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是人生的导师
“他脑内的催眠指令已经被我取消，但由于他的记忆被人涂写抹擦太多次，这需要一点时间来修复，这几天你们可以先住在这里，罗根会为你们安排好一切。” X教授毫无征兆地突然看向付行。 这是有什么需要单独跟他说吗？ 等其余人都离开这里之后，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他们彼此，查尔斯为付行沏上一壶茶，袅袅茶香融融暖意。 “我在巴恩斯的记忆里看见了你。” 付行毫无反应的样子显然是心知肚明。 X教授却突然叹了口气，话题突兀地拐到了心理学科普上。 人的记忆分长期与短期，而在长期记忆中又有影响其一生的核心记忆。这部分记忆深藏在脑海里，哪怕遭遇电击与催眠也无法损害它半分。 查尔斯要恢复巴基的记忆，第一件事便是要唤醒核心记忆。 “他某个核心记忆对外来力量入侵有着很深的抗拒力，似乎不太想被人知道那件事，出于对病人的保护，我没有强行探索。” 付行抿了口茶。 “所以呢？” 哪怕是偶然窥见的一角也会为其浓郁的悲伤而感到惊骇，那片泥泞的黑暗里掩埋着难以抹去的血腥，想要让其重见光明只能另辟蹊径。 “我怀疑那段记忆你也有。” 查尔斯吞吐着说出了自己的思虑。 付行对巴基来说明显是不同的，每一次肢体的接触、每一次眼神的碰撞、每一次言语的对话……显而易见的偏爱足以彰显其在心里的地位。 所以无法被触及的记忆，说不定也与付行有关。 校长是这么认为的。 ——但或许还会有别的办法。 “能让我进他的记忆里吗？”法师的想法总会异于常人，企图通过些不科学的手段达成目的。 对方摇摇头。 “人的大脑是很精妙的，也许我能做到，但风险太大我拒绝这个提议。” 毕竟谁能说得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让大名鼎鼎的二战老兵巴恩斯中士变成真正的小傻子。 付行决定向无所不能的钢铁侠求救。 “其实人的灵魂本身也是一种电波，如果做个仪器校准到对应频率，再利用剥壳鸡蛋的变种能力，说不定能让记忆投屏。” 托尼说了一堆专业名词，最后只浓缩成了一句话。 “等着。” 这个东西不难做，因为泽维尔青少年学院内就有一台功能类似、可以放大教授心灵感应能力的仪器。 天才斯塔克拿了图纸研究了两天，又测试了一天，最后把样品弄了出来。 就是样子看上去有点像理发店的焗油机。 “时间太赶没办法改进造型，勉强先用着。” 把贴片分别给两个人安好后，托尼调试了一下参数，在眼神示意下教授开启了自己的能力，最后真的在显示屏里看见了巴基的回忆片段。 “他的记忆太碎了，我在粘合。” 不同于沉浸在回忆中的巴基，查尔斯明显对外界还有感应，这是他变种能力的优点。 画面内容是第三人称视角，因为这是查尔斯进入巴基脑海内看到的既定事实，与真正的回忆还是有所差别，看上去有点像是另类电视剧。 托尼似乎都想掏出爆米花了。 治疗讲究循序渐进，查尔斯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是通过不断游走外围记忆降低他的防备，在松懈下逐渐深入核心。 他尝试性地探进了一温暖的光团，显示屏闪过了短暂的雪花后又重新亮了起来。 画面里有两个人在对话。 ’结婚周年纪念日？’ 黑发的男人从文件中抬起头，这面容真是该死的熟悉。 周围人的目光都古怪地在付行与来旁观的美国队长身上来回跳转。 史蒂夫：“……” 托尼：“呵。” 罗根：“哇哦——” 年轻的巴恩斯中士一把拽过丈夫手里的文件，圆嘟嘟的包子脸鼓得更圆了。 ’你不会忘了吧？” “呃……’ 男人心虚的眼神明显地飘忽了一瞬。 眼看中士的死亡视线近乎要凝实了，男人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啦逗你的！我订了餐厅，为了腾出今晚跟你去看音乐会的时间还足足加了三天的班，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原谅我？’ ’看你表现吧！’中士哼了一声，但喜悦还是从他眉梢间溢出，就连他离开的步伐也是如此轻快。 法师企图让自己看上去面色凝重一点。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暗处或许还隐藏着某个吃醋的超人，付行真是前所未有地庆幸克拉克是个忙碌的社畜。 他最近刚找了份工作还在试用期，太频繁请假对转正有影响，因此没办法过来看现场直播。 “行了，先到这里吧！” 咬牙切齿的托尼暗骂了声小混蛋，但最后还是帮付行结束了这尴尬的场面。 “机器还有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我拿回去重新调整一下，过几天再试一次。” 但是过几天当试验品的就不是巴基，而是付行本人了。 就如同X教授诊断的那样。 