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
很好,这样在天文塔上闹的后果就是被拉文克劳巡视的级长发现了。 他们三人挤挤巴巴的躲在旁边的小角落里时,紧张的快要呼吸停止的尤里看着弗雷德那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副要是我被抓,你们也逃不了的咸鱼样,深吸一口气淡定一笑,然后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快速的做了个鬼脸接着拉着乔治往塔下跑。 “哦!梅林的裤衩子!…嘿!是的,是的哥们儿,我说晚上好!”惨遭心上人抛弃的弗雷德扯出假笑。 他伸手拦住了想向后追去的拉文克劳级长,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当他被踹出来后,某个人洋洋得意的可爱表情。 没办法。 被捉弄了。 可是… 他心甘情愿。 …… “等等…不要跑!该死!!”奋力挣扎的级长知道离开的两人中必有一个是弗雷德的孪生兄弟乔治·韦斯莱,却不知道那一个被校袍完全包裹住了,只留下随着奔跑扬起的黑色发丝和那漂亮红绸带的背影是谁。 级长扶了扶歪掉的眼镜,看着剩下的弗雷德,往日一双睿智的眼里此刻溢出了浓厚的八卦之意:“你们…三个,是在…约会?” 原谅他被书籍充满了的人生中,面对大半夜在圣诞节的月光下聊天的诡异行为,只能有约会这一种解释。 但是三个人约会…… 级长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回路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扶眼镜的手微微的颤了颤。 但当他看向此刻笑眯眯一言不发,却用着一种犹如狐狸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三个人约会是一件多么平常而普通的事情的弗雷德…… 嗯。 扶好眼镜的级长默默的将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的惊讶吞入肚,咽下了这一口惊天大瓜。 …… 这边坑完人的尤里发现今天真的是不宜出门,尤其是夜游啊! 在差点被级长抓住后,成功脱逃的他和乔治又迎面撞上了巡视二楼的费尔奇。躲在一间教室门后以为自己险险地再次逃过一劫时,嗅觉灵敏的洛丽丝夫人却昂起头在地面上嗅了起来。 “来!我亲爱的,好好闻!”费尔奇端着烛台,因兴奋而导致他那阴森吓人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扭曲,“我要抓住这几只小老鼠,用铁链把他们倒吊在天花板上……” 不得不说好变/态的想法。 随着洛丽丝夫人带着费尔奇越走越近,尤里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 讲真的,他还没做好被倒吊着挂上天花板的准备。 由于门后的地方小,此刻尤里和乔治两个人面对面紧紧的挤在一起。 一开始乔治还将手紧紧的放在身侧,后来或许是为了缩小地方,不让费尔奇看出端倪又或许是为心中那些已有了许久的私心,他伸出了手将尤里一整个人拥入怀抱,可又将双手握成拳,轻轻的搭在怀抱中的人的后腰处。 如此的放肆……却又克制。 乔治缓缓低下头去听怀里人一声声的心跳,渐渐长长的红发扫到了尤里纤细白皙的脖颈,让他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他拥抱住他,像狐狸终于捉住了自己心仪的猎物。 “你心跳的好快哦,如果是为了我的话…” 他贴近尤里的耳边,用气音说道:“那么就更好了。” 好了,放肆到此为止。 乔治松开了手向外退去时,却被勾住了领带。 “你去干什么…” 他好像还是不知道他的心意,一张白皙细嫩的脸上只染上了点点奔跑后的薄红,低垂着精致的眉眼用手轻轻的拽着他的领带小声的问道,带着些慌张和无措,一如那场魁地奇比赛胜后被伍德亲后的模样。 想到这,乔治的眼神暗沉下来。 什么时候木头都比他们还要主动了,不过…… 现在也不晚。 乔治笑眯眯伸出手捂上尤里的眼睛。 尤里陷入一片黑暗,突然被剥夺视觉的紧张让他情不自禁捏紧了手里的领带。 “你到底要干嘛啊?” 玛德,他最好给自己一个解释,否则…… 嗯,尤里想起了自己寝室那一大堆不明功效的糖。 费尔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尤里却感受到有柔软的东西极其温柔的贴在了额头上。 一触即离。 …… 今夜的月光那么明亮却无法照亮门后这片狭小的空间,可几缕不甘寂寞的月光仍倔强的挤进了门缝。 它们看着门后的他们相拥,看着他伸出手盖上那双如黑夜的眼睛,看着他在这个隐秘封闭的小世界里,倾尽世界的温柔一样在爱人的额间烙下一吻。 “晚安吻。” 他这样低声道。 …… 卧槽…卧槽…卧槽… 尤里的内心反复被这两个字刷屏。 那边乔治舍己为人主动从门后出去,开始遛费尔奇。 危机解除的尤里在原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呆呆的在门后站了会儿。 