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杨戬］见喜④

    6.

    这一趟虽然没探查出婉罗的藏身之地，却得知了万物如意盏的消息，也算不虚此行。

    你出了楼，在楼外的站台叫了辆出租飞行器，没等你上车，从一旁忽然钻出个鼠眉鼠眼的老头，比狙如这长了对耳朵的更像老鼠，“哟，喜爷，您这是打哪儿来回哪去啊？”他越过原本的驾驶员，从飞行器另一头拉长身子，整个人呈拱桥状朝你躬身。

    这位是不夜城出了名的钱袋子，名唤捞金，与你苛刻的交易条件相比，捞金人如其名，只要钱到位，什么消息都能给你一箩筐的捞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余光撇了眼他身后与真武会所交相辉映的赌场，取笑道：“与你何干，臭钱袋子莫不是身家全当作赌资，输了个叮当响，赶着来你喜爷爷面前现眼，算盘打的这般响。”

    捞金绕过飞行器走到你跟前讪笑：“这千算万算，就是给我一百条命，也不敢算喜爷您呐。”又弯腰小声说道：“咱借一步说话？”

    你颔首，也不上飞行器了，扭头往鳞次栉比的小巷走去。不多时耳边就感到一阵凉意，一只玲珑小兽趴在你外耳廓上，紧贴着你说话：“还是喜爷心善，小弟囊中羞涩，愿以一事向您讨七千金，您且听且看。”不夜城的金币都可直接换做积分，一金等价一百积分，这臭钱袋子居然一个消息要卖你七万分！

    你不紧不慢的说：“你这消息不会是没人要吧，专门逮着我做冤大头？”待他连连告饶，你继续道：“一个万物如意盏，也值我七万分？”

    “诶这，这……”小兽变得支支吾吾，你耳后一热，他随一阵青烟散过化为人身立于你近前，愤然跳脚：“狙如鼠辈！”

    你目不斜视朝前走去，捞金原地咒骂完狙如，见你走得远了连忙小跑着跟上，“见喜，见喜大人！咱们满打满算十二年交情，有什么您随便问，随便问！”

    “那你可听好了。”你漫不经心的开始胡说八道：“我少时曾听闻人间歌咏神女美艳绝伦，奈何当年心高气傲不屑一顾，如今心有遗憾，在搜罗美人图画时听闻巫山神女婉罗其姿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风之回雪，却于瀛洲隐居多年不见外人。”说罢似有似无的叹息：“如此丽人闭境自守，吾独活千年竟未曾见其一面，实乃妖生一憾。”

    “诶，我懂，我懂。”捞金了然一笑，好像颇有同感：“您别说，这可真是线头落到针眼里，赶巧了！那巫山神女多年销声匿迹，可你看怎么着，我捞金平生除了钱最爱的便是美人！这瀛洲不世出的美人我可得和您说道说道。”捞金说的滔滔不绝，一连几位绝色佳人的生活逸趣都被他抖落的像模像样，你看他的架势，似乎要和你讲尽瀛洲所有女人。此刻已值正午，你和他拐了几个弯，坐进一处酒楼，伴着浊酒聊了起来。

    几坛烈酒下肚，你摩挲着指间粗浅的听着，荤段子过耳惊不起你半分波澜，终于在金乌西落之际，捞金醉意酣然着说：“我有一线人乃瀛洲的飞天舞女，迎来送往本事了得，近日给我递消息，言仙乐坊中有一绝色女子现身，我那属下颇有些能耐，有意探知却也堪不透此女功力几何，加上此女行踪飘忽不定，其貌又如太阳升朝霞，芙蕖出绿波。要我说啊，就算不是巫山神女现世，也是这世间难得的妙人……”你心念一动，拇指轻转酒杯，将其搁在桌上。

    “论美人轶事还是你知之甚多，天色已晚，就不作陪了。”说完一拂手，捞金的手环白光闪过，他低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嘿嘿您慢走，慢走。”

    7.

    回到曲折深巷的小屋时天已全黑了，你悄无声息的推开门，一柄菜刀直冲面门向你飞来。

    “来者是客呀，主人家？”你定住菜刀，轻飘飘的刺了屋内人一句。

    沉香冷笑道：“我以为你跑了呢。”

    “天黑便回，确是我迟了。”你看了眼动过的灶台，放下手中的食盒，“来吃晚饭。”

    你和他擦身而过，到橱柜前，扯了块桌布抖了抖，将它摊开在灶台边。

    “金风玉露楼的元宝汤，尝尝。”沉香打开盖，水汽和香味扑面而来，他定睛一看：“不就是碗饺子……”

    你背对他一边脱外袍一边打了个哈欠：“昨晚上除夕夜，你我也算一起守过岁，饺子今天给你补上。”说到这儿扭头看他：“金霞洞过年不兴吃饺子？那你们吃什么？”

    “……金霞洞的神仙引气入体，不食五谷。”他拾起筷子，吹了吹guntang的饺皮。你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金霞洞的神仙不食五谷，你又不是金霞洞的神仙。”他没理你，但你觉得他心情似乎变好了，咀嚼着那枚被吹凉了的饺子翘起嘴角，鼻梁那道旧疤也微微起伏，让你不由的想起今日凌晨与他被翻红浪时那处微妙的惑人之感，你舔了舔唇，再次对他升起一缕食欲。

    饺子馅是喷香的芹菜猪rou，荤素配比均匀，一口流油，不知是添加了哪一门秘法，一粒下肚竟毫不腻人，口留清香，不过多时这碗饺子就全灭于沉香腹中。

    沉香吃饭时你也没干坐着，而是掏出自己准备好的手环，修修改改小半天，把原本的所有人信息抹除，在被褥里翻来翻去的找沉香的头发，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因为气息太弱录入不了，只好招手道：“小孩！过来，来这儿。”

    沉香正捧着食盒在水池边站着，似乎是想洗碗，你打了个响指，一缕清水骤现，把碗筷全裹了进去，他紧着身体倒退一步，像只被水惊得炸毛的猫，你没忍住笑了笑说：“没事了，先过来。”

    待他走近，你忽然想起什么，在虚空中一捞，手上多了一把开刃的匕状弯刀，夹在指间把玩两下，递到沉香面前，“喏，赔礼。”沉香抿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一下，你看他不动，挑眉讶异道：“不要？莫非你那把刀还有什么特殊意义不成？那我可赔不起。”

    “没有。”他飞快的说，抬臂夺过你手中弯刀就要别到自己腰后。

    “诶，等等。”你以一指制住他，翻掌便将刀握回手里，对他羞恼着瞪视你的眼神取笑道：“我可没耍你，你这小屁孩也忒心急。”沉香蹙眉不语，翻身坐到床上，一腿屈起一手撑膝，端的大马金刀样，毫不客气。

    你好笑的想，一个承诺，一场肌肤之亲，一碗饺子，一把匕首就能把这只小狗撸的咕噜噜叫，不知如果这时候对他张开獠牙他会是什么表情。

    罢了……还不到火候呢。

    你转了转手上的刀，贴近沉香，从他束起的发丝中挑出一缕割断，放入手环中。

    “成了。”你拿起手环，牵过他的手替他戴上：“5000积分，够你用这阵子的，出门记得蒙个面，小通缉犯。”

    他低头注视着系在手腕的积分环，接过你抛来的匕首，垂眸轻声说：“……老妖怪。”

    你欣然接受，随后腰一软躺倒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枕着脑袋：“好了，现在开始干正事吧。”

    看着他骤然僵硬的面色，颇为愉悦的勾起唇道：“把衣服脱了。”

    想要宝莲灯？让你看看这小屁孩有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