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7）

    解密过程中由玩家自行分配任务，线索完整后就能找到出口指向。男孩子天生对这些头脑风暴的东西会有很大兴趣，意外的是闵亦宁和司微也兴致勃勃。

    邹喻索性就提议，“那我们就再有挑战性一点，不如两人一组，看哪个组最后出来，今晚吃饭买单。”

    程近屿将聂清河拉到身边，“我觉得可以，那我就带清河先进去了。”

    程近屿握着聂清河的手腕，直到上了二楼才松开，他低声嘱咐她，“你就跟在我身边，这样总不会出问题。”

    走前两步的聂清河被这层楼的诡秘吓到了点，不是很明亮的灯管会不时发出电流的“呲呲”声，凌乱肮脏的地面，陈旧泛黄的护士台，悬挂着病床位号的夹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拉长的血手印，四周的墙面四溅泥点，又好像是暗红色的点。聂清河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走在前面的程近屿开始跟她说话，“故事里说，小女孩最后出现在医生办公室，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一看。”

    聂清河忙答应，“好的好的。”

    老天爷，赶紧找到线索出去才是上策。聂清河一边暗自祈祷，一边只敢低头看地面。余光里突然闪过一袭血红的病号服，向她的身后飘来，聂清河矍然一惊，猛地转过头，这一转头她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跤，就要踉跄倒地时她看清了自己绊到的是一只仿佛还在动的残肢，尖叫在嗓子里就要溢出来，程近屿却已经伸手将她揽到了身前，他轻轻拍了拍聂清河的背，有些担忧，“不然我带你出去吧？”

    聂清河忙否决这个提议，“这样也太让大家扫兴了，没事没事，你找线索，我跟着你。”她拽住程近屿的衣角，信誓旦旦的说：“我没事，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再摔倒了。”

    在她真诚的目光下，程近屿最后还是作罢，只能不放心的嘱咐，“那你一定要拉紧我的衣服。”

    聂清河不迭点头，再次跟着程近屿往前走。医生办公室里散落着病历和X光片，落了灰的座椅上有一块小小的干净地方，显得极其诡异。灯光太过晦暗，手机在进门前已被工作人员收走，程近屿只能凑近些看墙面上用记号笔画的奇怪字符，就是他上前的这几步，破旧的抽屉板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聂清河差点吓得跳起来，惊叫道：“那里边是不是有东西啊！”

    程近屿几乎本能的立刻转身，安抚地握了握她肩膀，然后上前看了看。抽屉板掉下后可以看见桌膛里一本线圈笔记本，程近屿取出笔记本，这个笔记本用记号笔在封面画了一张很大的笑脸，线条粗略，不像大人的手笔，像小孩子常画的简笔画。

    翻开笔记本的程近屿皱了皱眉，又走到墙面前，他对照起来看，缓声说：“这个字符的意思是……手术室有一个眼睛淌血的阿姨？”

    聂清河嘴角抽了抽，她凑上前去看，翻开的笔记本其实也是一些符号，她勉力维持声调，“这你都能看出来？”

    程近屿就指着笔记本上的一个图案解释，“你看这个像刀的图案，一定指的是手术刀，墙上的字符连线其实是看图案的顺序，这是一只眼睛，但是……”他努力想一个合适的，显得不那么恐怖的措辞，“在流红笔画出的红色眼泪……”

    聂清河暗暗叹一口气，真是为难他了，她拍拍程近屿肩膀，“得嘞，我信你，你不用跟我解释。”接着她转身出门，也努力想营造出她适应大半了的表现。

    程近屿刚抬起的手好像想揽住聂清河，只是她跨出的步伐太快，程近屿最后只能默不作声的将手放下，“你慢一点。”

    手术室并不在这一层楼，要去到紧急通道就要穿过长长的走廊，两边的病房门或开或闭，透过缝隙能看进去残破的病房。药水与血水的混合物沾染在被褥上，滴液瓶上垂下长长的输液管，聂清河看向下一个病房门时，一张青白的人脸赫然贴在病房门的玻璃上。

    极度恐惧的时候，尖叫声会哽在嗓子里，但这一次程近屿及时出现在了聂清河身边，他抓住她的手腕，挡在她面前，“你别怕，我在。”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下来，程晋川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以为我们才是最快到这一关的。”

    聂清河转过头，程晋川和司微并肩而立。程晋川看了看程近屿的手，眉眼低垂下去，鲜见的没有继续说话。

    程近屿接道：“你们也已经很快了。”他笑笑，举着手里的笔记本晃了晃，“要不要交换线索？”

    程晋川很快点头，爽快道：“好啊，来交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