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种 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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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斯野轻抬眉峰,“记得那次我问你,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玉佛给你么。” 时柚眨了下眼,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事儿。 当时她的回答是她也不清楚,就单纯觉得,陈悦可能是因为跟她关系好,毕竟两人打小就认识,又因为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感情格外亲厚。 只是,陈悦比她命还要坏一点。 陈悦的父亲是聋哑人,给她生活条件太贫瘠,而她又没有时柚聪明,只考上了个很一般的高中,后来就生了病。 因为这些,时柚也从不觉得那个玉佛会有多值钱,她也不会看玉石,便觉得那个小东西撑死也就二三百块。 但因为陈悦送给她,她便一直好好珍藏着,几乎没戴过,只当留个念想。 段斯野慢声帮她梳理,“我让人去专门调查过,她的聋哑父亲表示,在陈悦去世之前的几个月,她和亲生母亲见过一次。” “她的亲生母亲是乡下来的,穷困潦倒,见她就只为了找她要钱。” “陈悦很生气,因此病情更差了,我猜想,她可能就是那会儿,明白了那个玉佛根本就不是她的。” “她既然出生在那样贫困的家庭里,有那样自私自利的母亲,她就不该有那样的信物。” 段斯野问时柚,“你当时带着的信物是什么,你还记得么?” “……” 时柚像是恍然大悟,抬眸看向段斯野,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还信物呢,就只有两件破娃娃衣。” 那会儿她太小就被池丽领养走,根本什么记忆都没有。 长大后才知道,池丽把她小时候从孤儿院带走的两间娃娃衣洗干净珍藏了起来。 思绪到此像是窜好线条的珍珠,起承转合似乎都有了明确的答案。 时柚终于明白,陈悦为什么会把玉佛给她。 因为她觉得,那本就该是时柚的东西。 听完两人的对话,时恒淡淡开腔,“不管怎样,亲缘鉴定结果都是最好的证明,你是我meimei无疑。” 说话间,他怒其不争地看向近乎失魂落魄的时蔓,“她也是你meimei,你不该这么对她。” 闻言,时蔓眼睫颓然地颤,像是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时柚瞥了她一眼,突然没有任何感觉了。 哪怕,时蔓就是她的jiejie,她也懒得再去愤恨什么。 折腾了这一天,时柚是真的累了。 事情也就此搞清,她拉拉段斯野的手,“我们可以走了么。” 段斯野挑起嘴角,“当然可以。” 说着,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时恒,“这里又没人管得住你。” 时恒:“……” 时恒有些无奈,“倒也不用这么挑拨我们的关系。” 段斯野轻哂一笑,“说的好像你们关系多好一样。” 这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时柚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就是。” 话音落下。 时恒彻底被噎住。 他几分愧疚又无奈地看着时柚,刚要说什么,就被时柚嫌弃打断,“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听。” “……” “我暂时不想再见到你,”时柚眼神绕到时蔓身上,皱着眉,“更不想见到她。” 时蔓眼底泪光涌动,不敢抬头。 段斯野倒是笑得张扬又桀骜,他给时恒递了个眼神,“听到没,我女朋友不想见到你们姓时的,特别是你这个不长眼的meimei。” 男人虽腔调带笑,却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要是再对她使坏,我真的,不会,再顾念任何老同学的情谊。” 这话威慑力很足。 以至于时柚亲眼看到,时蔓肩膀很狼狈地抖了下。 像是被剔去所有骄傲与嚣张。 就这么被吓成一滩烂泥。 - 既然都大老远地从国外飞回来,段斯野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起码当晚,要好好和自己的小女朋友腻歪一番。 于是从时家出来后,时柚心照不宣地上了段斯野的车,倒是时恒,一脸挂心地跟出来,即便时柚不理他,他也还是啰嗦,说自己也可以把她送回家。 话里有话,像生怕自家小白菜被拱一样。 然而啊然而。 时柚心说,早就拱了好多次捏。 结果可想而知。 段斯野一句气人的“不劳你们时家人费心”,便把时恒怼得哑口无言。 转眼就这么施施然上车,和时柚手牵手走了。 今晚开车的是司机。 段斯野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她,和她说情话。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两人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也没少说,缺得就只有肢体上的满足与亲昵。 只是碍于司机在场,段斯野只能道貌岸然地与她十指相扣,或把玩她的手,再偶尔在她唇上浅尝辄止地亲一亲。 等车好不容易进了地库,司机离开。 段斯野几乎毫不犹豫就把时柚拦腰打横抱起。 时柚吓得低呼一声,懊恼地捶了下他的肩膀,段斯野嘴角勾起拿人痞意,格外性.感,“怕什么,这么晚又没别人。” 就这么抱着她上了楼,开门进去。 门啪一声关上,灯还来不及打开,黑暗中男人的高大的身影便欺身过来,把她禁锢在墙壁上。 仔细琢磨的话,那应该是时柚感知最为浪漫的一次热吻。 落地窗外,金色夜景川流不息。 落地窗内,是两道因相爱而攀.缠的身影。 时柚被他吻得理智全无,到后来,就只知道问他,还有了么。 段斯野吻着她的耳垂,说有,他又补了很多。 冷调月光下,卧室的门紧紧关上。 车流如织的白噪音透过窗纱漫入耳膜,绵绵不绝的喟叹与低语交织着癫狂入梦。 这个月夜,段斯野是时柚梦中唯一的甜。 …… 或许是时家那晚闹得阵仗过于大,很快,时蔓造假试图坑亲meimei的事就便在上流圈传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时蔓还有个盛柔垫背。 反正目前来讲,两人名声是一样臭的,就连俩人逃避的状态都如出一辙。 盛柔去了国外避风头,时蔓则去了偏远山区当义工,不呆个一年半载不许回来,还是时家老太太亲自发配的,说让她多积点德。 总而言之,也算为时柚出了口恶气。 最尴尬的就是宋明珠,知道时蔓惹了这么大祸不说,时柚还成了众人心中的宝,特别是时恒,直接把家里最好的一间卧室收拾出来,给时柚留着。 可她呢,却敢怒不敢言。 不过时柚可不稀罕。 那个家她都不打算回去,对时恒发来的信息也爱答不理的。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珍惜和段斯野相处的时光。 毕竟这家伙没两天又要走。 说起来,她也真没想到,段斯野会中途回来,她本以为这次的事,他也只能找别人处理一下,却不想,段斯野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时柚这两天为了奖励段斯野,对他格外宽容,凡事他的索求都尽力满足。 同时两人也收到另外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段斯野去上海做的基因检测出了结果,结果和之前那位主任说的一样,段斯野得阿尔茨海默症的几率很低。 还不如路边遇到野狗被咬一口的概率高。 虽然但是,这个确凿结果有总比没有强,起码段斯野心口的大石也总算落下,他在段家也没了软肋。 只是和时柚在一起的时光太甜,又太短暂,以至于段斯野分外舍不得,便又“君王不知早朝地”多逗留了两天。 刚巧清水镇的白塔寺开光,吸引很多旅人,池丽想趁机给池诚祈求一下学业,给时柚祈求一下健康,便问时柚,要不要回来一起。 时柚忽然就觉得和段斯野一起去寺庙还挺新奇,便答应下来,带着段斯野一同前往。 于是那天清早,山上晨雾缭绕,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池丽和池诚在前面走着。 段斯野就和时柚手拉着手,在后面漫步。 时柚忽然就想起,曾经段斯野故意让她上山找自己,她那会儿特别傻,居然真的爬了半个多小时上去找他。 为此,时柚嗔他一眼,“不是我说,你那时候是真的坏。” 段斯野唇畔勾起撩人的弧度,拖腔拿调道,“我那么坏你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