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保释

    他仿佛再度沉入那片黑暗中。

    宇宙中的环境十分恶劣，在强烈的辐射与极低的温度之下，被击毁的舰船上船员基本再无生还可能。透过可视化舷窗望去，侦查小队几乎全军覆没，一片片残骸散落在周围，依稀可见日落海特有的金色涂装。

    在舰体解体的最后关头，他及时进入了逃生舱。此后便是在无边的黑暗中沉眠，或许会有人将他打捞起来，或许会成为一团太空中漂浮的垃圾。

    他曾向魏都宣誓他的忠诚，也朗诵过日落海军团的入队守则，游走于多股势力之间本是他的强项，但这一次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栽了跟头。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在被逮捕的时候马超仍未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但作为双面间谍，他对自己的处境向来有着清楚的认知：一旦开口，就离死期不远了。

    他不确定夏洛特的出现会让他得到一个更惨痛的结局还是获得一线生机，至少到此为止，他还活着。

    在医疗舱中清醒的感觉像泡在浴缸里小憩了一会儿，马超睁开双眼，他浑身赤裸，所有外伤都在修复液中恢复如初。他按下启动舱门的按钮，看到夏洛特坐在离他不远的距离，正在通过个人终端阅读文件。

    “你醒了。”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平常得像是在聊天。马超不知道这位元帅到底是什么用意，总不可能是真的看上他了吧。他嗯了一声跨出医疗舱，马上有机器人送来一件浴袍。

    “去把自己洗干净。”这是夏洛特的第二句话。她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说道：“机器人管家会为你带路，别耍什么其他的心思，这里是我名下的私宅，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罪名再增加一项蓄意破坏他人财产。”

    被元帅看上的可能性在马超心里晃晃悠悠地打了个转，然后结束于夏洛特存在轻微洁癖的事实，马超听话地将自己打理干净，他本人也不喜欢重刑室那种阴暗肮脏的环境，足足洗了两个钟头。

    洗完以后他的衣服又被管家送来，从贴身衣物到外套无一不合身，是日落海境内流行的款式。马超犹豫半晌，还是认命地换上了。

    这一套下来无论是谁看起来都人模狗样，连夏洛特都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眼。“过来。”她说。

    alpha的语气太过轻柔，以至于马超生出一种自己是她豢养的宠物的错觉。他走到夏洛特身边，夏洛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半跪下来，他也照做了，随后夏洛特取出一个颈环。

    她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脖颈间摸索着。嗒地一声轻响，是颈环扣上的声音，那东西冰凉地贴合在他的大动脉处，看起来活像是一个项圈。一阵屈辱感略过马超的心头，尽管他知道那是一个医疗监测环。

    医疗环可以佩戴于手腕上或者脚踝上这种更隐蔽的地方，但是夏洛特却选择了最显眼的位置，其用意也非常明显，马超有理由相信这个医疗监测环兼具定位功能，他虽然从牢狱中被保释，却面临着夏洛特私人上的监管。换言之，他是她一个人的囚犯。

    “这个医疗环可以实现精准定位，所有数据都会被即时上传。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做出什么傻事。”夏洛特轻轻地用指节碰了一下他的脸，马超记得他昏过去之前夏洛特也是这么做的，那时他刚刚被标记，疼痛而恐惧，但现在玫瑰花味的信息素传来，受体内荷尔蒙影响，他甚至感觉到一种亲昵。

    这种反常的亲切感是一个危险的征兆，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他或许就会在生理上不得不依赖于眼前的alpha。通常情况下一个被永久标记的omega如果得不到alpha的帮助，大部分的下场都是陷入信息素的泥沼之中，并在自我怀疑与矛盾中苦苦挣扎。不知道他作为一个beta，会不会也要面临相同的遭遇？夏洛特给他的标记如同一个烙印，牢牢地留在了他身上。

    尽管马超面色平静，但心率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波动。一部分身体数据已经回传，直接传递了心跳加速与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的信号。

    马超祈求夏洛特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幸好夏洛特只是示意他起身，在自己身旁坐下。她递过来一个手环式个人终端，淡淡地说：“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我希望你能在五分钟之内签署完这些文件。”

    马超打开个人终端的电子显示屏，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标题——这几份文件包含他的认罪书、保释书及保证书，还有一份被监管身份确认文件。他想更仔细地阅读一下详情，但密密麻麻的条例与说明所包含的文字量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只有五分钟的阅读时间吗？”他抬头问道。

