何去何从但至少生活充满了希望，拿到车以后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前往微醺Blues L咖啡厅给她看看希望她也喜欢，顺便看看咖啡厅的重建进度。 时间进入了初秋以后，方晨市仅剩的一点热气也随着秋风吹走，空气中弥漫着干燥总让嗓子有些干渴，仿佛与半个月前忽而骤雨的城市划清了界限，街边的绿荫也化作象征着秋天的金黄。 汽车驶过卷起落叶，方漓彻左手挂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感受着秋风，也感受着急迫相见的悸动。终于在导航下来到了微醺Blues L咖啡厅，看到于渡凌的宝石蓝凯迪拉克XT5依然停在停车场，就知道这次来对了！ 咖啡厅的招牌已经安装完成变成了全新的白色底配克莱因蓝字，门面仍然处于施工阶段。方漓彻走进了咖啡厅，穿过被塑料布分隔的装修区径直走到收银台前，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于渡凌。 于渡凌拿着一杯白桃苏打气泡水鼓着腮帮子喝着，头发和衣服上都因为监工装修现场弄得有些灰尘，挑染的蓝色发梢也变成了深灰色，从表情来看应该还处于被于渡凌版精神错乱花的惊吓当中，看到方漓彻的一瞬间腮帮子更是鼓了一大圈。 方漓彻轻轻拍着于渡凌的背说到：“别生气，那个花确实能带来快乐呀！只是谁让你在店里打开的？看你这么生气喝水都快呛到了，不给我也准备一杯吗，我也渴了但是总不能在这里喝你的……咳咳。” 于渡凌放下杯子“咕咚”咽了一大口：“你这都啥审美啊？” 左右环顾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于渡凌拍了一下方漓彻的手掌小声说着：“还有你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内裤……死变态你要喝我给你做一杯，你别把我的喝了竟然还用我的吸管！” 方漓彻趁着于渡凌说话期间偷偷抢过了那个精致的白色陶瓷杯，在于渡凌惊讶得眼神中将剩下半杯苏打气泡水一饮而尽，后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可惜已经都喝掉嘞，要不亲我一口从口腔里还给你？” 于渡凌眉毛一竖，踮起脚尖揽过方漓彻的脖子就霸道地吻了上去，舌头探入口腔仿佛想要将被喝掉的白桃苏打气泡水掠夺回来，交杂着许久才放开。方漓彻惊诧得说不出话，重新睁开眼以后看到周建诚和王娅倩不知何时已经一左一右地站在旁边！ 方漓彻说：“老周，现在又不是早餐时间……哦对，你出设计图所以你也在现场指导。” 周建诚有点懵圈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们公司一般不讨论八卦问题，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装作没看到噶？” 王娅倩很快反应了过来，简单推算了时间没忍住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继而转换为一脸姨母笑：“哈哈，看来方总监也不只是会喝咖啡和工作！不过小于可是我的合伙人，你要是对小于不好那我可要拿你是问了。” “那是当然，这跟于姐一起多是一件美事啊可不能辜负。不过说到吃吃喝喝……今天可以做生椰拿铁了吧！”方漓彻迫不及待地说着，一双眼睛像是带着光一样盯着于渡凌不放仿佛于渡凌就是那杯生椰拿铁。 他真是对生椰拿铁如此执着，我都怀疑他跟我在一起动机不纯，就是图我会做咖啡！于渡凌拿着湿巾擦着手说到：“知道啦，死……死靓仔，这次我亲自给你做。” 她居然不叫我死变态了，而且还用靓仔这么南部沿海的称呼，看来跟有熟人在场有关系。方漓彻看着于渡凌走进了后台，想到即将到来的生椰拿铁不禁露出微笑，终于能喝到了。 周建诚扯过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下：“方总监，你是怎么休个假突然就开窍的？上次看那辆白色特斯拉我还想着你这前半生是不是都在埋头钻研艺术设计了，还想着找一找我大学时学过的恋爱书籍做个顺水人情。” “别了，职场送礼不可取。而且我这不需要开窍，感情这事这主要还是看猩猩在哪里拉屎——缘分（猿粪）到了才重要！” 员工蛋蛋从后台走出来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给王娅倩：“王姐，你点的咖啡好了。” 王娅倩接过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说到：“方总监不是本地人，可以想到不久的将来我的合伙人都要被你拐跑了。看着也快到午饭时间，要不我们顺便吃顿午饭，我也八卦一下你们年轻人的相识历程，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粤菜餐厅，咖啡厅重建的事麻烦你和老周帮忙还没找机会请你们吃顿饭呢！” 方漓彻说：“这次还是我请吧！