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松田阵平
《醋意》松田阵平
夜色深沉，十七楼未亮灯的房间一片黑暗。寂静，沉默。 松田靠坐在客厅飘窗，指间被点燃的香烟是室内唯一的光亮，缕缕青烟摇曳向上。身侧的透明六棱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橙黄色的滤嘴横七竖八的扭着身子，足以看出将它摁灭的主人心情是多么焦虑不安。 落地窗外，金色的路灯遥远又温暖，远处天边亮着繁华的灯光。 红色的火光顺着烟头的位置慢慢向滤嘴吞噬，烟灰失去支撑后像被抽了筋骨的烂虾，啪嗒一下整段落在窗台处。 松田点着烟，却自始至终没有抽上一口，只是看着窗外，仍由它燃烧。 「 小阵平，你说话又直又毒舌，是会伤害到喜欢你的女孩子的哦。 」 大学时，幼驯染玩笑似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转。 松田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复萩原的了，但大抵是满脸不在意的吧。 在遇到你以前，松田从未考虑过恋爱的事。一根筋的男人满脑子都是机械设备。为情所困也好，撩妹技巧也罢，从来不在他大脑活动的领域范畴。 但现在他后悔了。 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细数着有你陪伴的每一天。 自己在这期间有没有做错过什么。 大概没有吧。 又或者有，只是在感情方面太过粗精神的他自己未曾察觉到罢了。 上周约好了一起吃晚饭，松田却被警视厅一个电话匆匆喊走，你虽然说不介意，但现在认真想想，他事后好像也没有好好给你补充。 如果是萩原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掏出手机把自己的疑问编辑成文字发送出去，很快就得到了萩原的回复：“如果是我的话，会在下班的时候带着一束玫瑰花回家哦~” 是了，为什么他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自责不断翻涌，化作扑面而来的滔天巨浪，将松田彻底淹没，裹挟着他不断回头，陷入后悔的情绪。 用力把还剩大半截的香烟直接摁进烟灰缸里，扭动手指把烟头在盛满烟灰的玻璃面上转动两下，才卸下手指处的力量。 所以这样的自己，会被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给松田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时在今天中午。 你说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了，你说你要处理掉一切。 可是现在都已经入夜，仍然不见你的身影。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果然是去见他去了吧，见你的前任。 心情烦躁不已，想再点上一根香烟。细长灵巧的手指从外衣内兜里掏出已经皱巴巴的香烟盒，才发现刚刚捏熄在烟灰缸里的已经是身上最后一根烟了。 带着冷意的叹息从鼻腔流出，松田颓废地靠在墙体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睛有些刺痛，可能是想哭吧，但酸涩的眼眶却掉不出一滴眼泪。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要是被金毛混蛋或者萩看到，一定会被狠狠嘲笑的。但是不想振作，只想任由自己融入黑暗的夜色。 你的前任上个月回国了，在你和松田交往半年后的某个星期五的傍晚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松田起初并不在意，不过是个前任罢了。但那位归国的前任先生却开始抱着浓烈的红玫瑰频频出现在你的公司楼下，并对你展开疯狂的追求。 前任先生很会说话，在逗女孩子开心这一点上，和萩原简直不分伯仲。但和萩原中央空调般的滑调调不同，他的机敏和巧舌都只对你。 对你专一，会说话，懂技巧，长相也有个六分帅气。是凭实力考上美国一流大学的高材生，家庭殷实，身后还没有一个喜欢喝得烂醉如泥的老爸。 前任先生拥有着多让女孩子动心的设定啊，甚至让松田隐隐嫉妒。 