    “随便你。”夏洛特蔚蓝色的眼睛向他投来一瞥，“那是我的耐心期限。超过这个时间，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马超只能囫囵看了几眼，然后依次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并留下自己的指纹。他把这些文件传回给夏洛特，看到夏洛特也在其中几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半靠在沙发上，神情一直很平静，在暖色灯光之下，她的脸庞完美堪比全息电影主演。马超盯着夏洛特的脸出神，他分不清楚这种欣赏来源于信息素的影响还是本人的意愿，但无论哪一种对他而言都及其不利。

    “你还好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夏洛特已经在他跟前，她的手轻轻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被他捉住了。即使眼前的alpha比他还要稍微高过几厘米，但她作为女性alpha，轮廓比男性更加纤细，整只手竟然能够被他握住。

    “我……我也不知道。”马超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夏洛特好像并不介意他此刻的冒犯，她手腕翻转，借此查看了一下他的个人终端。

    “你的精神力还处于受损的状况。”她说，“omega与alpha的结合行为似乎能弥补一些损伤，但是你是beta，我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对你有效……你怎么了？”

    马超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死死地盯着前方。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如同出现了爆炸瞬间的脉冲噪音与轰鸣，而在“嗡”地一声巨响以后，一切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整个人都头痛欲裂，像在面临又一场精神审讯，这种精神上的幻痛让他觉得神经都处于灼烧的状态。他的额间开始渗出冷汗。

    医疗舱只能修复肢体上的损伤，对于精神上的修补效果十分有限，是以他的精神状态还未能从前几天的审讯中完全恢复过来。身体一轻，他整个人被夏洛特打横抱起，然后被放到宽大平整的床上。

    即使知道接下来面临着什么，他也无力反抗。衣物一件一件被褪下，竟然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开始zuoai，马超痛苦地蜷缩着，为了让他不乱动，夏洛特将他的手再度束缚起来，然后托起他的一条腿分开。

    这次xue口处传来一点凉意，两根手指并拢着一点一点地深入到甬道里，凉而滑腻的感觉颇为怪异。他扭着身体想要躲避，但夏洛特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始按压某一处内壁。

    “啊……”

    突然发出的呻吟把马超自己都吓了一跳，在反复的按压下，一股热流从深处缓缓渗出，玫瑰花的香气浓郁起来，发胀的快感和幻痛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感受，羞耻心好像被完全抛之于脑后，他听到自己说，求你了，给我吧。

    被充分润滑及扩张以后的xue道已经能够顺利容纳性器的进入，如果说有什么和上次不一样的话，那就是这一次夏洛特显然更为小心。这种缓慢的动作如同钝刀割rou一般折磨人，马超心想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但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缓缓地抽插起来，以一种特定的角度与方式，这种机械式的动作带来的快感却完全不输上次粗暴的性爱，冲破阈值的高潮像是麻痹了一部分神经一般，覆盖了他被烧灼的错觉，他的脑海被浪潮般的快感冲刷，留下平缓的表象。

    “清醒点了吗？”夏洛特问他。

    她的手指正绕着胸前那一点打转，他全身的敏感区都快被这女人摸透，马超涨红了脸，他的身体很诚实地给出了反应，尤其是下面，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夹得夏洛特眉头一跳。

    他只能在喘息中给出自己的答案：“还好。”

    夏洛特显然不相信他的回答，她望着他的神情带了点探究，马超能够感觉到她的信息素一直在尽力安抚他的情绪，一种复杂的情感升腾而起，精神力损伤所带来的痛觉在此刻好像显得那么无关紧要，他侧过脸，不想与夏洛特的眼神接触。

    “我很好。”他说，“继续吧。”

    夏洛特没有作声，她顶撞的力度比刚刚更大，前端浅浅擦过那个隐秘的入口，马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无法忘记生殖腔被强行进入时的剧痛。夏洛特意识到了他的异常，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使自己的动作远离那个地方。

    到最后释放的时候，她半退出马超的体内，混浊的体液从缝隙中缓缓渗出，马超喘着气，他的精神虽然平静下来，但思维沉重如同陷入一团沼泽，他昏睡过去，耳边依稀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很抱歉。

    是因为什么事？马超无力思考这个问题背后更深处的含义。他很累，或许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忘记这句话，或许又不会，但又如何呢，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