粤菜那必须得是我更熟一点，你把餐厅地址推给我吧，而且还要感谢一下王总来做这个案子让我们有重新认识的机会。” “这……” 于渡凌从后台走出来，把生椰拿铁递到方漓彻手中对王娅倩说到：“方总监邀请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让他请个脱单饭合情合理，不要给我面子！我们还是等到完工了再请个竣工宴吧！” “也不错！”王娅倩点了点头。 “我都可以，反正都是吃。我先跟老婆发个微信说中午不回去吃饭。” 周建诚发了个微信消息不过几秒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能听到电话那头多少带点愤怒的中年女生，叽叽喳喳说了一顿以后终于挂断了。王娅倩把悦豊阁餐厅地址发到广告工作群里去以确保方漓彻和周建诚都能看到。确认了地址以后，王娅倩和周建诚各自驾车出发，于渡凌本想驾驶自己的车，但是在方漓彻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去车里拿了点东西以后坐进了方漓彻号称“回炉重造过的海湾城浴血黑帮战车”。 回炉重造过的车果然……没什么不同，原本这辆车也只是外面破里面好，现在修好了外观但里面还是一模一样，除了那个“找不到对象”钥匙扣旁边多了一张和于渡凌在叶榆泽花海前的合影。于渡凌盯着摇摇晃晃的后视镜挂件，方漓彻也一改往日冲动驾车的习惯似乎在享受这段落叶下的共处时光，等抵达悦豊阁时，周建诚的大众迈腾和王娅倩的保时捷帕拉莫纳早已停在门口。 悦豊阁是典型的粤菜餐厅，灰色的砖墙挂着山水字画环境典雅，铺上白色桌布的圆桌与木质座椅，一切都是记忆中从90年代港片就能看到的餐厅景象。 原本于渡凌和方漓彻还想着这恋情是否要让合伙人或同事知道，这亲一下全都公开了就也不装了，两人牵着手走进餐厅来到位置上坐好。王娅倩拿着菜单看了一会，然后交到了方漓彻手中：“今天方总监坐庄，正好边海省的琼菜系也跟粤菜风格相近，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方漓彻拿着菜单看了一会，按照家乡的规矩肯定是要先点上白切鸡，然后是清蒸石斑鱼、黑椒牛仔骨，素菜只需点白灼菜心、鲍汁豆腐，再点上四人份三鲜汤。方漓彻这边刚报完菜名，穿着白衬衫一步裙的服务生已经拿着圆珠笔手写下了清单。 三鲜汤很快送了上来，虾、蟹、螺三种海鲜组成，一方面为了保持食材鲜嫩所以全都是带壳入汤，另一方面也起到增色增味的作用可谓将鲜发挥到淋漓尽致。 趁着现在我得展现一下男友力！“于姐，稍等一下我把虾壳剥了。”方漓彻说着右手用筷子夹着一只虾左手开始剥虾壳，不过这笨拙的左手效率的确是低了一些。 正在方漓彻跟虾壳搏斗之余，于渡凌已经剥好了一只虾夹到方漓彻的碗中：“死靓仔，虾壳剥好了。” 很暖心，只不过这会显得她更有男友力了……方漓彻抬头看了看餐桌上另外两人，王娅倩低着头喝汤装作没有看见，周建诚已经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周建诚吃了口螺rou说到：“所以说方总监这几天的休假是怎么回事？” 王娅倩也在一旁八卦道：“是啊，小于说要去帮你们直播做手模，然后就被你给拐走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想八卦八卦。” 方漓彻不禁佩服眼前这两位中年人，虽然看起来都快40岁的年纪了，八卦起来有条理有时间线完全不比高中时期的同学们落入下风。 总不能说她随地尿尿吸引了我吧？我得想个合理的版本。方漓彻曾经也是写过小说的人，编起故事一套一套的，跟于渡凌交换了一下眼神以后开始现编：“这件事情要追溯到我的故乡——海湾城，我们常说‘人生苦短，所以车速越快的人活得越久’，恋爱就像改装车有时候往往是越简单的办法越有效，就像那句口诀‘力矩与加宽’。我当时带她感受了一下来自海湾城的魅力！” 这都哪跟哪啊，虽然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会降低但不应该精神错乱吧。于渡凌赶紧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版本：“其实就是那天他说带我去兜兜风嘛，我们聊了一会看他还挺好的，那也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有魅力。” 说话间其他菜品也端了上来。方漓彻举起茶杯：“今天大家都开车来的，我们就以茶代酒，也算是预祝微醺Blues L咖啡厅重装修和广告圆满成功！” “也祝方总监和小于百年好合。” “那我就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享用了丰盛的午餐过后，周建诚看着时间还要去送孩子上兴趣班就提前离开了。王娅倩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一脸过来人的微笑说到：“你们俩刚在一起还在热恋期，咖啡厅那边灰尘弥漫的我过去监工就好，反正老周做的平面图和效果图我也看得懂。趁着周末你俩可以好好约会，顺便买个定情信物。” “好的，那就麻烦王姐了。这死靓仔一天不粘着我就要精神错乱，我看着也要调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