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烟火人间
小六玩了一下午，心满意足，第二日，小六难得起了个大早，又跑出去玩耍。 玱玹不在，蓐收忙着和各世家的人交涉，阿念心心念念都是玱玹怎么还不回来，没有人管他，十分的自在。 他要了一笼包子，又喝了一碗河鲜汤饼，有人坐到了他对面。 小六只做不识，对面的人也不说话，只当是拼个桌的陌生人。 那个人要了和他一样的吃食，慢悠悠的享用。 明明小六穿着华贵而对面那人一身粗布麻衣，可看那人用餐时的仪态比小六更像贵族。 小六捧着碗小口喝汤，与对面那人一同用完餐。 吃饱喝足，小六也没和对面的人搭话，自顾自的走了。 因着秋赛缘故，街上十分的热闹，他左边看看，右边逛逛，看什么都感兴趣，都要凑近了瞅一瞅，不一会身上就塞了许多小玩意。 璟不急不缓的跟着，也如他一般闲逛，有时远有时近，视线并不多往小六那看，和街上每一个普通百姓一样，却保证余光能扫到他。 等拐过了热闹的街市，街道两边都是规整的店铺，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小六没有目的，也不在乎人多人少，一样的闲逛。 只是不见了一直跟着的人。 他左右找了一圈，才注意到有个同样穿着麻衣的汉子给他打了个手势。 虽然都是麻衣，但是衣服颜色要深一些，样式也略有不同，最主要的是样貌也有了变化，看上去好像只是粗糙了一些，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两个人。 知道他还在，小六就不再管他，只是一路上仍忍不住偷偷的观察他。 街上人多，璟每拐一个路口，或者穿过人流较多的地方，都会换一个样子。 他不止是变幻了样貌，连发型服饰都变了，而且是有规律的、一点点的变化，后一个人和前一个会有很多相似之处，要么是同色不同样式的衣服，要么是同一个样貌变胖了或者瘦了，如果问路边的行人，都不会觉得是突然就变了一个人。 一路走过，起码变幻了十余次，从初始的麻衣汉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有些消瘦弱不禁风的读书人。 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是突兀出现的。 难怪他有自信不会被人跟踪，能把幻术修炼成这样，不止需要天分，更得通透，熟知人生百态才能神形兼备。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肯定做不到这样，最多就是避着人的时候直接换个样子。 确定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会在自己周围，小六就不研究他的变化之术了，看见路边有间书铺，就拐了进去。 这种闹市里的书铺，卖的不止是学子们要用的书，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书也多的是。 小六逛了一圈，找了许多话本子，又偷偷问店铺的掌柜：“你们这有没有不太正经的书？” 那书铺的掌柜估计没少被人问这类的话，直接带着小六到了最里间一个帘子挡着的地方：“里面都是，你自己挑。” 小六掀起帘子进去，里面也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落了灰，但是上面的书却干净的很，可见不少人都进来过。 小六随手拿了一本翻看——果然很不正经，开篇第一页就是蛇族一个子弟，看上了一个人族的姑娘，三更半夜偷爬进人家闺房，对人家为所欲为的故事。 “……” 那姑娘被惊醒，反抗不得，被jian了又jian，第二日晚，贼人又来，姑娘父母欲要捉拿贼子反被打晕，姑娘又落入贼子手中，被jian了一夜…… 作者用词十分大胆，写的非常香艳，而且不只是普通的jian，还换着花样的jian，一会抱着姑娘，一会让姑娘坐他身上，一会又抱到窗前，一会又压到桌上，甚至还有贼子吐出蛇信子钻入姑娘深处…… “你要试一下吗？” 耳边突然传来低语，小六吓了一跳，书都掉地上了。 璟捡起来，翻开的那一页正是那贼子露着两根阳物的图。 这书不仅写的香艳，还配了图，着重描画了私密处，画的栩栩如生…… 小六也看见了这一页，一把把书抢过来：“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见你一直没有出来，就进来看看。”璟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但还是那个温柔的人。 “我没事……那什么，你去外面等我吧。” 璟见他把书护的严实，不让他看见，有些失落：“你不让我看，是不想在我身上学吗？” 