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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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喜羊羊,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喜欢吗。" "你可以的,灰太狼。" - 红太狼难产而死的那个晚上,灰太狼哭得撕心裂肺。 一声声深沉的、悲壮的嗥叫,从狼堡的这头荡漾到羊村甚至更远的那头,回响在整个青青草原中。这是一种不驯服的、对抗性的悲鸣,是对她死后这个世界悲痛欲绝的感情的迸发。 喜羊羊死死咬着下嘴唇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这声音听得他难受得快要窒息。 脑海里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出灰太狼强硬拒绝他不让他留下来甚至赶他走的场景。那张哭得双眼泛红发肿却止不住流泪的脸,让喜羊羊好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抱抱他亲亲他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没有。 他实在想不出以什么身份用什么样的理由陪伴在他的身边。 那种无能为力感油然而生,从心头漫延至全身。 看,就算是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的喜羊羊,也会有败下阵来的那一天。 -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灰太狼带着小灰灰出现在了羊村门口。 他整个人憔悴极了,却在他们询问他为什么带着小灰灰过来的时候,他讪讪一笑。 "红红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她。这几天一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想着不该带着小灰灰和我一起陷入那样的悲痛中。所以我想拜托你们替我照顾小灰灰一段时间,可以吗?" 也许是母亲的死让小灰灰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他不像以前一样总是乐呵的笑着屁颠颠的跟着他们跑进羊村玩儿。他安静的站在灰太狼的身边任由他抚摸着脑袋。 "当然可以。"喜羊羊率先走到羊群的最前面把门给打开。 灰太狼大概是没想到喜羊羊会是作出回应的第一人,他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爸爸。" 小灰灰的一声呼唤让他回过神来,"那就拜托你们了。"说罢就将小灰灰的手递给喜羊羊。 "爸爸,我不想走。"这是头一次小灰灰在面对羊村小伙伴的诱惑下说不。 灰太狼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小灰灰,轻轻掐了掐他的脸蛋,露出自认为最合适不过的笑容对小灰灰说,"儿子乖,爸爸过段时间再来接你回去,听话,好吗?" 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 "好的爸爸。"小灰灰松开灰太狼的手,走过去牵上喜羊羊的手。 灰太狼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就被人拉住了手。 "我会照顾好小灰灰。"喜羊羊在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也必须照顾好自己。" 喜羊羊的话就像热水浇在了他的心头,发烫发热。 "好。"灰太狼抽出了手转身离开了。 "小灰灰,你怎么来了。"懒羊羊从大老远就跑了过来。 "懒羊羊哥哥。"话语中逐渐染上了哭腔。 小灰灰整个人扑向了懒羊羊紧紧的抱住他然后边哭边问,"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懒羊羊被问到这个问题有些手足无措,他回抱住小灰灰,轻轻拍着他的背,"傻瓜,你爸爸不可能不要你的。" "那爸爸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懒羊羊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佯装出生气的样子,"小灰灰是不是不想和我玩。" "我没有。" "那和我在一起好好放松放松不好吗?"说罢,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也舍不得吃的糖果,撕开了包装纸塞在了小灰灰的嘴里。 "是不是很甜?" "甜。"懒羊羊那种自豪的笑容总是能惹得小灰灰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 "那我们去玩吧。"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粘上的泥土,"喜羊羊,你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多去看看他吧,你肯定放心不了他一个人待在那里的。"说完拉着小灰灰走远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对你的特殊感情,而你不能。 还是你看出来了,才将我拒之门外。 -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狼堡的大门是半掩着的,喜羊羊悄悄地溜了进去,为了安全也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灰太狼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惨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是做了噩梦吗? 喜羊羊伸手想去给他擦擦汗水,却被他一把抓过手腕。 "红红,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苦苦哀求的语气让喜羊羊的心都疼得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 我本来只是想看你一眼就走的,你现在可让我怎么办。 噩梦到达极致大概就会像灰太狼一样猛地睁开眼。那种真实的再一次失去红太狼的恐惧感再一次紧紧地缠着他不松开。 急促的呼吸声和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气,灰太狼有些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灰太狼,你怎么样了?" 趴在灰太狼床边险些睡着了的喜羊羊瞬间清醒,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 "喜羊羊,你怎么在这里?"手心里真实的温度让灰太狼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我..."思绪在脑子里快速的转了一圈,"小灰灰很担心你。" "啊...儿子他..."灰太狼有些痛苦的闭着眼。 "所以,这段时间让我先照顾你,好不好?"看着灰太狼的神情像是又要拒绝的样子,"求你了。" 这副表情像极了梦里他苦苦哀求红太狼不要离开他的样子。 红太狼已经狠心拒绝他了,难道他也要这样狠心拒绝喜羊羊吗? 喜羊羊不知道灰太狼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赌赢了。虽然灰太狼没有明确的接受,但不也没明确的拒绝不是吗。 喜羊羊想了会儿,就脱了鞋上床。 "你...