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太后撮合泰和长宁，宫中五年无孕，玉帝祈福，王母嫦

    第196章，太后撮合泰和长宁，宫中五年无孕，玉帝祈福，王母嫦娥说帝戬往事，杨戬心软

    这个新年过得很是和乐，杨戬的奶奶哥哥在腊月二十三被召进宫过小年。玉帝特意吩咐将寿康院打扫出来，好叫严老夫人与泰和居住，一起守岁迎新。

    寿康院在皇宫西南角，要入真正的后宫须经过养心阁、披香殿这一条线，因而太后也没有阻拦，反而把长宁早早叫回来，年前年后有事无事召见严老太，或者一起预备祭礼年礼，或者听戏，长宁和泰和也就时常见面。

    只是两人一直以礼相对，看不出半点亲热样子，倒急坏了玉帝，愁倒了太后。

    杨戬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命无运，和好以来他努力调养身体，可是总没动静。杨戬又推那些与他亲近的，或是本性不坏生了也不会害死他的妃嫔连番侍寝，硬是没一点动静，反倒是越跳的越能有孕。这让杨戬越发恐惧将来凄惨，以致夜不成眠，屡屡噩梦，又或者梦见母亲温暖的怀抱，从梦中哭着醒来，玉帝百般安抚仍无法使其安心。杨戬开始疑神疑鬼，更见不得有孕妃嫔在他面前嚣张跋扈，最终还是用姑姥姥的药方绝了后患。

    因静嫔之事，天威九年不曾选秀，到天威十二年时宫里又进了一大批新人，这些人既与皇帝交欢，也与东阳郡王等人交欢，然而依然是与杨戬为敌便有孕，与他交好便怀不上。

    事情越发怪异，宫里私下也开始流传着诸多议论：“我听说皇贵妃的兄长如今领着太尉、征西大将军衔，手握三十万兵马，威震天下。皇贵妃想必与六百年前大雍朝的华妃娘娘一样，皇帝忌惮她家才故意不让怀孕呢！”“这倒是合理了，既然不能叫她手里有了孩子，与她交好肯定也不能有孕了！”

    牛伊莉这几年病得断断续续，禁军又回到杨戬手中，她只能在入宫时提醒苏妃解决掉不在辅国公府势力范围的孩子。苏妃早被静嫔的事吓坏了，又抵不过牛伊莉的威逼祈求，恰好宫中有这些流言，她便故技重施推波助澜，挑着妃嫔与杨戬去对打。

    这些流言杨戬当然也听说了，他更加害怕，大雍朝早成云烟，史册里的斑斑血迹却仍然清晰，何况玉帝后宫的妃嫔，出身显贵者有家族撑腰，平民之家也能抱团争斗，杨戬一家用武举亲手打通了平民升迁的最后一道关卡，因此民女出身的妃嫔提携起自家人来也不是难事。世家与皇权争斗，倾覆不过瞬间，东阳郡王等小宗一心借子上位，妃嫔们将他这个无子无家的宠妃视作眼中钉，他如何敢叫她们手里的孩子登基？

    大坤因热爱用药交欢享乐，本就有诸多医书传世。杨戬得仙师秘授，更是将医术钻研到极致，恐惧愤恨交叠之下，一把药撒出去，宫中五年不闻婴啼，或者早产，或者生下来即是死胎，花样百出到太后忍无可忍：“皇帝，你已经三十四岁了，一个孩子都没有！后宫乱成这样，你还管不管了？”

    如今已是天威十五年，长安的牌位至今没能回归宗庙，他和杨戬也没有孩子，玉帝知道是他昔日的话伤了安和的心，以至于她变了性情，纵然和好了也对他存有芥蒂。玉帝没有去找杨戬，而是跪在神殿三清圣像前，长久禁食彻夜祈福，希望能有转机出现。

    瑶池，王母缓缓睁眼，青鸾来报：“娘娘，嫦娥到了。”“宣。”

    嫦娥被宣召时颇为纳闷，她与王母关系不算太好，王母照顾她也是为了杨戬的缘故，平时处理完政务并没有过多交集，进来后王母也不说什么事：“瑶池近来金花开了，我一个人也无聊，二郎神曾说你诗文做得不错，陪我打发打发时间吧！”

    嫦娥应了，陪着王母赏花作诗，逛到云深处，王母才说：“老君近来如何？”

    玉帝下界非同小可，王母老君各司其职，耗费法力甚多，反倒不能及时联络，因而有此一问，嫦娥便说：“十一天前师父去了天极台，说是提前预备，至今未出，小仙也不知具体是做什么。”