听说他出国留学时，家里打算让他借机移民到美国。因为归期不定，他怕耽误你而选择了和你分手。当时你哭得非常伤心，甚至抱着空了的酒瓶醉倒在家里木底板上。翌日晌午，醉倒在客厅地板上吹了一整天冷风的你揉着额头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太阳穴持续发疼，像有一群小人国的木匠师傅在你的太阳穴立起了一枚钉子，正用铁锤一下下卖力敲击着试图把钉子钉进你的穴位。 你强撑着极不舒适的身体打算去药店买一些醒酒糖果，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换下带着酒气的长裙，就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楼。 在蹲着挑选好需要的醒酒糖后，你顺手又拿了两盒同在最底层的眼药水就打算去结账。但昨晚一直在喝酒都没怎么进食，早已也只喝了半杯水，猛然起身的动作让你头重脚轻，眼前一花就栽倒下去，然后被刚好来药店采购跌打药的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稳稳接在怀里。 自称是警察，但长得很像黑恶势力二把手的西装男人啧了一声，把你送进了医院。在替你缴过费用后，男人靠在墙边摘下墨镜用一种嫌弃麻烦的表情看着你。你惊讶于他墨镜下不输明星的颜值，傻愣愣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甚至就连护士是何时把点滴针头插进你血管里都没注意到。 “真是的，既然是一个人来东京谋生活，那就多注意一下啊。不要喝那么多酒，醒来也不休息地就到处乱跑。”因为无法联络上适合过来照顾你的人，本来难得休假的松田阵平不得不守在这里，直到虚弱得不像话的你打完点滴，再把你送回家。 “可是失恋了啊，真的超伤心……不过警官先生这么帅气，一定没有体会过失恋的感觉吧。” 于是你看到对面帅气的警官果然又啧了一声，朝你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 相识的场面并不美好，熟络的方式也莫名其妙。但你和松田就是不知不觉间绑在了一起，见过他的朋友，坐过他接送上下班的车，收过他的礼物。 就在你和松田决定同居的第四天，你的前任回来了。他不顾家人反对，执拗地回了国，更是在打听到你的消息后就对你展开了疯狂追求。看得出来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放下过你，甚至不顾你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实，疯狂地想要挽回你。 但你是否彻底放弃了他，松田不知道。 「 警官先生这么帅气，一定没有体会过失恋的感觉吧。 」 松田翻出冰箱里的罐装啤酒，仰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失恋的感觉，这不就体会到了吗。 虽然你没有和他说分手，但这个时候都没回来，果然是去见你的前任去了吧。会和他复合吗，会分手吗，会失去你吗。 第一次痛恨自己嘴笨，如果能像萩原一样拥有着细腻的感情洞察力，也许就不会给那位该死的前任任何可趁之机了。 现在对你道歉还来得及吗，现在送你玫瑰花可以吗。无论如何，都不想你走。 …… “我真的很爱阵平，所以对不起，不要再联系我了。这顿饭我请吧，算是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这是你对前任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去看他破碎的眼神，你拎着挎包朝他欠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点着烛光的餐厅。 你很感激前任先生对你的爱，也诧异于他最终竟然违背家人的命令，冒着被断绝关系的威胁也要回国找你。所以面对他的追求，你始终无法拉下脸来冷冰冰地直接拒绝，只能试图用委婉的言语迂回告知。 但看着松田日益失落却又强撑着死鸭子嘴硬的神色，你知道这一切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和松田发送了说明今晚不回家吃饭的短信，下班后便直接到前任所说的高档西餐厅找他。 