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7

    第二天。

    一天，过了。楚柏寒在家中想了很久，决定去找清成。昨天，明的话并没有错，她应该要放手了。这十年来，他们已经改变了，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们了，但是她仍然留恋之前他们的时候，那些高兴。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人了，她继续留下来，只不过会令他们三个陷入痛苦之中。

    「清成，我们见一见吧，你想在那里见？我有事想说。」楚柏寒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现在是上学的时候，他又没有什么可做，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的。一如她所想，在打了出去之后，很快，便有人去接了。她，立即説了上面的话。

    「好。」在问之后，过了一会，清成才说话。楚柏寒知道他在想着，所以一直地等着。他们是安静的，有一段时间，没有人説话。清成之后，又说。「我们在xx餐厅等吧，我记得，那是你喜欢的餐厅，我们才那里见面，也许也可以高兴些。」之后，他掛了线，楚柏寒也放下了手机。

    十五分鐘之后，楚柏寒到了，可是她没有想过，清成一早就到了。雨水滴下来，清成立即来到她的身边，好像之前一样亲密。但，楚柏寒并没有理会他。把伞收好之后，她进去了。清成留在出面，他突然不知道她的心了。他不是要他们和好，一起的吗？可是现在，她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们可以不用叫东西了，或者叫一杯热饮就可以了。我不会谈很久，我把话説完之后，便会离开。」楚柏寒见清成也坐下来了，便説。「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希望你明白，知道。」她叫侍应过来，说。「一杯热柠水，一杯热奶茶。」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想説什么？今次来，你是为了之前的计划，还是为了死了的兄弟？我不懂，真的不懂。」清成见侍应走了，他立即问。在电话内，她是平静的，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她的态度改变了，她变得冷漠，不再理会他。如果她是了之前的计划，之前的事情而伤心的话，她会如此冷静吗？可是，他们已经来了五分鐘，她仍然什么都没有説。

    「他们之死，我早就不在意了。我不是他们的谁，再伤心也只不过是朋友，那么我哭来又有什么用？为什么我要浪费我的泪水？所以今天我找你，并不是为了他们，也不是为了因为那计划发生的事情，是为了我，你和然，我们三个人。」楚柏寒停了一下，又说。「我放手了，不会再去追求你了。」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在我们三个人的爱情之中，你不是要退出的那一个人吗？你以为我爱你，但你并不知道，我对你有的，只不过是朋友的爱情。其实，你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侍应放下了奶茶和柠水，清成拿了奶茶，喝了一口。听到她的话，他松了一口气。楚柏寒是一个衝动的人，所以他害怕她会做什么去伤害然，可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他知道。

    「我知道，这也是我走的原因。再一次看见你，我想起了我们的一切。心中是痛的，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打算去争什么，前天我哭了，只不过是心痛我的朋友而已。」楚柏寒喝了一口热柠水，然后放下。这是她心中所想，也是心中的那些话。说完之后，她在等对面那个人的回答，她很想知道，在他的心中，她是一个什么人。

    「是吗？你真的放弃吗？你爱了我那么久，这感情是可以放弃的吗？如果真的这样，我又可必去争？楚柏寒，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在我的生命之中，有很多时候，我知道我要放弃，但，我不能。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有什么事情令你突然改变你的心，令你去找我説话。」

    清成没有再説话，他安静地看着楚柏寒，想着她改变的原因。可以令她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太心痛，所以她绝望了，令她退出；第二，在她身旁有一个男人，他令她心动，令她知道要放手了。在这两个原之中，他却找不到答案。他认识她很多年，他知道楚柏寒的心。有什么困难，她不会放弃，也不会心痛，因为她知道这是一定要经过的，所以她才可以坚持下去，令他再见到她。如果真的如此，那么第一个是可能是错的。但，这一个月之中，他经常看到她，也见到她，虽然不是每一天都见面，可是隔几天一定会见一次的，她怎可能有另一个人？所以，他在等，等她心中的答案。

