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宴 - 中 （启书）
说不清是他们的日子是在生意场上还是床上更激烈。 白金瀚开了很多间连锁，地上是唱歌陪酒，地下是消遣出台，地域连着她的风月场买卖。 说他手段狠厉的投诉，不出几天就被建工集团新的中标封的严严实实。 高启强把小灵通店全都丢给弟弟管了，她也因此默许他每周都有几晚——安抚弟弟的情绪。 “婷婷，你在害怕什么？” 高启强总是这么问她，宽厚粗粝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一路抚到后脖颈。 陈书婷看过他哄弟弟meimei，是同样的手法，他好像总是对身边人温柔又有耐心。 “来，我在这里。” 他会在任何场合伸开双臂抱住她，幼稚的转几个圈。 于是她也开始习惯，靠近、依靠、摔倒在他的怀里。 一开始是缚住双手。 接着是绑住双脚。 然后是蒙上双眼。 在她隐约的期待着他还能怎么折腾的时候，高启强把拴着狗链的项圈递给了她。 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他。 “别，别放手…老公，主人，你抱着我…” 陈书婷看不到任何景象，只能感觉高启强的双手松开了自己的腰，改为托举着她的屁股。 悬空感让陈书婷很不习惯，但她的双手都被自己的皮带捆绑住，只能紧紧搂住高启强的脖子。她听到叮叮的响声，高启强拉着系在她脖颈项圈上的狗链，让她的脖子被束缚的更紧了 她的双腿攀上，夹着他的腰，攀在他身上，脚踝上的足金铃铛随着动作叮叮当当的响。 陈书婷感到自己的后背抵住了一片光滑的冰冷，是玻璃吧？是浴室的还是？落地窗？粗大的阳物在她夹紧的双腿间穿插着。 cao她的大腿缝，亏高启强想得出来。 棒身时不时磨蹭着她的阴蒂，这隔靴搔痒的快感让她和他贴的更近，高启强早年做体力活练下的身材颇为壮实。她的细腰蹭着高启强的肚皮，她觉得现在那上面现在应该沾满了自己的yin水。她把腿勾的更高，让那根巨物从她的腿间滑落，用花xue顶在guitou上面。 “老公…快点进来…主人…cao我…快点…爸爸… 新婚后的蜜月之旅，她和高启强两个人去了香港。 游乐园里，小女孩们都在排着队坐旋转木马，瞧她看了几眼，高启强马上带她排队。 “我的婷婷也是小女孩。” 高启强理直气壮的在家长中杀出一条路。 如果他不是在出门前往她下面塞了跳蛋，陈书婷愿意更相信他一点。 两人选了两只足够大、承受的起成人体重的海马，牵着手一起在上面听了一分钟的儿童音乐。 有人看奇葩一样偷着瞄他们，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高启强全然不理，只是递手等她下来，问她：“婷婷，还坐么？” “不了吧。” 旋转木马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过于幼稚，她只是来替那个小小的她补上。 “没事，等回京海，咱们在家里搞一个，坐着玩，”高启强帮她把裙子向下扯点，“还能干点别的。” 陈书婷没理他，目光被远处的摩天轮牢牢锁住。 “老公，带我去坐摩天轮吧。” 等到了摩天轮那里，陈书婷却说：“你在下面等我好不好？” 高启强狐疑的看着她，凑近说：“你可别想瞒着我干坏事。” 但陈书婷的神情有些不对，她没接茬，走向检票口排队，等到一个空厢，独自坐了进去。 摩天轮渐渐升高，地上的人越来越小，一个个小米粒似的，看不清面容。 她记得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她的生身父亲找了上来，和她母亲关着房门说了很久，出来揉揉她细软的头发，说我的婷婷啊，爸爸爱你，然后带她来坐摩天轮。 小小的她随着摩天轮升起，降落，再升起，再降落。 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久到闭园，等到工作人员找来的不耐烦的mama。 她哇的一声蹲下吐了。 摩天轮渐渐下降，地上的人重新浮现出面容。 “老公？” “老公，你在么？ 她不顾管理员的大声斥责，闭着双眼从摩天轮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双臂张开，盲人般四处摸索着。 接着，她被两条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拥进那个温暖、宽厚、有着她香水味的怀里。 一个吻落到她头发上。 “婷婷，我在呢。” 她啜泣着，下股有热流涌出，高潮了。 “老高，你好可怜啊。” 陈书婷抱着他的头，一根根捋着他失去发胶禁锢的、卷卷的头发，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有人和他抢项目，他就把人绑了后脱个精光送上去东北的绿皮车。 