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原来葡萄酒是这么酿的,有意思。”休息了一天又活蹦乱跳神清气爽的小少爷,穿着雪白的衬衫和吊带短裤,坐在树荫下看着佣人们将成捧成捧清洗干净的紫晶葡萄倒进橡木大盆里,然后用巨大的橡木锤子一下下将果rou捣成果泥。

    他捻起一串浸过冷水的葡萄,提起来扬起头一颗颗咬进嘴里,又用舌尖灵巧的剥开葡萄皮和葡萄籽,往空地上吐的一下比一下远,大大咧咧毫无吃相的模样让哈利都无奈摇头,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德拉科了,以至于他在波特庄园里愈发把贵族礼节丢了个没影,也不知道卢修斯和纳西莎看到会不会吓晕过去。

    他想了想,觉得可能卢修斯在晕过去之前,会先把手里的蛇头手杖狠狠朝自己头上砸过来。

    在阴凉藤阴下的桌子上堆满了新鲜的葡萄、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葡萄酒和切好的奶酪和苏打饼干、白面包。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没有繁重的训练、琐碎的家事账目和成堆的家庭作业,哈利也放松了几分,用刀子切下小块的干酪抹在饼干上慢慢细品,配上他最喜欢的葡萄酒。

    清风徐来,远处白云遮蔽金乌,微醺暖风里夹杂着葡萄的酸涩清香和草木的芬芳,合着木棒捣烂果rou的声音与夏蝉的鸣叫,已是末夏时节,夏日悠然闲适、生机勃勃的余韵似乎在这片土地上定格成了永恒。

    小少爷吃腻了葡萄和干酪饼干,也尝腻了葡萄酒,脸上带着点微醺的酡红,他拍拍手,站起来,走到放果rou的大木盆旁边,看仆人一下又一下用木棒捣捶着,突然露出一个坏笑,挥挥手,“让开让开,都起来。”

    哈利站起身,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就知道小少爷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德拉科,你要做什么?别胡闹,那木锤太重,你举不起来。”

    德拉科朝哈利做了个鬼脸,“谁要拿那个木锤子,我才不干下人的活呢。”

    他说着,脚后跟一踩,两下就把鞋子袜子灵活脱掉,揪着裤脚踏进橡木盆里已经捣得半碎的果rou果汁间。

    一旁的仆人欲言又止,又闭上嘴退到一旁,摇着头惋惜那一盆珍贵的果rou果汁都这样浪费掉了,这样一大盆葡萄汁,要废掉上百斤的葡萄,市值足够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三个月的开支。

    哈利敲了敲桌子,示意仆人都退下离开,无奈又宠溺的看着任性的小少爷暴殄天物的行为,想要说他几句,又想着,波特家还不至于挥霍不起这点钱,随他去吧。

    少年浅金色的头发在细碎的树荫下闪闪发光,被跳跃光斑照耀的发丝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的银色;他纤细漂亮的双脚踏在紫红的葡萄汁里,果汁蔓延到他的细细的小腿上,清凉的果汁果rou在他的踩踏抬脚间从他的脚缝间挤出,紫红的果汁乱溅在他雪白干净的衬衫和白皙的脸上,晕开点点斑驳玫红;果rou是泛绿透明的,站在他骨瓷般通透的肌肤上,闪烁着晶莹的碎光。

    他肆意的大笑,任性又骄纵,用黄金、丝绸、宝石和象牙教养出来的精致少年丝毫不懂何为节约珍惜,也不懂什么是人间疾苦。他被人捧在心尖尖上宠溺着长大,哪怕撕裂了珍贵的东方丝绸、打碎了珍奇的阿拉伯瓷器和拿金币打水漂都会被人轻易原谅,哈利知道他不该这样宠溺着少年,将他养成一只漂亮、任性又脆弱的金丝雀,可当他看到少年飞扬的笑意和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双纤细优雅的双足,就忍不住又一次无原则的退让包容。