你怎么上来了。" "你们家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除了睡这里还能睡哪里。 灰太狼突然觉得喜羊羊好臭不要脸,他又想赶他走了。 "睡吧,灰太狼。"喜羊羊侧过身面对着他,将牵着手改成搂着他,"你太累了,我也是..." 这话就像是什么催眠曲一样,萦绕在他的耳畔,睡意袭来,上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算了,明天再赶他走吧。 一夜无梦。 - 这是灰太狼这几天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这么舒服,他也不得不把这事儿归功于喜羊羊。 "你还会做饭?"面前这桌较为丰盛的餐让灰太狼有些不敢相信。 "就大前天开始像美羊羊探讨了一番回家琢磨了两天,总觉得会有用上的时候。"喜羊羊轻描淡写的说着这话却让灰太狼的耳根子有些发烫。 喜羊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就好像他所谓的会有用上的时候就是为了他特地准备的一样。 吃完饭也是喜羊羊洗的碗,按喜羊羊说的,灰太狼现在这副要焉了的样子还是好好静养的好。 "出去玩吗?" "不去,不想去。" "好。" 因为灰太狼的拒绝所以导致这一整天喜羊羊都盯着灰太狼除了必要做的上厕所做饭吃饭洗碗外什么都不做。 中途灰太狼实在忍不了了弃械投降后却被喜羊羊给拒绝了。 "答应了的事情就应该做到。" 即使灰太狼我行我素的去做了别的事情,喜羊羊也是笑眯眯的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被人盯着做事情也做不出什么性质来,索性两人就面对面这样干看着对方。 到了晚上又是被喜羊羊强势的搂着睡的时候,"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了就不准赶我走。"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可是你也没有拒绝我。" 灰太狼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了,只得赌气翻了个身。 良久,背后才叹了口气,悠悠的传来一声。 "灰太狼,我舍不得你。" 灰太狼迷迷糊糊地听着这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算了,明天再赶他走吧。 - 隔天喜羊羊再提出出去玩的想法,灰太狼是立马答应了。 他们去赛跑游泳打球,在挥洒汗水和负面情绪释放中度过了一天。 那种满足快乐感终于在红太狼走后开始出现了。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五年。 每天喜羊羊都想着法子逗他开心带他出去玩不一样的新鲜事物。偶尔还会去羊村看看小灰灰。 习惯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灰太狼已经发现自己离不开喜羊羊了。 以前每天的那句算了明天赶他走吧从来都没实现过,到后来也就演变成算了他爱留就留着吧。 噩梦也在喜羊羊来了之后就再也没做过了。 红太狼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他的梦里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他无意间在半夜听到喜羊羊对他的表白后惊得差点睡不着,最后因为实在是累得不行才睡着的。 - 那晚的红太狼还是和以前一样刁蛮任性,但就是他喜欢的样子。 不过不再是噩梦,而且两个人的谈心。 梦里的红太狼像是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人世一样,一直带有命令性的让他重新找一个,她说她不想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她说这样她会心疼的。 灰太狼哭得泣不成声,红太狼却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傻瓜,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小灰灰了,只要你和他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灰太狼和红太狼讲了喜羊羊跟他表白的事情,红太狼倒像是意料之中一样的笑了笑。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喜羊羊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但是他每次面对我们的时候都是控制的恰到好处。" "他大概也是知道我们有多相爱,虽然他喜欢你,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介入我们两人之间。" "如果不是我走了让你这么难受,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想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像你表露自己的心意。就像他今天和你表白都还是趁你睡着了才说的。" "也就你这个榆木脑袋这么久了今天才知道他喜欢你。" "喜羊羊挺好的,他也一直都在照顾你,看你心情好了那么多我就放心了。如果他不是心血来潮,你就答应了他吧。" "还有啊灰太狼,难产而死不是你的错。"红太狼认真的陈述着下面的话,"能给你生孩子是我乐意至极的事情,谁都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只能说这辈子我两大概是缘分尽了。所以如果你决定接受喜羊羊,或者下一个人,好好爱他们,别再想着我了,好吗?" "好。"灰太狼用力的抱着眼前快要消失的人,"红红,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 灰太狼能感觉到自己对喜羊羊的感情已经是不一样的了。 但他害怕喜羊羊只是心血来潮,过不了多久就会那股新鲜感就会消失,他耗不起。 可这都五年了。 偶尔去看小灰灰的时候,无意间就会听到他们问喜羊羊成了没,甚至有时候还是小灰灰问的,他只能强装出自己没有听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做着别的事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跳得快得不得了。 "灰太狼,我喜欢你。" 第一次喜羊羊当着他的面在他清醒的时候和他告白。 "我知道。" "啊...?" 看着喜羊羊诧异的一愣,他忍不住骄傲的笑着说,"两年前你半夜和我告白的时候本大王就听到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听不到了?太小瞧我了吧?" "那你..." "你以为你才短短两年的时间本大王就回答应你了吗!"灰太狼做出一副你想得美的样子看着喜羊羊。 喜羊羊一步一步的靠近灰太狼,直逼得他到角落。 "那现在五年了,可以了吗?" "咳咳咳,那还得看我心情了。"那双满眼都是他的眼睛看得灰太狼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但嘴上却不饶人。 这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喜羊羊用手扳过他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他温柔地颤抖着用嘴描绘出他唇的轮廓。 "喜羊羊,我可以接受你对我的喜欢吗。"灰太狼小心翼翼的回抱住喜羊羊。 "你可以的,灰太狼。"喜羊羊在他头上轻轻的留下一吻,仿若对待珍宝般窃喜。 "我爱你。" "我也是。" 我不想再第二次失去我最重要的人了。 灰太狼对着月亮在心里虔诚的祷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