想拜托他来接你，却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昏暗的室内环境模糊了你对时间流逝的概念，因为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手机的震动。松田居然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 想要回拨过去，但是想想，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现在大概已经睡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在踩着高跟鞋坐上回家的末班地铁时，你心想，这顿饭花了你大半个月工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估计只能拉着松田衣角撒娇，拜托他养你了。 钥匙插进门孔，你轻手轻脚地扭动着门把手，不想惊扰可能已经入睡的男朋友，却在推开门上对上一双带着几分醉意的眼。 松田手搭在内侧的门把手上，俊气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只有小半张脸因为从走廊处偷溜进来的灯光，显露出他本来该有的英俊轮廓。 “我……”回来了。 方才说完第一个音，就被男人拽着手腕拥进怀里。 松田紧紧搂着你的腰，恨不得把你揉进身体里，另一只手却按着你的头，低头吻住了你的唇。 唇齿间的交换带着若有若无的狠戾，像宣誓领地的狼，搜刮着你口腔每处角落。舌头避无可避，只能被动的与之纠缠。 在松田用脚将房门带上前，你借着最后的光亮，看见玄关处散落一地的空啤酒罐。 你被他抱进客厅，在被丢在沙发上时，你却在心里暗暗担心着眼前这个男人到底以一身狼狈地坐在玄关一边喝酒一边等你的状态持续了多久，他一定很难过吧。 被压在沙发上啃咬，绵长的吻带着淡淡啤酒香。擅长拆解炸弹的手指沿着锁骨一路向下，扣子一颗颗被解开，比你体温要更烫一些的手掌包裹住藏在乳白色内衣下的软肉。 被心爱的男人抱在怀里拥吻本就是种享受，你仰头回应着他的热情，欲望也悄悄起了苗头。 内衣扣子轻而易举的就被解开。松田将你的内衣向上推了一截，俯身便含住了你露在空气中微微立起的乳尖。 另一处乳团被松田握在手中把玩，他舔弄时柔软的头发不时滑过你的下颚线，酥酥麻麻的。 皓齿轻轻摩挲着殷红一点，而后舌头顺着乳尖的形状画着圈。像渴望母乳的新生儿，松田把你的乳肉含进嘴里吮吸，胸肉被拉扯的感觉不痛却很奇怪，是从未体会过的异样。 “啊……” 从舌根处溢出的是甜腻到不敢相信的轻吟，是裹着白纱的胴体，写满了邀请。 你被自己的声音羞红了脸，余光却瞥见十余米外的大飘窗并未拉上窗帘。 虽说你和松田租借的小屋是周围住宅区里最高的楼层，你们又未开灯，屋内的景色不会被外人窥视去，但你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泛起一丝羞耻感。 抬起手推拒着身上的男人，想跟他说别在客厅。却在开口的瞬间被他再次牢牢占据口腔，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噎唔声。 松田却误会了你的动作。这小半个月来持续酝酿的醋意本就在今天到达了顶峰，眼下更是被撕下一直以来强装不在意的骄傲。 不想听你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所以直接吻住了你。企图用这个笨拙的方式逃避本该正式解决的问题。 前任就这么好吗？ 松田虽然很想这么质问你，但尊严让他说不出半个字，只能发了狠地想要占有你。 原先把玩着你乳肉的手已经来到大腿深处。 以若即若离的方式触摸着你大腿内侧的嫩肉，像一片羽毛在肌肤上扫过，又似一阵春风钻进了裙底。颤栗感顺着手指触摸过的地方直达大脑。 在他把手指探进你柔软的贴身内裤时，你下意识并拢了双腿。 指尖触摸到一片粘稠。 松田的食指剥开你身下的两片唇瓣，中指和无名指顺着并拢的小缝探了进去。 “唔……嗯……” 推拒的动作变为紧紧揪住他的衬衫，更多粘稠的液体顺着腿间溢出。 你很喜欢松田穿正装的样子，简单的白衬衫也好，正经的全套黑西装也罢，修身又禁欲的制服套在他身上都会变得格外有诱惑力，是引诱夏娃犯罪的毒苹果。 松田很满意你下意识揪紧他的反应，他在你身体柔软里的手指也模仿着媾和的方式开始作乱，起初只是缓进缓出，而后逐渐加快速度和力道。 