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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花旦还花!”凌王见到褒若差点眼睛睁裂,刚要说话,看了明厚载富有兴味的眼神,马上把话收回,顺手扯了下大怒的常佳,又扯了一下快要晕倒的慧娘,示意她们当作没有看见,至于肃旷,不知是明厚载事先通报过还是怎么的,居然没有反映,只是微微点点头,这一顿饭吃得算是正常,如果不算旁边强忍着笑意的伺膳太监几次破功,还有丫头们咧开的嘴,那算是正常的。结果当天下午,褒若便收到了明厚载送来的一箱上等大衣坊的衣物,包括汗巾子,鞋子,色色齐备,明厚载说得很委婉,“郡主爱美,所以衣服都很……呃,很鲜艳,所以我投其所好,送郡主一箱。”然后第二次,芜儿又报道:“前面的五公公说,王妃命人备六人的饭席。”很好,明厚载又来了,褒若打扮得袅娜无比,一身淡雅的姜黄纱裙,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珍珠,宽长的袖子略一抬,便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上面戴着一串金珀珠子,一串绞丝龙须镯,一串翠宝珠串,见到明厚载便道:“明公子,谢谢你送来的礼物,可惜我嫌那档次不高,配不上我,所以我没穿,不过你的眼光也就这样了,不能怪你。”明厚载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欣赏:“确实很美,没有人比得上你!”褒若撇过头,哼了一声,高傲得很,可是吃饭时,她却实在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的袖子宽大,略一伸手,雪白莹洁的手腕便暴露在明厚载面前,明厚载一双眼睛直盯得她心里发毛,恨不得拿手绢把手掩上才好,见他还是那样色迷迷地样子,忍不住怒上心来,脸上笑得更加灿烂,脚下却瞄准方向,一脚踹向明厚载的小腿,明厚载面不改色,道:“郡主,要不要来点煲猪蹄?”她这样是错,那样也是错,什么都不做,还是错。褒若就是这样一天天被折磨着,天天斗志昂扬,心里的郁懑不知不觉松快了,饭量也大增,于是常佳大喜之下,更频繁地邀请明厚载来吃饭,于是褒若便陷入这一种可怕的循环中,无法自拔。然后事情总归是要想的,明厚载不在的时候,褒若依旧常常望着那串红珊瑚珠出神,想着云渡把珠子挂到脖子上的情形,不敢相信,那也可以假装吗?一个人可以假装伤心,可以假装喜悦,可是深情也可以假装到那种程度吗?她想起云渡有一次说过的一句话,他曾说过他很无奈,无法选择出身,但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妻子,当时她以为他说的是贵族人家所有的无奈,像他这样的侯门出身,必然有很多无奈,连婚姻也是长辈说了算,从来没有疑惑过他话里的意思,如今想来,句句惊心,句句都是深意重重,然后他又是那样的好,再来过一遍,她也仍是无法猜透他的身份。他说从第一眼看到她,便是欺骗的开始,是吗,褒若泪眼朦胧地想起当初相见的情景,那时他热情地请自己吃饭,也不问自己是谁,表现得那样品位不凡,原来那是欺骗,后来每一次的相助,每一次的接触,原来是欺骗,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这个人,怎么能把一个好男人诠释得那般完美,让她自己以为经历两世,看尽男人面目的她,也堕入了他的网,从最初的戒备到渐渐的欣赏,又到最后的真心相待,最后,他求婚,他们走到了一起,没有人见了不说相配的,这也是他的欺骗吗?一个欺骗人的男人会想得这样细,在已经得到自己心后,还会雕刻这样的珍珠画像给自己?他说:“褒若,你要记得我是爱你的。”现在想来,这句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第九十四章 失控云大哥,云大哥,你去了哪里,就算你是欺骗的也好,你出来说个清楚!让伤就伤彻底些,让我彻底心死!他们说他是突然跃起,从海里跳下去,再不见了踪影,我不信你会死,你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死的,云大哥,你出来呀,和我说个清楚,再说一遍!她双手抱膝坐在亭子栏杆上,把头埋在膝盖间,就在这个亭子里,云大哥曾拥着她,把头靠她的头上,度过了多么幸福的时刻,如今却只剩她孓然一个,而他口口声声的爱意还在耳边萦绕,真是好大的讽刺!她手里握着那串珊瑚珠,像一串血泪捏在手心,缠绕在她的手掌中,一颗颗红得殷然,像极了血珠,从她的脉博迸出的至珠,血红的颜色刺着她的眼,「爱侣!爱侣!你这个骗子!」她咬着珊瑚珠,珊瑚珠坚硬的质地与牙相磕发出咯咯的声音,心里一千一万遍地念着珍珠内壁刻的两个字,爱侣!连这个,你也要骗我吗?走了还不让我轻松,刻了这两字骗我?痛得越来越深,她忍不住痛得缩起了身子,一种剧烈的锐痛通过手上的珊瑚珠扩散到全身,由身体为中心向心脏的位置,那心脏仿佛已经被压缩得只剩核桃般大小一般,开始停止向各处供血,于是她手脚冰凉,全身颤抖,喘不起气来,蓦地跳起来,把手上的珊瑚珠子狠狠往地上一砸:「你骗我!你骗我!」线乍然断裂,珊瑚珠四下蹦跳,在地上跳动动着动着,有的被崩飞出亭子外,落入草丛里,但作一滴相思泪,失了踪影。褒若绝望地看着珊瑚珠分崩离析,坐倒在地,不知该哭还是笑,生旦净末丑,人生如戏,而他在这一场作戏一样的骗局里,居然把一切演得如此完美,好像他的感情真的存在过一般,好像他的眼睛的存在过对她的nongnong情意一般!缓缓抓起大珍珠,精细的嵌合让人看不出这是一颗动过手脚的珍珠,他这个人的心思便如这颗珍珠一样细密,可是这珍珠里却嵌着他的画像,而他的珍珠里却嵌着她的画像,这可能是作戏吗?「云渡,我恨你!我恨!」她在心里狂喊,花园却一片寂静,她把苦全埋进了心里。「他对你确实是有情意的。」从金雀花后无声闪出一个人,不知看了她多久,缓缓道,红色的长衣下摆依旧着一只鹰,振翅高飞。「你又来了。」褒若冷冷道:「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片刻?!」明厚载欲摸她的头髮,褒若嫌恶地一撇头开了,明厚载也不以为意,在她身边坐下,随意地把长衫一撩,看着身边四散的珊瑚珠,道:「是他送的?」「是!」褒若昂着头,既挑衅又戒备地看着他,他想吃醋还是讽刺?她一双秀目含着迷惘却依旧坚强,可是就是这样让人牙痒痒的动作却是他千百次的梦里回思,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