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猫 番外编1/2 与君别过/星河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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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与君别过 在遥远的过去,meimei曾调侃过很多次我的迟钝。但我一直不以为意,直到在攘夷战争中,我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最后亲人。 那时,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才终于捋清了一切——原来家里偶尔会开展的是攘夷志士集会、原来meimei经常昼伏夜出是为了秘密行动、原来她身上经常会出现的伤痕其实是战争的遗创。 还有——原来我这么重视这仅存的亲情,甚至不惜让自己始终游离于纷争之外的双手、沾上尘世之血。 在秘密接收了meimei的尸身后,我平静地收拾好那些支离的骨rou并下葬,每天照常工作、酣然入睡。而在一个月后,我才忽然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忽然想起meimei的笑靥,才忽然迟钝地产生了震惊与悔恨的情绪,并因此彻夜难眠。 那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知到自己的迟钝。代价就是后来的足足半年、我都戴上了面罩,混迹在一众武士之间,为复仇而挥剑与奔波。直到在某一次忽然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再无生存的意义,因而绝望闭眼、引颈受戮的时候,被银发的白夜叉挥剑救下。 自那之后,我便退出了攘夷志士的行列,重新回归了正常生活。 不过,我的退出实际上和这位白夜叉阁下有着相当的关联,但有关于那时的事情,他恐怕已然记不清了吧。那天被救下之后,我曾寻过机会问他理由,得到的答案是「看你的背影眼熟,有点像和我一起逛过花街的人,结果认错了」。 这理由倒是和我想得大差不差。毕竟战场上的一条条生命,不过是如啤酒上的薄薄浮沫,撇去与否都没有太大意义。真正令我感到惊诧与羞愧的,其实是某一瞬,他、还有其他攘夷志士眸中烁然的微光。 ——他们,都有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便渐渐抽身,离开了那些仍心怀理想、希望或仇恨的攘夷志士们。虽然仍旧寻找不到自己人生的剩余意义、我却也再未想过死亡,而只是默然如旧地扮演着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人。直到后来我听闻白夜叉的死讯,直到后来在墓园中、我与眸中已失去一切光亮的银重逢。 于是,我试着向他伸出了手。最初只是为了想再一次见到那令我怀念的、明亮的眸中之光。但可惜,即便他仍会弯起嘴角、即便他仍会如从前一样没节cao地调笑……我却始终未能在他眸中燃起初时一般明亮而决然的光芒。 他和他的世界,正濒临死亡。 他与这个世界的关联已然细若游丝,我却无法成为他与这个世界相连的风筝线、让他重新找到人生的意义。所以我只能将他推远。 但我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迟钝的人。迟钝到待他离开了不知多久,才忽然察觉自己心中因离别而生的钝痛;迟钝到第无数次回忆起他凝视着自己的双眸,才忽然察觉自己对他的深切爱意。 于是,我又开始在午夜梦回时辗转反侧、在满目的恍然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银短短两个月的陪伴,让我重拾了对孤独的感知。我总是回想起自己为他研究甜品制法时的苦恼、在他生病时顾前顾后的忙碌、在星夜的庭园里他枕在我膝上小憩时的静谧。 于是,我才终于意识到——原来我也一直渴望着成为保护者。原来我也是那么地渴望找回自己的家人。 可惜,一直到第二次失去了自己的至爱,我才第二次地、迟钝地戳破了蒙骗自己的那些谎言。 ——但,如今这样的景况,还有任何可供挽回的余地吗? 番外二 星河之夜 刚被雨冲刷的夏日星夜明亮如许,缱绻的风将柔软的发梢微微拂起,我不禁伸出手指、轻轻绕着那几缕杂乱翘起的银发。 “…………” 银时忽然惊醒,锐利的眸光与刹那的杀气近乎实体化地扫过我的脸。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地、捂着头爬了起来。我有些失落,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呼——啊。”银时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差不多该回去了。” “……” 我很想挽留,但又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只能欲言又止地纠结着。等他慢腾腾地把浴衣换下来换上常服、等他到处拽来拽去把洞爷湖翻到、等他终于回头瞥了我一眼,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尾随了他一路。 “干什么,你改变人设走傲娇路线了?”银时鄙夷地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这种超前的词可不适合我。 ——虽然是想这么说。而事实是,在两秒后我才反应过来,现实里我也下意识地这么说了。 “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为了掩饰自己微乎其微的尴尬,我转移话题道。 不过这也不算是完全转移话题,毕竟我一开始想问的其实就是这个。 “谁知道呢——心情好的时候就过来。” 银时忽然抬起我的下巴、嘴角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嘲笑:“……你现在这样,很像一个等着被召幸的小妾啊。” “别开这种玩笑。” 我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但内心深处多少也承认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反应过度。 ——毕竟,这时离我与银时在歌舞伎町重逢,才仅仅过了一个月。而这个月里,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回想重逢的那一刻……那时我感到非常意外、却又觉得合乎情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可爱的中国妹、一个呆呆的眼镜男。他的眸中又多了柔然的光芒。虽然那并不明亮、却至少令他能够正视前方。 于是我明白,他果然如我所想,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于是我在情绪的复杂涌动中掩下礼帽,准备转身离去、却与不知何时走近到身边的银发男人擦肩而过。 三人组头也不回地胡侃着离开。我沉凝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然多了一张小小的硬纸片。 之后,未曾经过太多复杂的过程,我们便又产生了rou体关系。甫一见面,银便会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态度进行亲吻或者直接命令我解开衣服。……虽然仍旧是我在上位,但心灵上我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地欺压。 然而,后来对自己的迟钝感到后悔的我、已然没有了曾经能对他施展出的那份强硬,因此总难免再三忍让。而似乎正是这份忍让,才反而更激起了银时的嗜虐心,导致这一个月里我没能与他说上几句话,却几乎每次都被他整得很惨。 “其实啊,银桑发现你说不定很有做受的潜质喔。”银抬起我的下巴,轻佻地说,“不如让银桑切·身地教导一下你如何抱人吧?” “你教不会。我只要知道该怎么抱你就够了。” 我握住他的手,再度欲言又止了一阵,才开口道:“银。…我们现在的关系,算是,…炮友?” “怎么会。你对我来说可不是炮友这么简单啊。”银深情款款地说,“附加随时随地无限提款功能的人型按摩棒君。” 虽然清楚他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还是有点失望,微微摇头着放开他的手。但在他转身离开之际,我却心血来潮地又拉住他的衣袖,在他偏头的时刻半搂他在怀里、轻轻将吻印在他的嘴角。 “……嘁。” 银反手按住我的后脑,将这个本蜻蜓点水的吻加深。松手之后,我们两人都因情动而微喘着。我凝视着他凝视我的红眸,只恍然觉得,他或许也有许多对我的未竟之语。 “多谢款待,我走了。” “等下…,下次再见,银。” 他哼笑一声,便毫无留恋地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 彻底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我抬头、看向夏夜空里璀璨漫天的银河。去年、今年的星空似乎皆如斯眩目,因此虽然明知自己错过了它的无数曾经,我却不觉得过分遗憾。 ——因为,我已然伸出双手,将一捧星辰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