    娘娘说：“你那日与小金乌补救，能护多久？”嫦娥不确定的说：“天上一个月吧。”王母叹了口气：“如今可是已过了十二天了。”嫦娥更担忧了：“娘娘？”“不知何故，杨戬提前孕育了孩子，又没保住。”嫦娥大惊：“什么？他分明该回来后……”“是啊，所以我才想问老君近况，是否知道此事。看来他去天极台，应当是与此有关。”

    嫦娥忧心忡忡：“往后将会如何？”

    “孩子没了之后，杨戬在凡间一世不会再有子嗣。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在不断杀陛下的孩子，”王母颇为头疼，“天地时日不同，他俩在下界的生活我只能感应到一小部分，实在不知两人如今感情如何。一旦被发现，陛下若恼了要杀他，或者想起往事，无论哪样，都会影响两人气运的。”

    嫦娥小声说：“上回杨戬杀陛下九子，到底怎么闹成那样的？最后又是怎么和解的？”王母说：“小金乌不还是你从杨戬手里救下的？后来你不还……哦，你们那时候在扶桑。”王母细细回想：“那阵子我原本在闭关，不知道瑶姬思凡，也不知道他爷俩怎么就闹到了那样地步。是陛下身边值官来禀报我，说陛下一日之内连丧十亲，已经昏过去了，我这才知道出了这么多事。他伤心过度，隔了好几天才醒，所以我趁机请元始天尊出面，带杨戬回山，两头哄着压下了火，免得他们再打起来。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嫦娥点点头，三教签押封神榜，老君召她回玄都宫，大家忙着商周之战，暂时和平。好不容易封神之战结束了，又赶上弱水生事，天河堤坝不稳，玉帝带众仙指挥修堤，历时八百天方平息弱水之劫。玉帝王母设宴与诸神庆功，未料近侍失手打破玻璃盏，致使盏中天河之水流入凡间，正落在川蜀，引发水灾。

    幸好杨戬一直在昆仑山修行，常年在川蜀一带散心，对此地颇有感情，眼见民生有难，化成个青年俊秀协助李冰治水，暗中将瘟疫消弥于无形。又因斩龙杀蛟显化法相，到治水成功时，川蜀百姓已无人不知清源妙道真君美名了。

    王母说：“原是陛下害他丧母在先，又有杨戬修筑都江堰在后，两人再打下去，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自家人杀自家人。玉清太清也从中说和，陛下先示好，封他王爵，执掌川蜀，赐灌江口行宫。饶是如此，杨戬还千年不朝圣呢！这孩子向来性情刚烈，这一次也不知会如何收场。”

    玉帝一连半个月不离神殿，众人只以为是皇帝接连丧子以致悲伤，杨戬也是这样以为的，起初与其他妃嫔一样不断派人去神殿看望，劝他进食，玉帝一概不理。荔石棣梨等人日日回来禀报，都说玉帝睡得少，不肯吃东西。

    杨戬辗转反侧多日，终是亲自来到玉帝祈福的神殿。玉帝瘦了许多，唇色发白起皮，仍在不断颂念经文。杨戬看得不忍：“陛下。”玉帝停了下来，睁开眼转头看向杨戬。他眼里尽是血丝，也不比以往神采，杨戬一阵阵心酸，泪珠噼里啪啦地掉：“陛下。”

    玉帝忙拉着他的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杨戬摇摇头，想着以往恩爱缱绻，心里无限凄凉：“陛下的诚心，上苍必定听到了，往后定不会再有如此血腥之事了。”

    玉帝手一颤，低声说：“真的吗？我还有弥补的机会吗？”杨戬使劲点头：“会的。陛下的祈福神明会收到的。玉帝近乎喃喃自语：”“我不是祈福，是赎罪。当年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伤了你的心，想必长安也是为此不肯来了，我如今子嗣荒凉，都是当日造的孽。我只祈求不要再伤孩子，一切罪孽由我承担。”

    “不会的，不会的，陛下没有罪，”杨戬抱着他，惊讶发现玉帝比他以为的还要瘦，心里后悔不已，“你说是你的孽，其实又何尝不是我的罪？不，这只是我的罪。”玉帝忙捂住他的嘴：“不许乱说。皇嗣之事非同小可，以后不管当着谁的面，再不许提这个。”杨戬点点头：“那陛下也不要自责了，往后肯定会有孩子的。”

    虽然杨戬把玉帝劝出来了，玉帝也不曾再去别的宫，每日上朝下朝都与杨戬在一起。宫里宫外实在理解不了，从天威三年皇贵妃入了宫，皇帝就粘着不放，如今都十二年了，平民百姓都要嫌老婆人老珠黄没意思，皇帝日日对着皇贵妃就不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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