勃北的ktv连锁店要在京海开店，他就一夜间把勃北市的ktv店全泼上红漆。 她送他项链，他就要送她项圈和狗链。 永远在和人斗。 她觉得高启强好累啊。 这要斗到什么时候？ 因此，老爹找上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吃惊。 “书婷啊，”泰叔坐在他的红木榻上，像只苍老的雄狮，“我听说你家最近在找司机，老爹给你介绍一个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 “以前给领导开车的，嘴挺严的。” “谢谢老爹，司机这种位置，还得是家里人推荐，才信的过啊。” 泰叔笑了：“书婷，老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从香港带回京海。老爹没孩子，你和阿强，既是我的女儿女婿，又是我的儿子儿媳。老爹手上这点东西，早晚是你们的，急什么呢。” 听着泰叔的套话，她像是给自己找到理由，心安理得地把名片交给了高启强。 只是，事态的进展，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单是程程也还好，但牵扯到他的弟弟，陈书婷是真的慌张了。 和高启强认识这些年，她不知高启强对她有几分真心，但她确信，弟弟和meimei对他来说，就和晓晨对她一样。 “唐小龙，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龙的头发还是监狱统一的寸头，换上黑西装也掩盖不住他过于突出的监狱气质。他站在高家公馆门口，身后跟着两排保镖，想露出一个安慰人的笑容，但可惜还没有在这几日学会。他硬邦邦的说：“大嫂，强哥说外面现在不太平，希望你先别不出门了，等他回来再说。” 高启强！ 紫砂壶限定版茶具里的最后一只茶杯也遭了毒手，被狠狠的砸到地上。 她数着，距离那日高启强迎接高启盛从香港回来的家宴过去已经十四天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问秘书就是高总出差了，问小龙就是大嫂不好意思。 他和他那个比晓晨都能闯祸的破弟弟像是连夜从高家公馆里搬走了。 连她的项圈都没有任何动静。 高启强在她的世界里消失的彻彻底底。 第十七天。 高晓晨跟小虎从游乐场回来，把画着卡通人物的气球递到她手里，闷闷的问她爸爸怎么了。 第二十天。 小龙他们倒是不会拦着旁人出入。 陈书婷掏出手机：“喂，方秘书么？阿伟现在还在你那么？就那个，姓黄的，英文名叫什么Alison？” 烫着离子烫、穿着鲜艳T恤的阿伟刚进屋就迫不及待的跟她撒娇： “婷姐，您很久没找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呢…” 接着，就不光明的上眼药。 “我听莹莹猜您要收心了，婷姐，您家那个可是来者不拒，玩的花着呢…” 虽然一大半都是和她一起叫的吧。 阿伟见她默许的动作，快速的脱衣，讨好的解开陈书婷的睡裤埋头进去，边卖力的工作着，边翻出套自己戴上。 “不够力啊。” 推开身上的阿伟，陈书婷吐出一口烟圈，冒出一句。 第二十八天。 高晓晨开学了，陈书婷向他保证，爸爸是出门做大事了，不是不要他。 “叔叔可以不回来就好了。” 高晓晨天真的去琴房跟钢琴老师上课了。 陈书婷这些天挨个和老伙计们交流了一番感情，火气下的差不多了。 她在高启强书房里坐着，打电话叫小龙上来。 “小龙，我要在家里办宴会，时间呢，就在下个星期六的下午。市委区委的领导，局里的干部，其他公司的老板，我都通知过了，建工那边，或者叫高启强新搞的什么强盛那边的人，你去通知一下。” “大嫂，这我得问问强哥…” “你不是说联系不上他么？” “大嫂，强哥说你要是不想再等他了，就签这个。” 小龙低着头，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翻出一份文件，递到书桌上，马上溜得飞快。 陈书婷接过一看，封皮上大写的四个大字，离婚协议。 好你个高启强，翅膀硬了是吧？还敢嫌弃她？ 被哪个小姑娘吹了枕头风？一人吹一口，怕是都不用抹发胶了。 有本事，娶你弟弟啊。 陈书婷扇了自己一下，用手抚着脸，抓着自己发麻的头皮。 离就离。 她也不多要，风月馆和采沙场是她的婚前财产，这些年的财产一分为二，把高家公馆折价给她… 她压下手，打开第一页，像是气鼓鼓的河豚被戳破，一下就xiele劲。 里面夹着当初她递给高启强的司机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