就连闲置在花唇外的大拇指也加入了作恶的行列，随着进出的节奏快速揉弄着你花唇口的那颗小凸点。 柔弱充血的珍珠被他按在拇指下快速拨弄，快感顺着尾椎游走过全身直达大脑表皮层。 你哼哼唧唧的喘息着，换来他越发很烈的进攻。 “不、不行！阵平，我、我不行！” 啪塔啪塔的水声听得人害羞，你大腿打着颤在他的攻势下迎来第一次绽放。 大脑还没能从高潮的白光中缓和过来，松田就把瘫软在沙发上的你抱起来。 高大的男人面朝电视坐着，一双大长腿随意地搭在地毯上。你双腿分开在他身体两侧，以一种类似青蛙坐的姿势面对着他，被他抱进怀里。 松田示意你搂住他的脖颈，下一秒，他就握住你的细腰，一把将你按在他早已硬挺的物什上。 “嗯啊！” 虽然你和松田早已有过肌肤之亲，但一来就直接贯穿到底的体验这还是头一遭。你捏着松田的肩，被他按着腰一寸寸坐下。巨物一层层破开软肉，硬挺挺地彰显着在你体内的存在感。明明已经近乎全部吞下，可松田却好似不满足般又把你往下压了压，他的身子也跟着往上顶，恨不得再进去半寸。 他对着抱在怀里的你展开了疯狂的掠夺，每一下都抽出到只剩个头，然后再深深顶入。 “唔……嗯……” 你被他顶弄着，只能用力搂紧他的肩脖。胸前两团乳肉也在操浓中上下跳跃。有时他顶得狠了，跳跃的乳肉更是会直接擦过松田线条凌冽的下颚。 松田看着在眼前晃动的乳团，那双你向来喜欢的眸子沉暗了下来。他翻身直接将你扑倒在沙发上，把你的双腿搭在肩膀上，拉来抱枕垫高你的腰，毫不留情地从正面疯狂顶弄着你。 “呀！不……太深了唔……阵平……嗯……” 你扭动着身子喊着他的名字，企图求饶却换来更猛烈的进攻。若不是被他牢牢握住了大腿根处，你想你大概会被顶飞出去吧。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房间啪啪作响，身下也随着他进出的动作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粘稠的液体顺着你们交合的地方流的到处都是——大腿根处，他小腹深处，沙发上。 你急促呻吟着，挣扎着，在他身下迎来第二次绽放。 浑身痉挛个不停，胳膊也无力地垂在沙发外，却触摸到了柔软的东西。 你一愣，随机用手指细细摩挲碰到的东西——是玫瑰花花瓣。 你眯着眼，借着窗外微弱到不像话的月色，才勉强辨认出沙发一侧的地上正摆着一束热烈绽放的艳红玫瑰。粗略计算，这么大一捧大概已经快100朵了吧。 正是开放最美的样子，应该是才买来不久。大概是飘窗的烟味和松田身上的啤酒掩盖住了玫瑰花自带的微弱香气，以至于你现在才发现这样一束艳烈的玫瑰。 你本想说些什么，却瞥见松田尚未疲软的欲望。 他拉着将你翻了个身，将你的臀部提起，以后入的方式再次占有了你。毫无保留的姿势让他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每次插入，他坚挺的物什都会紧紧抵住你最深处的媚肉。 被人以恨不得破开宫口的方式操弄，让你近乎失声尖叫出来。本就刚经历过高潮，如今媚肉被人狠狠撞击，不过十来下你就揪住身下的抱枕，身子一抽一抽的迎来了第三次绽放。 本以为松田会就此停下，给你留有喘息的余地。但今日的他就像发了疯的野兽。你痉挛的样子除了刺激他早已崩溃的神经，再无别的用处。 高潮时还被人握住腰窝一下赛过一下的狠狠顶弄，身后人恨不得把囊袋都一同送入进去，每一下都顶到宫口最深处，狠狠撞击在敏感不已的媚肉上。 你仰起头，张着嘴，舌根处因为绝顶的情欲而绷紧，竟是连尖叫出声都做不到，只能像缺氧的鱼儿般张大嘴巴大口呼吸。眼前一片白光炸现，你竟生生被松田给操弄到掉眼泪。身下窄小的通道也含着松田的物什一抽一抽的不断收缩。 松田最后快速抽弄了数十来下，喉间因为欲望难得的发出几声喘息。不近女色的男人染上情欲的样子总是格外冻人。沙哑的声线极具诱惑力，是你一直想听但从未听到过的来自松田的呻吟声。可你已经被高潮冲昏了意识，自顾不暇又如何听到他那宛如海妖魅惑人心的声音。 待他彻底释放在你体内时，你已经痉挛着身子，缓缓沉下了意识。 过分疲倦的身子在进入休眠前，恍惚间听见他在耳边对你轻声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我爱你。” 虽然从前从来没有对你说过。 “不许离开我。” 还有，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