小六正做贼心虚，哪里受得了他这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忙不迭的把书塞他怀里：“你看，给你看，你自己看吧。” 说着，就跑去另一边，另找了一本。 这本也不得了，讲的是凶兽混沌圈养了一群人族、妖族和神族，每日里花样百出，以jianyin取乐。 “……” 小六看的面红耳赤，偷偷的看璟，璟虽做书生打扮，但也是个俊秀书生，他很瘦，但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宛如涂了胭脂般红润，然虽貌美，却丝毫不显女态，此时执一书卷看着，认真且专注，如同在欣赏什么名家著作，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看的是不正经的书。 小六脑子里莫名就代入了刚刚看的某一本书，那本书里就讲了一个读书人独居山里，被一妖怪缠上，总是趁着书生不防备的时候将书生按倒，对书生为所欲为…… 璟这个书生满面潮红的被他压在榻上，嘴巴被撑大，紧紧的含着他…… “要吗？” 小六想的出神，好像真如书中所写，将璟按在身下。 所以当璟撩开他的衣摆，半跪在他身前拉开他的衣裤时，小六一点也没有反抗。 直到下面被纳入一个温热的所在，他才低头。 有衣摆挡着，他看不见璟的脸，只知道衣下藏了一个人，正在吞吐。 他那处已经被含硬了，或者是因为已经硬了，璟才来帮他解决。 他只知道自己那处很舒服，被紧紧的裹着，那条灵活的舌头也在打转的舔舐着他，随着璟的吸吮，他甚至能听到咂舌声。 他被吸的腿软，按住了璟。 那本书中的妖怪将书生按在胯下，蛮横的抽插，他也隔着衣服按着璟的头，把自己送往更深处。 很明显璟仍然没有学会怎么放松喉咙，被他顶的犯呕，但是他并未退开仍含着小六，让自已适应这种感觉。 等小六射了，璟才从他衣摆下钻出来，仰头看他。 他的嘴角仍有白色的jingye，抬头看来时，眸光潋滟。 小六指了指他的嘴边，璟掏出帕子擦干净，又给小六穿戴好才起身。 他什么也不说，只看着小六笑，又把小六弄的很不好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虽说是在室内，但是外面人来人往的，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进来，而他就按着璟做这种事…… 他一时羞臊不已，随便从架子上摸了几本书就冲了出去——这小隔间里还有那种气味，他实在呆不住了。 等结账的时候，他也有些心不在焉，那掌柜的见他挑的书，又凑近过来：“这位郎君，我这里还有一些更精彩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小六回过神来，也生了几分好奇。 那隔间里的书就已经够yin靡的了，还有更精彩的？ 那掌柜的见他神色，就从桌柜底下掏出个带锁的盒子：“承蒙惠顾，八十钱。” 小六身上有璟的钱袋子，并不在乎那区区八十钱，扔给掌柜的就抱着盒子和随便选的书走了。 待他走后，璟又变回那书生的样子，来到掌柜面前：“劳烦，刚才那位郎君买的书原样给我一份。” 那掌柜的瞅了他一会，提醒道：“那郎君一看就不是普通子弟，不是咱们这样的人能高攀的上的啊。” 许是璟扮贫穷书生扮的太像，竟被掌柜的误以为是想攀附之人。 璟笑着道谢，掏出一块金锭放桌上。 普通人家谁能随手拿出金锭来，那掌柜的便知道自己猜错了，也不多言，照样给他拿了书。 小六出了书铺，也没地方可去，又跑到河边一边看游船一边看刚买的书。 掌柜的给的带锁的小盒子里只有七八本书，封面都是平平无奇的杂记，但是每一本里面都图文并茂，精彩至极。 内容也不局限于床上那点事，让小六直呼惊奇。 璟又换了一个样子出现在他附近，也在看书。 明明看的同样的书，相比于小六的一惊一乍、坐卧不安，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把书撕了的样子，他就从容许多，自始自终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如果不是他看向小六的时候多了些，只怕谁也不能发现他的不自在。 两人仍做陌生人，一坐一躺看了一下午的游船，明明未说一句话，但只要知道对方就在身边，便觉得开心。等到夜幕低垂，璟无法再陪他。 “我要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小六早已收了书，正望着岸边的灯火发呆。 “我也要走了。” “那你先走吧。” “为什么？” “我想你回头就能看到我，我不想让你觉得，离别是一个人的路。” 小六转头走了，离得远了，他又回头看璟，璟仍站在桥上看着他，背后烟花盛开，他的眼神中却有几分哀伤，看到他回头时，又露出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