    「没有什么，只是我已经明白了，也想清楚了。现在我只不过二十多岁，我有很多时间去认识一个人，又何必为了一个没有可能的人去争？你没有错，爱情是不容易放弃的。现在我的心仍然有你，可是这种爱是有节制的，因为我知道我不可以再伤害人了。清成，你明白了吗？」楚柏寒望向清成，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对，还是不对。听完明的话之后，其实她想了很多，甚至她用了很多时间去分析，去了解心中的原因。明明她已经告诉自己，一定要放弃眼前的那一个人，但是在説完之后，她的心却在痛，泪也来了。

    她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明明爱一个人，但你只可以背叛自己而成全他。这是爱吗？可是她明明记得，他们的最初并不是这样的。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有很多事情她都会告诉他，而他，则在安慰她。现在想回来，那是多么美好。她以为，他们可以在好朋友之间再进一步，可是命运却开了一个十多年的玩笑，令她现在什么都不可以去做，令她只可以用那些话跟他结束这一段关係，令他可以来到另一个女人的旁边，给她幸福。

    「走吧。」之后，楚柏寒并没有望着他，望向出面。她哭了，那些泪水流了下来，可是她仍然假装没有什么事一样。只见清成没有动，没有什么反应，她再次説。「清成，我要説的，都説完了。你不走，我又如何去走？现在，离开吧，我们不会再见了。」

    清成站了起来，他懂了，也明白了。她的目的，原来不是要跟分手，而是他们两个永不再见。心中，突然有一种悲伤浮现。他们已经相处那么久了，可是他们竟然有这一个结局，是人也会伤心吧。他站起来并不是因为道别，他来到楚柏寒那边，并没有坐下来。

    「柏寒，对不起，我知道你的伤心，可是我没有辨法。我是有爱过你的，但是那种爱并不是很强烈，令我不知道。三个人的爱情之中，有一个人一定要走的，这，是我们知道的。我爱然，柏寒，我爱她，我十分十分爱她，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选择。对不起。」他说话，他望着她的背景，他在她的后面説话了。他们之间，在这几天之中，他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她説话。楚柏寒的泪更多，她转身望向了后面的人，清成，已经是泪流满脸了。

    「我明白，清成，我真的明白，如果不是，我为什么又要离开？就是因为我太懂，所以才有这一个选择。清成，那些记者已经在出面了，我们不要再见面吧。你有然，你有一个爱你的人，为什么你还是执着于我这一个没有用的人？走吧，真的，走吧。」楚柏寒説完之后，把头转回去。她不知道那些记者在不在，她这样説只不过是想吓一下他而已。可是，她失望了，因为他没有走，而是——

    他们接吻了。

    那一下，是清成故意的，他把楚柏寒的身和头转了过来，然后吻了她。那一下，是长的，本来楚柏寒是不想的，可是在清成捉住她的手的情况之下，她只可以继续吻下去。但，你可以看到她的心是害怕的。清成放开了她之后，她立即打了他一巴。

    「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刚刚你说完自己爱的人是然，又説自己十分十分爱她，很爱她，为什么还要吻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然没有跟你一起了，你这个人，没有良心，见一个爱一个，没有人会喜欢你！」楚柏寒走了，她走了。这一次，她的心是冷的。原来十年过去，改变的除了他的人，他爱的人，还有他的性格。之前的他，是不会如此的，可是现在的他，却在一个不适合的时候吻了她。她知道自己要高兴，可是当她想然的时候，她又怎样高兴？

    他也呆了。现在想回来，他也不懂了。明明他是不爱她的，一直以来他是这样说。可是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失控？望着桌上的柠水，他真的想不到一个原因。他们，只不过是朋友，无论他陪她的时间再多，他们也不是男女朋友。在楚柏寒走了之后头十天，他是伤心，他想起他们的曾经，现在她已经走了，有些伤心也是正常，可是这只不过是朋友的伤心。一直以来，他告诉自己他不楚柏寒，见到然之后，那个心更强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又要走了，他会不自觉地吻了她？为什么？

