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路过那条弯绕的巷子，沿着小路一直向南方走去，再穿过三条窄的人车混行的马路就是段裴的家。他紧紧攥着许泱的手腕，推开门飞速冲进院子，找到露天的的洗手台，慌慌张张地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倾泻而下。

    那清凉于片刻之间涌入，缓解了片刻的热。

    段裴那件黑色衬衣被水滴晕染的斑驳。他眼睛死死地瞪着，眼白里充斥着的红色血丝还未褪去，他颤抖地将手放在水龙头下，猛地按下洗手液上面的泵，疯狂地揉搓着那上面早已凝滞的血液。

    干掉的暗红色凝固硬块破碎，混着泡沫溶解掉，纷纷滴入水盆里面。于是白色红色相互交织，仿佛是一株株被刺穿的曼珠沙华，在里头肆意地叫嚣着生长。

    段裴的手指仍在机械地发狠搓弄着指缝，那里面渗进了血液，是无论怎么用力洗也洗不干净的，他双眼赤红的望着那水流，耳畔似乎再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的身子发颤，几乎站也不稳，从前段光安死亡瞬间的记忆碎片被打碎又拼好了完整地疯狂灌入他的脑海。

    段光安死前歇斯底里地叫喊，疯也似的拉着段裴的脚腕向下坠。他死的时候那双眼睁的很大，四肢被湖水泡地胀的泛着死一般的白，眼睛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

    但段裴一直都不明白，他死前那刻的余留的震惊，到底是因为不相信自己会被淹死，还是不甘心段裴没和他一块死掉。

    他捂着胸口身体发着抖，身子前侧的衣物也浸得湿透，风一吹过夹杂着几分能让人清醒的凉。而在那瞬间，段裴忽然间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许泱从背后拥抱了他。

    她手臂轻轻环绕着他的身子，指尖一寸寸地覆上段裴颤抖的腰。许泱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温热打湿段裴的衣衫，在上面晕开一圈圈的水渍。

    段裴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稳，他感觉到自己四肢僵住，身后那片温热惹得他身上温度渐渐上升。她的手臂轻轻揽在他腰侧，呼吸一簇簇喷洒在他耳后。许泱身上总是有一股清冽地木质香味，于是那味道顺着夏天的风，从鼻尖，到鼻腔，再灌入神经，一寸寸的侵袭段裴的嗅觉。

    脑海中空荡的荒芜仿佛于瞬间野草疯长。就在那座城池，他的理智反复的叩问着自我，心里那口铜钟在风的吹动撞击下，持续咣当咣当地作响。

    许泱的眼里泛着氤氲的湿气，她缓缓抬起头来与段裴对望，沾染太多复杂的情绪，而开口瞬间，声线嘶哑，连她自己都发怔。

    “我说我相信你，段裴。”

    段裴的心脏在那刻，忽然发出强烈的，持续的震颤。连同耳边那阵轰鸣似乎消散，只留下许泱这句相信，许泱读懂了他心中的某个症结，她没有问下去，也没有再说其他的句子，就在她亲眼看到了那些他人口中的段裴之后，她的目光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许泱说她相信自己。

    缓缓地，段裴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眼眶里面那片温热就在此刻忽然落下，划过他的脸颊，砸在许泱手背上。

    她眼底情绪涌动，而就在触碰到段裴眼泪的瞬间，许泱忽然踮起脚，于是那片湿热的吻落在段裴唇上。段裴眼睛睁大，脑子忽然一片空白，猛地宕机，呼吸都停滞。那瞬间他几乎不敢动作，想去推开她的手臂就那样僵持在半空中，空气凝滞。

    许泱缓缓抬起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指尖触及到段裴颤抖的掌心，她寸寸抚过他手掌上的茧，温柔而有力地与他指尖交握。她手臂忽然用力，揽住他的腰，顺着那力道将段裴一把带入自己的怀抱中。

    段裴呼吸不稳，口中的呼吸又被她抢占。她的唇湿润温热，那吻没有什么技巧，但许泱唇间那有些急促的又带着些情欲的喘息，彻底让段裴神志不清。随着她身上寸寸肌肤贴近，领口裸露出的大片肌肤就这样紧紧贴在他胸前湿掉的衣襟上。