巴基十分抗拒回忆那段记忆，查尔斯不得已只能曲线救国，想通过付行这边刺激巴基自己解开心结。 “我到要看看你还瞒了我什么！” 托尼狰狞地笑了笑，把改良过的机器安装好。 今天是周末，不仅克拉克有空过来，就连布鲁斯也出现在了韦彻斯特。 算上史蒂夫和托尼的话，五个S级攻略对象算是齐聚一堂了。 略微有点紧张…… 在查尔斯柔和的指令下付行缓缓闭上眼，更加高清的显示屏也随即出现了画面。 ’玛莎别怕，我来救你。’ 穿着白色衬衫外套一件黑色针织背心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一牢房内，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抓着被捆绑的女士跳入了一空间门，场景再次切换时他们来到了哥谭。 替超人的母亲玛莎·肯特松绑并检查一遍没有定位监视器后，男人送她先回了家，随后自己闪身又出现在了一个地方。 ’卡尔！’ 金红色的法阵铺天盖地地展开，如同壁垒一般层层叠叠地将超人护在身下，那氪石长矛点在法阵上，任凭蝙蝠侠如何使劲都无法再前进半分。 ’蝙蝠侠不是从来都不杀人吗？’ 男人愤怒地指责着，转身回眸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玛莎……’超人虚弱地爬起来，显然他现在更担心失踪的母亲。 可没等男人回应上几句，怔愣住的哥谭义警似乎理智回笼，但又似乎没那么清醒地询问着玛莎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莱克斯·卢瑟的阴谋。 明白始末的蝙蝠侠意识到了什么，他与超人交流一番后打算一同前往大都会去阻止卢瑟。 然而为时已晚，毁灭日已经出现，连核弹都杀不死的氪星怪物只能死于氪石。 相顾无言中男人只能递出自己捡起的氪石长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与毁灭日同归于尽。 这就是超人之死的真相。 废墟中升起的黎明来之不易，男人疲惫地阖起眼眸，伸手抚摸着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的人间之神。 他为他抹去脸上的灰尘，为他整理那一撮微卷的头发，正欲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时却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紧蹙起眉。 超人的手上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但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更加反常。 无法用rou眼察觉的红色丝线以男人为中心散布开来，而蝙蝠侠与神奇女侠却一无所觉地在后面默哀。 也不是说完全一无所觉。 蝙蝠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显示屏，rou眼可见地陷入了沉思。 红色的丝线蛛网般发散至整个战场，最后一无所获地又默默消散于天地之间。 男人离开了。 他回到了蝙蝠侠与超人一开始打斗的地方，在那里终于见到了他在克拉克表白时送出的礼物。 ——红绳。 这不是普通的红绳，其整体用金刚结编织，在末端左右两边分别串入了四颗琥珀色的玛瑙石。 这是他为克拉克亲手做的平安绳，没想到最后也还是没能保他平安。 在超人下葬前，男人将修复好的平安绳重新戴回到了他手上，让其携着祝福与希望在地下长眠。 “那红色的丝线是什么？” 托尼看向布鲁斯，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有答案，然而对方却反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Mani有送过你东西吗？” 这自然是有的。 甜甜圈、书本、鲜花以及…… 他低头看向了自己脖子上从小不离身的玉观音，陷入了沉默。 布鲁斯：“你呢？” 他问的是美国队长，但史蒂夫没想到符合的物件，正打算摇头时突然意识到了那红色丝线眼熟的原因，惊诧不已地又看向了巴基。 沉默的大兵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损不已的护身符。 这是前不久他打击九头蛇基地时候夺回来的，没看见它之前巴基甚至都忘了付行送过这个东西给他。 虽然还不知道美国队长身上那样东西是什么，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五个人身上都携带着与那红丝线息息相关的东西。 有点像是标记，又像锚点，总而言之都与付行息息相关。 那么……真相会存在他遗忘的记忆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