    「不要再想了。如果没有可能的话，再想她她也不会回来的。今天，是我们真正完结的那一天，也是一段感情的结束的那一天，在今天开始，我可以真正去追求然了。所以，不要伤心。」清成告诉自己这一切，之后他走了。他的公司有很多要去做，那一份中文写文卷他也要看一下，再不走，他就没有时间了。可是在出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望过去，看到她——

    然。

    早餐，我已经没有煮了。因为害怕被人知道是我，害怕被人拍照，害怕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一直都没有下楼。可是现在，我不可以了，因为我已经有一个早上没有吃东西，我感到很饿，所以便下楼。但，我看到一些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清成强吻了楚柏寒，我在出面，看到他们的一切。本来是安静的，没有什么事的，可是突然之间他吻了她，她走了。我是不敢相信的，但我看到中间的过程，我可以不相信吗？我没有哭，因为我想给他一个机会説清楚，令我相信他的説完，令我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哭，然后被人拍了起来。所以，我叫了他的名字，站在他之前。

    「你刚刚做了什么？你跟谁一起吃饭？为什么不叫我加入，我正好就是想吃东西。」我问，这其实是一个机会让他去解释一下他做了什么。只见他见到我之后，又上前一步。我知道他很想去说什么，但，他説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我已经看到了。于是我推开了他，又向説。「其实，我是看到的，但是我想你去説。我不是一个不分是非的人，所以我现在想你説一下为什么。」

    「然，我跟她并没有什么的……她约我一起吃饭，有事要谈，所以我才去了。我们谈了很多，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出轨的事情。我爱的人仍然是你，所以我……」清成知道然看到了，可是他害怕她伤心，所以对她摇了摇头，说。可是，他还没有説完，然立即回了他。

    「爱我？你以为我是盲人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楚柏寒是你的人，我明白，也知道，所以今天的事情，一定会发生的。但，我没有想过，事情发生了之后，你仍然可以假装没有事一样。你吻了她，我看到了，十分清楚。」我望着他，那是恨的。我恨他因为他有很多值得我爱，但是在我爱了之后，我后悔了。他已经有很多女孩在他的身边，不是这个，就是那一个，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爱吧，是我不懂，所以我才如此，我才会深深地陷入这一段爱情之中，才会一直地伤心，失望。

    「我吻她，是因为离别。我们有一段美丽的时光，她等了十年，本以为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结局，我和她可以结婚。可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和她怎可以一起？现在，我们要分开了，难道伤心一下都不可以吗？」清成望着然，捉住她的手，说。「不要那么敏感，好不好？」

    「敏感？我有吗？你爱的人是她吧，所以你才可以吻她，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我并不是你，也不是她，我没有你们那么开放，也没有你们的疯狂，所以我才会如此介意。我和你，有段时间也是分开了，因为我答应了明的求婚，我要嫁给他，所以我们才会没有见面。你说你吻了楚柏寒是因为你们要分开了，但，那个时候，你们没有吻我。你是冷静的，什么都没有做，在我说完之后，你目送我走！我以为你还是爱我的，可是这一刻，我知道不会了。你把你的初吻给了楚柏寒，是因为你的心中有她，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代替品而已！」

    松开了手，我哭着地望着他。为什么我要来到这里？为什么我要看到这一切？为什么我要知道有楚柏寒这一个人？为什么我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係？一连串的问题，却没有一个回答，我知道没有人知道怎样去回答。也许上天是故意吧，令我明白世界上根本没有爱情，我和他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于是，我走了，我转身走了。可是，他却抱住了我，令我只可以停下来。