    许泱流过眼泪，眼眶发红，但又或许是染上了不该有的情欲的缘故，她光洁又白皙的脖颈微微向上仰，颈前溅上的那几滴水珠震颤着顺着流淌而下，她的身体发出的那轻轻的，欲望渐起的细微颤抖。

    瞬间欲望迭起，他占据完全被动的位置。那钟声在狂乱的碰撞中彻底崩坏，脑海中那仅存的理智彻底燃尽，随着她炽热而缠绵的吻，清醒彻底破败，那心里面苦苦建立起来的防线于那刻瞬间土崩瓦解，而他再难以自持。

    许泱的亲吻沿着他的唇逐渐向下，下巴，脖颈，锁骨，一直落在他沾湿的衣襟上。她好像尤其偏爱他的锁骨，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几乎就在片刻之间那吻倾泻着而下。开始还是浅浅啄着，但她似乎是不满意似的，那吻中夹杂着色情的唾液吞咽声，那啧砸的水声在二楼的卧室回响。

    房间没有开灯，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他的床不大，挤两个人又些费力，段裴被她压在身下亲吻，他们贴的极近，许泱用手臂支撑着，段裴感觉自己那欲望膨胀地厉害，连同身上都泛着难以驱散的那燥。

    他感受到自己的下体越发膨胀，硬的有些发紧，偏偏今天穿的裤子是滑而透的质地，于是那块鼓起的硕大轻易地就顶到许泱的跨，她的脸染上一层红晕，目光顺着下移就落在他的跨间。明明隔着一层布料，但段裴却觉得许泱那眼神似乎已经将他看透了个彻底。

    段裴的呼吸微促，他眼睛生的好看，又总是喜欢眯起来，而就在欲望的遍布下，他那眼尾都染上情色欲望。而理智仅剩一成，他仍抬手想推开身上的人，许泱却猛地将他反扣在身下，她慢慢凑近他，手掌覆在他跨间，低声轻颤道：“段裴。”

    许泱猛地解开他的裤带，用力将自己领口撕开，贴近他的身侧，终于颤抖地覆在他那挺立的的膨胀的硬物上。她一遍遍的叫着段裴的名字，而那字句都像给段裴下了蛊。

    他就像溺了水的人，他在许泱那里溺了水，但他没有呼救。

    段裴只想溺亡于此。

    他仰头猛烈的发颤，在她越发急促的动作下开始止不住的喘息，他低沉的呻吟声似乎被她完完全全压碎掉。许泱的手帮他止了那渴，她撸动的动作不熟练，但那下下才是真正燃了欲望的火，一寸寸的将段裴整个人全部燃烧起来，只余留下许泱身上那香。

    许泱身上只穿着内衣，她身上白，身材匀称的刚好。段裴眯起眼睛，慌乱的几乎不知道应该将眼神落于哪处，他身下愈发地硬，看到她那处轻颤的洁白，理智似乎再难寻回。她的身子寸寸贴近段裴，那胸前的柔软轻擦过他的肩膀，段裴忽然颤抖地发出一声闷哼。

    他好像疯掉了，又无比清醒着。

    段裴的唇颤抖的贴上她的胸前柔软，而就在那黑暗的，压抑着的狂乱的暗涌里，于片刻间炸开了千万片的烟花，壮观而又美丽的彩色烟火。

    七彩斑斓，黑夜似如白昼。

    他颤抖的紧抱住她，轻轻将那片遮挡褪去，缠眷的吻点点落在许泱的柔软上，段裴薄唇轻启，鼻尖蹭着她的肌肤，那点痣色情而迷醉，他的额头上涌起薄汗，终于呼吸颤抖地，一字一句反问道：“许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泱的动作猛地停下，她慢慢攀上段裴的肩，只是停顿了几秒，她俯在他的颈间轻轻地笑，那笑勾人，把段裴的耳廓染的通红。许泱声线嘶哑，却带着几分拂不开的意乱情迷：“在和段裴zuoai。”

    许泱越贴越近，唇瓣贴近段裴的耳畔，她的舌尖在他耳侧不停地挑弄。而她顿了顿，忽然开口道：“我喜欢你，你不是很清楚的吗。别想逃开我，段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