    千金买美人一笑,也足矣。

    小少爷玩累了,一只脚伸出来,却在看到干燥的泥土地时撇了撇嘴又伸了回去,他可不愿意把被果汁沾湿的脚再踩上去沾上一脚脏兮兮的尘土。

    哈利走上前,一个打横把人稳稳抱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手臂肌rou线条已经初显,常年练武使得他抱着清瘦的少年时稳稳当当,不喘一下,德拉科双手环着哈利的脖子,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让哈利一时气笑,“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顽劣。”

    “怎么,不行么?还是波特家主觉得我浪费你家钱财了?”德拉科一扬眉,纨绔膏粱的模样让哈利又爱又恨,忍不住磨磨后槽牙,挤出一句,“行,怎么不行。只要马尔福少爷高兴,哪怕用葡萄酒洗澡都行。”

    哈利一口气把人抱到屋子里放在桌子上,佣人很有眼色的端上打好的清水和干净的毛巾,又很有眼色的退下,留下两个少年在室内,门被虚掩上。

    哈利一只手就能握住德拉科纤细的脚腕,手指在德拉科漂亮的踝骨上轻轻摩挲,用毛巾擦拭掉上面沾着的果汁果泥,灼热的掌心移到德拉科的脚心,轻轻覆上,温热的体温让掌心的漂亮赤足轻颤一下,德拉科垂眸看着哈利,嘴角轻轻勾起,低低唤道,“哈利。”

    “嗯,怎么了?”哈利抬头,笑意一如平日温柔。

    德拉科脚趾动了动,他俯下身,一手轻轻搭在哈利的耳尖,缓缓向下摸索,一只赤脚抵在哈利的胸膛上,然后一点点向下移动,白皙细腻的肌肤隔着哈利薄薄的衣料,滑过的触感在所过之处点燃起一片灼热的欲念,最终那只脚在哈利的腹部堪堪停下,大拇指轻轻勾住哈利裤带扣上的红宝石。

    德拉科的脸凑到哈利的耳边,微微吐气,“哈利,你喜欢我么?”

    “或是...”他的笑像是只蛊惑人心的小恶魔,得意又放肆,看着哈利蹲在他身前僵住的模样,浅灰色的眼眸与那双与欲念挣扎而忽明忽暗的翠绿色眼眸在空中眼神纠缠,燃起室内的旖旎暧昧,“或是你更喜欢我的脚?”

    哈利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涩喑哑得吓人,他移开眼,不去看那白皙圆润的脚趾与腰带上那颗硕大鲜红的红宝石之间碰撞鲜明的对比,“德拉科,你喝醉了。”

    德拉科一挑眉,“我才没喝醉呢,傻宝宝波特,怎么,不明白我说的意思,还是不敢?”

    他的脚擦着哈利绸面的黑裤向下滑去,舔了舔嘴角,满意的感觉到脚背擦着的面料上透出的炙热体温,他声音放柔,带着蛊惑的味道,“哈利,你想要么?”

    就在他的脚背往哈利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隐秘果实滑去时,他的脚被哈利抓住,温柔又坚定的把他不安分作妖的脚移开,站起身,翠绿色的眼睛定定看着他。

    “不,不行,德拉科。”

    德拉科脸色一白,他咬了咬下唇,脸上闪过难堪和委屈,声音有些尖锐,“你这是什么意思,波特?!”

    “德拉科,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哈利轻轻叹了口气,忍耐着烈火燎原一般的热潮,这实在是考验他的自制力,但...他掩下眼底的失落,不愿去想这个从来任性妄为的小少爷,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占有欲有多深,他想要的,岂止是他的身体,他想要他的一切,想要那双浅灰色的眼里只能看见他的身影;想要那颗纵情享乐的心只能为他而牵动悲喜;想要把他深深藏在波特庄园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可他的小少爷会明白么?他主动向他求爱,究竟是对他的真心,还是又是一场小少爷的肆意妄为,只是想偷尝禁果,享受情乐呢?

