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类的勇者/重逢(蛋:给白也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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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听力更早恢复的是视觉,看那个总是雀跃又跳脱的姑娘脸上滚下灼热的泪,哪怕他能以凡人之躯驾驭太阳的权能,也被那泪水烫的不能自持。 “罗贝卡……” 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怪物,可他的meimei却没有流露出一点嫌弃,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她在说什么?她偏头似乎在呼唤什么人。 房间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声音的回归。 “唔……” “醒的挺快,兽人的身体真厉害啊。” “海鸣jiejie堆的药水都能卖出上亿金币了……也不能完全说是因为白身体好。” 罗贝卡还在抽泣,但也不忘记呛他一嘴,换作往常他肯定要嗤之以鼻,现在他只觉得庆幸得心惊。 他还活着,他们都还活着。 靠在门框上的女人,穿着软乎乎的白兔拖鞋,套着珊瑚绒的居家服,披散的海蓝色长发垂顺至小腿,慵懒地望着他。 比起她常用的傀儡身体,这具身体更为高挑。目测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成熟的身体线条和更为硬朗的五官线条,都让接受了那个幼年魔女的白有点不习惯。 又给他灌了一次药,缓了片刻的神,白才逐渐感觉到他的灵魂回归这具身体,他迟疑地动了动手脚,分明那时候他的四肢都被碾碎了,脏器怕是都被揉成了一团,可现在却已经能和她们正常交谈了。 ……看来哥哥提过的,魔女对他所做的治疗,也都是真的。 他不像利夫那么迟钝,这种存在出手逆转人的生死不可能毫无代价,哪怕是罗贝卡还在耳边叽叽喳喳,他也提不起轻松的心情。只是用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望了海鸣一眼,只是这一眼,魔女就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 “免费……你也不信,你就当代价是利夫替你付了吧。” “需要我做什么。” 海鸣搬了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完美乙方摸进来跃上她的大腿,在主人怀里当被摸摸的小猫咪。 “记忆禁制……好吧,我也不指望你能告诉我什么。那就说说你和罗贝卡吧,高塔的事情?” 见他们的话题严肃起来,罗贝卡也安静下来,乖乖地坐在海鸣旁边,微微低着头,她本就生的乖巧,现在倒是更惹人怜爱了。 “可能要从更早说起,大半年之前,我就已经在魔塔替王子研究太阳神的权能。只是那一天出了意外,原本沉寂的太阳神元神活跃起来……现场的研究者都被迫定下了深层的契约,从那时候起,我作为太阳神的神使开始为皇室效力。” 海鸣推测了一下时间,也和她借用太阳神的权能,获取洞悉灵魂的能力那时间对得上,恐怕就是吸收了她的魔力,才导致了太阳神元神的活跃。 “太阳神的‘信仰’之力是殿下研究出记忆禁制的源头,要使这个魔法生效,我的助力是必须的。那时候我和殿下定了契约,我会协助他直到太阳神收取我的性命,而他……要全力以赴,替我照顾好罗贝卡。” 罗贝卡双手绞紧放在大腿上,她并不是猜不到这件事,只是她进入高塔的时间太早。她总是被照顾的那个,总是害她的家人被迫奉献,她只能学习了家政,打理好了家里。尽管病痛折磨,但她的兄弟回到家里,也只会看到她的笑容。 海鸣伸手摸了摸罗贝卡的头发以示安慰,这孩子也有她自己坚强的方式。 “说起来他准备怎么救罗贝卡?” “魔塔那边在进行另一项研究,早年有些事故,从海边得来的一颗含丝魔珠。