    「对不起然，我爱的人仍然是你，可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会记起我和她的一切，所以我的心才会突然之间变得很痛，也会突然吻了她。你和她，有不同的好，你们是我重要的人。我知道我只可以选一个人，一个人可以陪着我的人，所以我选了你，然。今天她来了，为的并不是甚么，是为了我和她。她说，『我放手了，不会再去追求你了。』的时候，我看到她心中痛。那个时候的我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话，不要以为她真的想和你结束，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反问她为什么会选择走了。在吻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一个衝动，可是现在的我明白了，因为我的心有她，我不捨得她。然，你明白我的困难吗？一直以来，我都想成为一个你要的人，我对你很好，可是，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了。我不是不爱你了，现在的我，陷入困境之中，我想用些时间，好好地想一下而已。然，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爱的人可以不止一个。我已经二十八了，我的父母叫我在这一年之中结婚，所以，我想好好地想一下。」

    「段段往事仍记掛是原罪

    我们如此相处下去

    就近在身边偏不可以追

    ~回到以前菊梓乔」

    他放开了手，但，我没有望向他。他已经説得很明白了，他要选择，他要在我和她中选一个人去结婚。我转身望着他，泪没有流下来。不是因为我知道他的选择一定是我，而是，太痛了，所以那些泪流不出来。假装没有事，我笑了笑了，説。

    「我明白了。在三个人之中，除了一个人要退出之外，人，也是要选择的。你的心，我曾经也有，所以我比其他人也更明白你。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先走了。可是这一走，我想跟你説的是：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説完之后，转身，我走了。天又下雨了，但我没有打开雨伞，因为，在我出去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雨。雨愈下愈大，我的身已经湿了，可是我的脚步仍然是慢的。在雨下，我感觉到我比之前清醒了。想起了之前的事，那些回忆，我才发现，这是我的报应，我注定不会得到一个人的爱情，注定要失望，孤单而终。

    十多年来，我已经争得太多，伤得太多，哭得太多，苦得太多了。之前是浩，语思，为了可以得到浩，我失去了很多。现在，我伤害了明，清成，丽。为了可以得一个爱情，我伤害了他们，令他们绝望，心痛，甚至我令我失去了我的朋友，我的父母，一场大火，令我没有家。十多年了，我害了那么多人，现在那个报应终于也来了，所以我得不到他的爱，所以，我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一定，是这样，我知道。

    我以为我喜欢清成，是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因为他可以在我伤心的时候立即过来安慰我的人，令我可以平静下来的人。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对他是有一种爱，感情的，以至在我看到他吻了别人的时候，我会跟他吵，我会很生气，我会如此激动地骂他。可是现在，我知道已经太迟了，在他的选择之中，他一定会选择他的初恋吧，那个女人等了他十年，也盼了他十年。既然如此，我现在继续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于是，我没有回头。明明知道他没有走，他仍然在后面看着，我，没有再转身望向他。今天，是我们分开的日子，也是我们的结束，回头又可以改变什么？他已经説得很清楚了，很明白了，我可以不知道吗？走在雨中，我抬头望天，雨水从天而降，我张开了我的手，迎接下来的雨。有时候，我觉得雨是好的，因为它是清沌的。如果人也可以如此，是不是不会有吵架，有算计，有一切的苦。如果所有人也是如此，是不是我和清成仍然有可能。如果真的如此，是什么令我们改变？命运？还是什么？命运对我，明，楚柏寒，浩开了一个玩笑，令我们不可以再爱。是命吗？我不知道。

    终于，我可以回到家了。换好衣服之后，我躺在床上。紫梦已经回来了，她看到我躺在床上之后，便问我要不要吃东西。点了一下头，打算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力，头也十分痛。紫梦拿了探热针过来，我把它放入口中，一会儿之后，我拿了出来。紫梦看到上面的标示时，立即十分害怕，因为她的母亲，终于也病了。

    「母亲，你发烧了，39度。我立即送你去医院，去看医生，好不好？」紫梦放下了手上的探热针，问我。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因为她害怕自己的母亲承受不了这一切，她害怕自己的母亲会好像之前一样自杀，用力插入自己的心中。她已经失去了风，她不希望世界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也不在了。所以，她真的想母亲去看医生。

