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睡前契约
一具女性的温软身体，用来维系她做人的需求；一张漂亮明艳的脸蛋，用来满足视觉上的享受。 如此，不动感情不负责的契约关系纯粹而直接，极大程度上满足了钟觅的需要。她接受规则，自然也秉承着“给予和拥有”能够进行换算和交易的态度，是以在捕获到林之唯意图的时候，她相当自然地将“看她身体”这一要求放到了天平的一端。 另一端是什么呢？ 钟觅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一个月的期限提前。” 她确认自己没看错林之唯眼底几次闪过的失望和可惜，正巧她也不甘于每次的浅尝辄止。尤其今日，她更想现在就撕破她的衣裳。 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久了，于是她把对彼此身体的探索时间提前。 钟觅耐心注视着林之唯，想着或许以对方今天的胆量可以让她认可自己补齐在天平两端的筹码。 晦涩含义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身上，林之唯若有所觉，顶着钟觅的压迫和审视轻启唇瓣： “我拒绝。”利落干脆，今天还真是出乎意外地有勇气。 钟觅半垂眼睫，不知什么时候搁置在林之唯肩头的指尖缓缓向下滑落，挑动着贴紧在皮肤上的细薄衣料：“怎么？” 林之唯于袅袅水汽中和她相见，又在温热气浪里与她这样近的距离接触，她仔细观摩着对方的脸。拒绝没有让她退却，然而她看不清她的眼睛，更看不出她的喜怒。 很棘手的一个人。 林之唯抬手勾过耳边的几根碎发，顺便隔开钟觅在她内衣肩带上戏弄的手，道：“追问女士的拒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另外，里面还满意吗？” 手被阻止，钟觅也不恼，听到林之唯的回话她却是笑了起来。 一如钟觅整个人内敛的感觉，她笑也很含蓄，仅仅是微勾唇角，从嗓音里轻轻泄露几分。 “里面？” 林之唯感到意外，更觉得看不透这人。 钟觅回想方才拨弄时看到的画面，白皙饱满，看形状弧度也应是优美而富有魅力的，只可惜受限于角度，拉扯出的空间不足以一览全貌…… 她贴近她的耳边，摩挲着轻声言语：“还不错，魅力还是有的，希望保持到我见到的那一天。” 林之唯不自觉抖了一下，夸奖听出来了，但怎么嘲讽也有感觉到？ “走吧，睡前时间到了。”说罢，钟觅抽身径直向外走去，对维持在一个假笑状态的林之唯再不予理会。 林之唯收回嘴角弧度，僵硬地抹去耳垂上的濡湿。 “……” 顺从辨不出对方心意，拒绝也瞧不出她情绪变化，唯有对她时的那股子色气和癖好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 她再次抚过脸颊耳侧的碎发，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也出了门。 褪去潮湿的贴身衣物，林之唯擦干净自己，换过新的衣衫后爬上了主卧的大床。 顺着对方心意，她主动把自己送到女人怀里。 “再紧些。” 声音软绵，是最适合夜间的寂静和轻柔。 床褥柔软，怀里温暖，夜晚催化着不规矩的心思滋生。 钟觅埋在她的怀抱里，双手绕过她的腰肢搂在一起，渐渐地下滑，从衣摆的缝隙里探入贴近更温热的皮肤。 入手光滑。 钟觅的脸没有露出来，仍然躲在林之唯的胸口附近打转。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一层衣衫落在肌肤上，对承受的人来说异样格外明显。 林之唯感到了不自在，尤其是那只手钻进来的时候，她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等对方手掌开始游移的时候更是连呼吸都停住，仿佛被人钳住了喉咙。 比记忆里那几次的感觉更磨人，回忆和现实两种感觉在她脑里交织。 直到女人手上摸了一轮，下滑到腰的下摆时林之唯才得以释放般大口呼吸。太暧昧了，之前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不禁想。 胸和脸贴得死紧，随着呼吸起伏，林之唯感觉到搂着她腰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没多久，那只手再次卷土重来，从脊背滑过，顺着曲线由背后滑入到身前，这感觉比在后面还要刺激和敏感，酥酥麻麻的直接作用到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林之唯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脸上和身体在发热。 这已然比先前几次过火，但她没吭声，既不阻止也不挣扎，只咬唇忍耐着那股酥麻，全然承受着钟觅的新一轮冒犯。 对此林之唯早有预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暗示，甚至在对方控制着节奏在她肚脐上打转时她还有心思想，钟觅这种时候都还是只摸腰，连前处那里的边缘都不碰一下，果然是个冤大头。 然而话不禁说，就在她对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爱抚逐渐接受良好时，那只手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似乎对方一直在等她的反应，默认是顺从，不拒绝便是允许。她的掌心温热自腰侧向上，及至更柔软、更峰峦处停止，那一瞬间林之唯只觉得似乎心跳都停止。 里面真空，而它——被人为地向上抬了抬。 这是目前两人相处时的最大尺度。 林之唯本在飘忽的目光顿时怔住，她显然没有想到，进展会是从与她见面的这一天、这一晚、这一个睡前固定项中开始转变。 一个月的期限是多久？金主的耐心又会有多久？她不禁开始迟疑。 钟觅自顾自地做事，甚至拇指开始分开，绕着边缘有规律地揉捏起那叠软rou，仿若要用皮肤的纹路一一比对赏鉴过才好。 没人阻止她。 林之唯这次依旧没拒绝。 依她理解，无论怎样，这样的程度也都不该拒绝。 林之唯闭上眼，嘴巴轻轻张合。她身前有钟觅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身后支撑她的是钟觅单只紧箍的手，紧到带动空气都灼热起来，让林之唯的呼吸变得guntang，更让贴在她私密位置的女人的一呼一吸都格外炙人心房。 钟觅不加收敛地在她隆起地带肆虐，指腹来来回回摩挲，昏暗的环境为这场调情披上隐晦的外衣，然而身体反应从来没有遮羞布。她异样、敏感、克制，禁不住刺激地不断右倾后仰。终于，林之唯再也承受不住地呜咽出声，拉扯着胸前那人双双倒下。 至此，这场合约上的睡前活动迎来了收尾。 钟觅喘着气，用右手撑起半个身体。 腰腹光滑触感没有了，耳边的扑通心跳的也没了。智告诉钟觅，她现在该从这场亲密的贴合里离开，但她依然紧盯了林之唯半晌，看她倒下去后呼吸急促的样子，看她不住地胸前起伏，直到她平复过后看自己的眼神越发诡异而复杂，钟觅这才收了视线，把左手从那团滑腻里抽出。 她面无表情：“出去吧。” 显然这是恢复了水火不侵姿态的钟觅女士说出的无情话。 钟觅跪坐在床上向旁边移了一点，呈现出安静的姿态，不得不说这张脸、这副样子很仙很漂亮，但林之唯无不恶意地猜测这是因为她也和她一样腿麻了的结果。 她恶狠狠地闭了闭眼，把最后被人揩油了好一把的糟糕体验从脑海抹去，然后果断从她身侧撤出，迅速从床上爬下去。 站定后她扯出个笑，随后转身就走，只留下钟觅看着紧关的房间门顾自出神。 “她……真的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