当时投了一半的人进去研究魔珠蕴含的生命修复力,不过最近可能进展缓慢。” “哦,那个我去看过了……” 海鸣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那颗珍珠名字这么厉害,实际上就指甲盖大小,中间纠缠着一根蕴含着特殊力量的蓝色丝线。 “那根魔丝,估计是我的头发。” 屋里的两个兽人一起惊掉了下巴。 合理推测应该是她的本体被存放在深海的时候,有一根头发落入海水中,被蚌类魔物吞了,靠着她精纯的魔力酝酿出了魔珠。 而她作为海之魔女,魔力本就偏向大海的性质,冰冷如水,但亦是所有生命的起源。 白神色复杂,他是学者,他是研究魔力与神明的攀登者,而海鸣从与他对峙开始所展现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过去的知识体系,向他展现了一个望不尽边界的深渊。 “……您说会治好罗贝卡,是真的吗?” 海鸣刚想回答他,身边就亮起一个透明框,她接下了通讯,对面传来的是大大咧咧的女声。 “歪歪歪!海宝!你定的013做好了,咋给你交货啊?” “啊……我正好要送家里人去药王谷,要不我们去绿那交货?” “行嘞!那就不收你邮费了,一会儿见!” 她按掉通讯,将目光转回白身上。 “反正你已经醒了,我们就出发吧。” 会客厅内空无一人,烛火熄灭,有一点月色顺着落地窗洒在地面,室内的窗帘无风自动。 自从与白失去联系,赫里斯会在晚上固定抽出这么一段时间,将自己一个人反锁在会客厅,支开所有的下人和辅佐官。 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他将所有的勇气塞入胸膛,以赴死般的坚毅支撑起身躯,转过了身,于长桌一端落座。 而在另一头的黑暗中,凭空出现的幼小女孩,双手托着下巴,慵懒地望着他。 仅仅是与那双海蓝色的,缀着粉色光圈的眸子对视,就几乎将他的心理防线瓦解。 “贵安,莉莉安娜小姐。” 他的脸上是面具般的完美笑容,哪怕是洞察力极强的海鸣,也没有从他支起的身体上看出一丝僵硬,仿佛这个年轻人一直就是这么优雅自如。 他哪怕能理解他们之间的鸿沟,也依然用她向他介绍的名字称呼她,是尊重,也是傲慢。 “……海之魔女,海鸣。” 她没有理会他的善意或是挑衅,报上了名号。 从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坐在长桌的另一端,与这位年轻的人王对话开始,他们就将彼此放在了对等的位置上。 “赫里斯·苏利耶。” 向某人报上姓名,对于名满天下的一国之主倒是件新鲜的事。但他一直配合着她的步调展现出尊重的平等,这让海鸣心中的反感弱了些许。 “我来找你要回我的使魔,还有他当初和王国定下的契约,也一并交给我。” 她没有留什么周旋的余地,教皇曾提过现在大路上的君主们都保持着极为紧密的联系,那么这位王子殿下一定也从更高层面的信息网中了解过自己的力量,她没时间陪这群政治家弯弯绕绕。 利夫和王国定下的契约曾在那场战争中害他被帝国俘获,这是海鸣一直非常介意的事情。魔女或多或少都有些契约洁癖,她的使魔身上除了她的烙印,不能再有其他人的契约。 “您说笑了,利夫将军是王国引以为傲的战士。他自愿与先王定下了契约,将他的家族从奴籍解放出来,将忠心献给了皇室。” 他的笑容毫无破绽,她也非常清楚他句句属实,利夫记忆中那场授勋的仪式是他非常珍重的记忆。她不会公开反驳利夫的骄傲和曾经的选择,而这沉默也被赫里斯看在眼中。 她能理解人类的分寸。这一认知让他紧绷的心弦稍微轻松了一些,却只是偏了偏头,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 “不过,像您这样强大又美丽的魔女,如果愿意嫁给我的话,也不是不能让给您。” “哈?” 如他所想,魔女完美的面具顷刻开裂,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发动他准备的所有国宝级防御炼金道具,这是一步险之又险的棋,但他必须摸清她的意识形态…… 理解她的灵魂。 海鸣却完全没想这么多,她已经给足了这个小混球面子,这个白痴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调戏起人来了?要紧的事情那么多,他就蹦出这么一句屁话? 魔女小姐非常生气,她弹起来一把将身下的凳子举起来,没有使用魔力强化的肢体纤细得如同王国耀眼的贵族千金们,也同样没多少力气,只是举起这个椅子就让她气喘吁吁,更别说将它扔出去砸向王子。 