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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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 一起走去地下车库的路上，张清问尚歆，说话也是，很温润的那挂，像深渊里伸出来的手，拉住她要向下沉沦。 “随便吃点特色菜？不是要和菲菲一起喝酒？” 张清忽然停下脚步，躬了些身子，眼底有些许玩味，“菲菲说要带你喝酒？” 她用很无辜的表情看着他，“哦，难道不是张总请客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庆功酒呢，毕竟墙绘的事情结束之后，也没有什么庆功宴。” 张清脸上虽然挂着笑，说话却是咬牙切齿，“尚歆。” “嗯？怎么啦？” 张清定定看了她一眼，直起身来，用教训的口吻说，“别闹了。” 张清啊，我本身也是一泽深渊，你凝视深渊的时间怎么这么短暂，是你也害怕深渊吗？还是害怕深渊的回望呢？ 宽厚的大手扶着尚歆的后颈，“吃饭去吧，你随便挑。” “哇，张总好敷衍噢，记性这么差，以后每次见面都敲你一顿庆功宴。” 张清没再说话，只是捏了捏她的脖子。 尚歆习惯坐在驾驶位对角的后座，却被张清提到了副驾驶。 她坐在副驾驶，迟迟没有系安全带。 张清扭头看她，“闹什么小孩脾气，听话，别闹了。” 尚歆看着前方，余光里见到他无奈的表情。只是很轻声说了句，“不喜欢系安全带。” 于是张清倾身过来帮尚歆系安全带，她趁他头低下去，往他耳后吹气。 气流涌动，女人发丝间的苍蓝味道和男人颈间的乌木香气缠绕。 张清忽然抬头，捏着尚歆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尚歆此时虽是占上位，气场上却比不过张清。 “尚歆。” “嗯？” “于公，我是你老板的老板，你不应该坐在后座让我像个网约车司机一样。” “嗯呢，我知道啊，你继续。” “于私，你不要仗着我对你宽和，就老是闹小孩脾气，天才又如何，小姑娘家家，天天这么疯？” 四目相对，他们隔得太近。尚歆伸手想要把他推开，却压到了他的喉结。 “呃……尚歆。” “呃呃，不好意思。” 张清起身，转动车钥匙，“原谅你了。安分坐着，别解安全带。” 车开到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尚歆开口说了酝酿很久的话。 “张清。”尚歆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嗯。” “你不要仗着我吃定你这挂，就总是胡作非为。你都没问我喜不喜欢你，又凭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你有没有想过我。” 张清答得很快，“想过。” 尚歆吃惊看他，他也侧头看向她。 绿灯亮了，张清迟迟没启动车子。直到后方的车辆一直按喇叭，他才回神。 车开到了饭店，尚歆却不想下车。 张清看她迟迟不解安全带，“不会解安全带？” 才不是，等你低头啊。就是想看你，俯首称臣的样子。 张清的脸越来越近，尚歆看着他的睫毛在颤抖，忽然下巴上有一瞬温热。 “怪我，不该擅自捏你，亲亲你，满意了吗？小兔子？ 张清粗粝的手指却还在抚摸着她的嘴唇，有些许不舍，但总归还是有正事要解决的。解决尚歆，并不急于一时。 “噢。“她撅了撅嘴。 “早就想亲亲你了，可惜之前你太小。”啪嗒一声响，安全带被解开了。 张清是早就动了怀心思，这次赶回来，是在设局。 他还是有十足的把握，这只小兔子会主动跳进来。 “下车吃饭吧，小兔子。“ 张清绕到另一边，帮尚歆开门。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吃饭？” 哪有人这样啊，能不能说一句“你喜欢我”？ 尚歆还是低声说了句，“没什么。” 张清早就订好了位置，到地方的时候，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 服务员带他们到靠窗的两人座位上，可以俯瞰这座城市。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是两个人吃饭，又怎么会提前安排在这个位置上。 “你一开始只想带菲菲过来吧，张总？” “又在说什么胡话？” 张清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顺带看尚歆一眼，服务员的脸上有些许玩味。 也许一会她的小圈子里就会有一个很值得轮转的谈资，比如“预定了靠窗座位的那个西装男临时换了人被发现了，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什么身份？”又比如“人不可貌相”什么的。 “本来这次赶回来就是见见你，让菲菲做个中间人把你请出来吃饭，怎么又是我的错？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总是这么呛我？” 张清把菜单递过去，“自己看看想吃什么。” 尚歆接过菜单，虽然入眼的是各种，脑子里却全是张清。 他哪里不好？他当然不好了，都一点不明示的，到现在也没个解释。 “能吃牛羊rou吗，他们家特色菜。” 尚歆看他一眼，又呛他，“你经常来噢。” 张清叹口气，摘下眼镜深呼吸。没有了镜片遮挡，他的眼睛显得更深邃了。 这明明就是无底的深渊。 尚歆大大方方盯着张清，却把张清羞得低了头。 张清，我敢凝视你，你敢正眼看看我吗？ “尚歆。”张清没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眼前不知死活胡乱撩拨的小兔子。 某些人，虽然嘴上不说，身体蛮诚实的嘛，这就开始软着求饶了？ 他眼底明明有虔诚。 好吧，那就放过你咯。 这顿饭尚歆吃的很安分。 看得出来，张清的心情也还不错，大概是在高兴尚歆没有继续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