    「我不可以去看。那些记者在等着我的新闻，如果现在我入院了，那些记者又在不知道在想什么了。我的名声已经没有了，我不可以令其他人都没有。我出去拿药，你下去买麵给我吃，也买你那一份，知道吗？」我起来，在一个柜中拿了一粒药，喝水吞了。紫梦见我吃了药，只好按着指示，下去买麵给母亲吃了。

    我躺了下去，望着天花板。终于，我也病了。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可以承担这一切，可以陪他们去疯，去闹，去哭，但，是原来我也有这一天。病了，这一切是不是也要开始了。如果清成知道了，明知道了，他们，会去探望我，一切又会再吵，再争。原来，我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原来我的一生，是永无止境的争，和恨。

    「母亲，起来吃东西了。麵已经买好，只等你出来吃。」出面，紫梦叫我起来。本来很累的我，却只可以起床。麵是怎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吃了几口之后，我放下了筷子，望着旁边的女孩，我的女儿，紫梦。

    「今天上学有什么事吗？」我问。今天是所有人再次娶在一起的日子，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的。所以，我问她，希望可以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同时，其实在我的心中，我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我知道我在这一生之中不会跟别人一起了，因为，我没有资格。既然我不可以了，我便把那个希望放在紫梦身上，希望她可以跟风订婚。这，除了是我想要的，也是浩也想要的，所以，我才会有这一个想法。

    「我跟风已经没有可能了。今天在学校，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了男女朋友。我争不过雪，所以我知道我一定是得不到他了，我知道。」説起这一件事，紫梦放下了筷子，説。同时，她的眼中有一点泪光，那些泪也想流下来。她忍着自己要流下来的泪，把话继续说下去。「母亲，也许在昨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有这一个想法了，却故意在今天才説。我不想留在那里了，我不想见到他们了。母亲，在这一次考试之后，我真的想离开，转校，我真的忍不了。」

    「但，你们不是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吗？你们爱的人，也不是对方吗？怎么一次跟雪的见面之后，你们就不可以回去，回到你们本来相爱的时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我望向紫梦，我是不了解的。在我的故事之中，我在很多人都吵过，骂过，甚至有几次我打了他们。可是在这些之后，我和他们可以重新和好，然后再爱。他们——紫梦和风只不过是一个小朋友，他们对爱并不了解，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我要争那么久，我要的是什么。小孩，都是容易劝的，他们很容易就心软，再和好。可是现在，我知道紫梦和风是不可以再改变了，因为我知道这一段爱情之中，失败的一定是紫梦。可是，为什么？我真的想知道。

    「美好的时光？哈，我和他之中，怎会有？」紫梦笑了一笑之后，继续说话。「我没有跟他看日落，吃饭，更没有一起谈天，又怎算是美好？回顾这几月，我和他是吵完又和好，和好之后又吵，之后我们又受伤，又经过一大堆事情，我们又怎会算是男女朋友，又怎会算是好？可是雪呢？他们已经一起吃过饭了，昨天新闻上的照片你又不是看不到的，他已经改变了，他已经不爱我了，自然就会来到雪的怀中，成为她的男朋友。所以我什么都做不到了，我只可以祝福他们，只可以笑着对他们説：『恭喜你们。』」

    我捉住了紫梦的手，她一定是很苦的吧，为了不要令我担心，她明知自己是伤心的，也没有告诉我。好像是上一次，在大雨之中，紫梦突然被清成带回家。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如果不是清成说了那原因，恐怕到现在我也会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在紫梦的生命之中，有很多的困难，有很多的事情，有很多苦，因为那些苦，她哭了很次。可是她仍然要假装没有什么事，仍然对我是笑着的。苦上加苦，到现在要照顾自己。一直以来，她都没告诉自己发生了甚么，所以我以为他们已经没有事了，已经和好了，却没有想到，原来在这三个人之间，吵架已经出现了，出现了很多次。