话说为什么他没有在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时候就给他一拳呢?!现在以至于自己这些天以来苦心营造的宇直人设留下破绽了!!! emmm… 既然事已至此,先回宿舍睡觉吧。 摆烂摆得理所当然的尤里裹紧身上的乔治的校袍,拖着站发麻的腿悄咪咪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执意将活点地图归还的尤里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躲过几个巡视的级长。 可能今天的黄历上就是写着不宜夜游,明明再路过一个拐角就能看到胖夫人画像,然后就能顺顺利利的回到自己软绵绵的大床上睡觉的尤里偏偏好死不死正面对上了从地窖炼药结束后的斯内普。 呵呵,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跑? 撒丫子就跑的尤里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宅男体质,尽管有一瞬间的惊吓所致的肾上腺素的加持,可他还是不用他亲爱的魔药教授自己动手,就顺利的被过长的校袍绊倒,五体投地的与霍格沃茨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很好,他记住了! 都怪乔治·韦斯莱!!!(乔治:???) 话说人在无能的时候就只能狂怒,尤里深谙与其指责自己不如诋毁旁人的道理。 丢脸丢大发的他咸鱼躺倒,连爬起来再挣扎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维持着原样将脸埋在地毯中。 “起来,然后把你的脸转过来!”斯内普阴测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不起,打死都不起!不转,打死也不转! “如果你那巨怪一样的脑子不是只有显高这一个作用的话,你就该明白我认出你了,对吗?”斯内普提溜起地上的人,目光触及手中那件很明显并不属于少年的衣物变得更加瘆人,他一字一顿的念出某人的全名:“尤、里?” 尤里:…哦豁,玩完! “半夜不睡觉跑来夜游,看来你很满意你娇小的身材,所以想保持这份令人迷惑的优越感对吗?”斯内普嫌弃地拎着那件过长的校袍,嘲讽道。 尤里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 娇小的身材怎么了?我还在青春期啊!还可以长高的!你不也有熬油了的头发吗? “违规夜游,禁闭一次!我相信精力如此旺盛的你会很乐意在明天放学后去费尔奇那里报到。” 斯内普假笑着给了他一个禁闭。 尤里想到了读作禁闭,实则是累死人的义务劳动试图解释:“教授,我可以……” 斯内普面无表情:“两次。” 尤里企图再垂死挣扎一下:“我真的不是……” “三次。” 尤里蔫头耷脑的噤声了。 万恶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在心里愤愤不平道。 低着头的尤里突然感觉有柔软的布料落在了脑袋上,遮住了他大半的视线。他不由得用手将它拿了下来。 尤里惊喜又觉得有些惊悚的瞪大了眼睛:“这是……” “这是回礼!”斯内普生硬且语速急促地回了一句,像是在欲盖弥彰。 这是一顶样式新颖的巫师帽,摸上去轻轻软软的,如同云朵一般。帽檐不显眼的边缘绣着尤里的名字,针脚歪歪扭扭的正如某人别扭的心。 “它很好看!我特别喜欢!”这不是假话,尤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这顶能凸显自己身高的帽子,将它戴到了头顶上,“谢谢教授!” 斯内普的脸色随着这声道谢缓和了许多,他矜持地点点头,摆出尤里最熟悉的高贵冷艳风范说道:“现在,回去睡觉。” 尤里戴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小帽子美滋滋的往回走。 “还有……” “嗯?”尤里转头。 短暂的沉默后,优雅低沉的嗓音传来:“…不要忘了为期三天的禁闭。” 尤里:垮起个 b 脸 JPG. 即使是再不乐意,尤里也只能回答一声好,然后匆匆往宿舍走。 他走得很快,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因此他并没有看见斯内普用着一种连本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软眼神看向他的背影。 少年走后,男人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立在原地,窗口吹来的寒风拂过黑袍,霍格沃茨的烛光将他落在的地面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几欲与扬起的黑袍融为一体,遗世而立的孤独自他身上蔓延开。 良久,一句轻如呢喃的话语滑入无人的夜晚,柔柔的荡漾起温柔的涟漪: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