    “怎么,你觉得你的心思藏的很好么?别把我当傻子,波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为什么拒绝我,你明明...”他飞快看哈利身下一眼,别过眼去,冷笑着抱着胸,白皙修长的双腿收回来盘坐在桌子上,眼圈微微发红,“怎么,还是你想去找那个藏在庄园里的美人儿?金屋藏娇了就不稀罕我了是不是?哦,也是,你还是喜欢女孩子,我哪能比得上身娇体软的女孩子呢?赶紧滚吧,去找你的小美人,别再这儿看我笑话了!”

    哈利被他拈酸吃醋的语气砸了个劈头盖脸,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金屋藏娇,哪来的美人?”

    德拉科气急败坏赤着脚跳下桌子,踩在粗糙的地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抬起脚狠狠踢在哈利的膝盖上,又被哈利坚硬的腿骨磕得脚趾泛红,又倒吸一口凉气,“你!哈利·波特你这个混蛋!”

    “人都在庄园里了你还骗我!怎么,怕我阻拦你么?!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养情妇还怕我说你什么?!”

    哈利脑子电光火石间一闪,吓得脸都白了,慌忙伸手捂住德拉科的嘴,“嘘,别胡说!”

    德拉科恨不得狠狠咬他的手一口,被捂住嘴的声音含糊不清,“你混蛋...呜呜...我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哈利简直哭笑不得,但随即心里又涌起遮掩不住的欣喜,原来如此,原来德拉科这么在意他。

    “德拉科,我求求你千万别乱说,我可不敢把那位当我的情妇!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正在哈利怀里挣扎的德拉科闻言安静下来,他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看着哈利,又带上了点怀疑,等着他的解释。

    哈利左右看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位是我的贵客,王庭的赫敏公主,秘密来拜访我。”

    德拉科瞪大了眼,一时间脸上变化莫测,又是惊讶又是深思又是羞赧,他呻吟一声,拔腿就想跑,没跑几步就被哈利抓住,又把他打横抱起,“这里的地上可没铺地毯,当心硌你的脚疼。”

    德拉科在哈利怀里鱼似的蹦跶,脸上的羞红泛到了脖子根,“放我下来波特!我不嫌硌脚!”

    哈利收紧了怀抱,将他搂得更紧,“别闹德拉科,我怕摔到你。”

    “那就放我下来,你这个没脑子四肢发达的巨怪!”小少爷耍起横来声音尖尖细细的,让哈利耳膜都是发疼的。

    “ 不放,德拉科!我放你下来你就又跑了!地上又脏又硌脚,扎到你怎么办!”

    “不干你事臭波特!你这个混蛋!放我下来!我要写信告诉我爸爸!”

    哈利充耳不闻德拉科一路的撒泼叫骂,忍着发疼的耳膜将德拉科一路抱上楼,在路过二楼时顶着赫敏在走廊上意味深长的眼光微微点头示意,把人抱到三楼的主卧,一个回身踢上门,把德拉科丢到柔软的大床上,一个欺身上去,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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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空设定不要在意历史,参考了西欧中世纪的一些历史事件,大概设定在16世纪中世纪末期,参考英国清教改革和卡诺莎之辱

    英国新教改革:

    英国新教改革属于当时西欧宗教改革的一部分,开始于英王亨利八世的离婚案,当时教皇拒绝亨利八世与西班牙公主的离婚请求,亨利八世遂公开与教会断绝关系,将国王作为教会的代表。16世纪中叶,在玛丽一世统治期间,天主教曾短暂地在英国卷土重来。但后继者伊丽莎白一世上台后,迅速恢复了英国国教,并颁布一系列法令措施来巩固宗教改革的成果。

    卡诺莎之辱:

    德意志皇帝亨利四世在与教皇夺权中失势,被开除教籍。1077年7月,亨利四世冒着风雪严寒,前往意大利北部的卡诺莎城堡向教皇格列高利七世“忏悔罪过”。三天三夜后,教皇才给予亨利四世一个额头吻表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