于是王子殿下准备的炼金道具一个也没派上用场,就算是砸个椅子魔女也砸歪了。 她气急败坏地按着桌子大喘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崩坏,引得对面的年轻人耸肩低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赫里斯一边摇头一边拭了拭眼角,但哪怕是这笑容和“眼泪”也是假的,海鸣的观察力极强,这个混蛋还在顺着他的剧本进行着完美的表演。 烦死了,这家伙……就只是在试探她而已。 “好吧,您赢了,利夫将军在三楼尽头的房间。” 就这样? 魔女愣了愣,也懒得再和他费口舌,转身想要出门去,却听到一个物件被扔向自己,她头也不回就将那玩意抓进了手心。 一枚金质的纹章,只看一眼她就能猜到其中烙下的是掌握利夫心脏的契约,她撇撇嘴说了句算你识相,头也不回地在王子的目光中将那纹章连同魔法捏得粉碎。 随着魔女的离去,守在门外的克洛赶紧破门而入,见到他的主子完好无损地坐在长桌前,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但赫里斯却不像表面上这般自如,海鸣离开之后他就不自觉地开始发抖,飙升的肾上腺素,被强压下的亢奋和恐惧都涌上心头,叫他不得不震颤。 他做到了,以区区人类之身完成了和上位生命的对话,甚至达到了他的目的。 “殿下……那位,真的是神明吗?” “她是人。” 他坚定地吐出了这句话。 “没有神明会拿椅子砸人,哈哈哈哈哈……克洛,我们赌赢了,她是人。” 他的脸色苍白,圆瞪的双目中尽是血丝,笑容近乎扭曲。 除去那位身份不明的教皇,他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能理解那位魔女的人类。 他初窥了她的“概念”:那是拥有着超越神明权能的“人类”。 海鸣很烦,对着那个小疯子无能狂怒,对于她这位年长的魔女来说多少是有点丢人了。 但她也清楚对方在做什么,不如说从011被毁,她的意识从本体中清醒,她对赫里斯的行为就有了大致的猜测。她用傀儡体行走世间的时间太长,根本没注意到在她的本体附近,那片本该平静的海域之中出现了什么样的异变。 但那对她来说也不重要,现在唯一要确认的是利夫的情况。 他们已经分离了小半年的时间,菲迪斯的死,边城的事对他肯定也产生了巨大的打击。 她不在乎会搅动世界风云的政治风云,也不在乎成长着意图吞噬世界的黑暗,她只在乎她的使魔,在乎利夫一个人。 停在三楼尽头的房间前,她注意到了不远处有女仆守着连接着这边房间的传唤铃,但并没有靠近这个房间的意思,面对突然出现的她也表现得训练有素,目不斜视。 她靠近房门,甚至有点近乡情怯,她有点儿想她的使魔了。 可还没等她理清自己的思绪,就被压抑的惨叫声摧毁了理智,她撞开了房门,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他保持着前倾的跪姿在床上摇摇欲坠,被他早已咬破的下唇挤出一滴猩红落在淡黄色的华贵床单上,他的身侧几乎是一片狼藉,殷红与白浊,腥臭与汗水。 利夫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散在被璎珞般生长开的魔纹爬满的背脊,散在粗重项圈的两侧,她留下的发带被扯断成四节落在床单上,其上还留着深浅的齿印。 开门的声音甚至都没有传进男人的耳朵,他背上亮起一点光芒,要将人完全淹没的欲望冲刷上四肢转为蚀骨的疼痛,逼得他蜷缩起身体泄出又一声难耐的嘶吼。 “利夫——” 海鸣摔了门冲向他,男人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可那金色的眸子却没有印出任何光景,他就像被抽干灵魂的傀儡般望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她愣住了,见他的双手交错撕扯着双臂留下道道血痕,额头埋在手臂上,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他好像,认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