    「但是，你真的打算不和好吗？你的人不是他吗，他也爱你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互相伤害，一定要做些事情令自己伤心，然后等对方的道歉？你说，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可是我知道其他风是不想的，他在等你，等你把一切的事情都説清楚，然后和好，跟你一起。紫梦，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悲观？为什么？」

    「不可能了，母亲，已经不可能了。你知道吗，由风答应成为雪的男朋友时，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他决定了，那是他个人的决定，雪没有迫他，我也没有説什么，这是他自己説的，我不可以改变不是吗？现在如果我来到风的家，跟他去吵，他会问我是不是疯了，之后叫我走。他已经改变了，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他变得冷血无情，见到我，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温柔，他会说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係了。母亲，我争完又如何，这一刻我已经懂了，我们的关係就好像之前你所説的一样，是一隻已经打破了碗，伤了他也伤了我。既然如此，我争来也没有意思了。」紫梦说完，望向我，说。「母亲，你回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我来收拾就可以了。」

    「好吧，你自己也要休息一下，不要令自己太累，令自己也好像我一样病了。明天有考试，你也要去温习一下。」我呆了一呆之后，便站了起来，慢慢回去了。是吧，她也是会慢慢长大，之后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我也快踏入三十岁了，我也不可以好像之前管太多了。所以，我回去了，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我起来，拿了探热计来看，高烧仍然后在，仍然是三十九度。可是，现在的我却在做早餐给紫梦吃。我知道紫梦一定是不同意的，所以我故意早些起床去煮。我这样是希望令紫梦安心，不要在考试的时候打电话来掛念我，也希望可以令她知道我会在后面一直陪伴着她，安慰着她，有什么事我都会支持她。

    拿着两份早餐，我走了出客厅。可是才走了几步，我跌在地上，那两份早餐也跌在地上，不可以吃了。碎片散落一地，手上也流血了。紫梦听到声音之后立即出来，当她看到这情况之后，也是呆了一呆，可是她并没有惊讶太久，因为现在是她上学的时间，如果慢了，她可能考不到试。所以，她扶我到沙发上，又帮我止血，之后，她收捨好地上的一切。

    「紫梦，你去上学吧，我自己做就可以了。我们并没有太多钱，这三十元是给你吃午饭的，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再问我拿。现在，好好准备你的考试吧，这一次是可以令你赢风的一个机会。如果你可以比风高分，你就可以获得风，雪和其他人的注意，可能之后风会后悔，会向你道歉一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失去了自己的爱情。」我从钱包中拿了三十元出来，又说了上面的话。其实，我是后悔的，明明自己要安慰人，现在却成为被人照顾的对象。可是这一刻，我不可以说什么，只可以让她离开，让她可以回到学校。

    「不了，你这个时候病着，现在我又要去考试，上学。如果没有人照顾你的话，下一秒做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算了，我还是叫一个人来吧。」于是，她拿了电话出来，打了一个号码。她不知道那一个人会不会接听，幸好他有，于是紫梦説。「你好，清成，我母亲病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上来吧，我不会关门的。就当陪一下母亲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甚至她连清成回答的时间都没有，紫梦立即收了电话，掛了线。其实她也不想的，她知道母亲跟清成吵了架，但她没有辨法，因为她不知道她可以打给谁。她不想打给明，她的「父亲」，他的一切都她恨，她不想看到他；浩又在监狱之中，不可以出来，所以她有一个可以打，那一个人就是清成。她望一下旁边的母亲，她看到母亲的惊讶，所以她上前。有些话，她要解释清楚，否则之后就更烦了。

    「母亲，我有他的电话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我要住在他的家中。那个时候，母亲你入了医院，清成便接我到他的家中，所以，我才可以有他的电话。」紫梦笑了一笑，又説。「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如果今次你不是生病了，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他。」她望了一下鐘，说。「好了，我要上学校了，你就在这里等他来吧，我走了。」

    我没有回答她，可是心中，却是有一种悲伤。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令我和他可以好好谈一下吧。于是，我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