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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见他如此,不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云册也静下来,等他开口,半晌,云渡道:“郡主在手也好,且不必这么急着还给他,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再说,这段日子里可以运货,刚好把几个大仓库里的货趁机出清,先现了银再说,等手头基本出清,再和他谈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我们好好想想。他知道郡主在我们手上的,不敢乱来。”云册赞赏地道:“不愧是我弟弟,如此一举两得,好得很,就按你说的办。”云渡听了他的赞赏,淡淡一笑,站起身道:“郡主在哪儿,我去看看她。”“老刀知道,我让他给你带路。”云册也不拦着,反正他和郡主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他高兴,就算郡主真成了他弟媳,他也不反对。在那个老刀的带领下,云渡来到另一个云府,刚到门前,尚未叫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看来监视得很严密,走进府里,刚进里院的门,便看着一个伏在桌上,头上插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咿咿呀呀地不知唱着哪里的小调,不由得便要笑起来,他立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那个梦中人一副呆傻的样子,一边摆弄着一块小铜镜,小铜镜在转到某个角度时,突然僵了一下,背对着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她把头埋在了袖子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云渡眼睛淡淡一扫,便把花园里每一个角落里的人都看在眼里,他做了个手势,如一阵微风轻吹,暗中监视的人很快便全退出了这个小院。他的眼睛深深地看着背对着他的人,一只手搭在了她身上,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褒若……”褒若没有抬头,没有起身,没有动静。但是他手下的身子却在轻抖,云渡的眼睛一黯,轻轻把她的身子扳起来,转向自己。她的泪,流满她的脸。他曾经那样珍爱的人,想珍爱一生一世的人,到头来却被他所伤,他的心里,他的珍珠晨,满是她的倩影,可是他的生命里却永远不能再有她了。褒若无声地哭着,断断续续地哭着,她没有抬眼,只是在云渡的手里哭着,云渡捧着她的脸,心如刀割,眼泪在他的手心像水银一般腐蚀着他的手,烫得他手直抖,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出身,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一切离他远去,再也无可挽回!他以为是他控制了她,谁知到最后受控制的却是他自己,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爱得爱得无法回头,可是爱她,还是要他身后的东西,成了他生命中最难的选择,最后他选择了,可是她却已经走出了他的生命,她身边的男人把她保护得很好,他看见她在明厚载的身边笑着,虽然带着一些轻愁,却已经可以让眼睛不再迷茫,他看见明厚载浓酽的柔情在眼中流动,看见她刚到明厚载时的纯然的笑意,他知道她找到了好归宿。没有他云渡,依旧可以活得很好的褒若,他最爱却又伤得最重的褒若啊!泪水从他的指缝滑出,溜向地面,他并得再拢,也止不住她的伤心了!猛然把她拥进怀里,“对不起!”他开口道,褒若摇摇头,哭得依旧无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一遍地说着道歉的话,不知道是道歉还是在安慰她,褒若发出长长的一声抽气,哭得闷了的胸腔因突然接触到新鲜空气而剧烈抽搐,褒若忍不住又发出一阵嗝噎,云渡的手顺着她的背往下拍,为她顺着气,褒若喘过气来,一把把他推开:“何必作出这种样子?你不是只是利用我吗?现在你又想利用我了?你这个混蛋?”云渡无声地站立在原地,褒若的手紧紧握着拳,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云渡,既然是装的,你装那么好干什么!你这个混帐!如果不是装的,你为什么不肯为我改过?你这个混帐!”每一下混帐加上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却像打进他的心,云渡无言以对,无地自容,他能做的就是卸下全身的功力,任她在他的臂上、身上捶打,褒若的手捶得累了,无力地滑落下来,只剩下怒火的眼睛依旧闪亮,一声声地骂道:“你这个小人,骗了多少人?骗没钱的,骗有钱的,然后还不够,再来骗我吗?好呀,既然你要骗,为什么不把我的身子也骗去,好让我有个更痛恨你的理由!还装得很疼我,从来不主动碰我,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云渡的身形更加僵直,他的心已经血淋淋,但是她肯骂他,他却求之不得,如果有一天,她连骂都懒得骂了,他便什么也不是了!褒若的手已经开始发热发红,她颤抖着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手:“我宁可不打你,打你做什么呢,你过的是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我跟你,从一开始就是阴谋造成的孽缘!”“不是的!”云渡再也无法忍受心里的煎熬,他哀求地看着褒若:“别这么说!”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竟使得褒若也噤了声,她明知道他是爱她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冤枉他?这么一想,她的恨意如沙子般崩塌,这个男人是那样温柔地爱过她,她也是动了心爱过的,为什么缘分散了,却要这样折磨他?他负了天下人,却没有负过她!小院中风波初定,只有她和他,没有第三只多余的眼睛,云渡与她对面坐着,桌上放着一个水晶冰盆,云渡轻轻将巾浸湿了冰水,包在她的手上,缓解她手的红肿,一边轻轻地揉,他揉得很仔细,像是揉豆腐一般小心,褒若任他捧着自己的手,半晌低声道:“你还想这样下去吗?”云渡的手顿了一下,避而不答:“他对你很好,你要珍惜。”“谢谢,我会的,你自己也要保重。”褒若艰难地道。他还是不肯为她走回正路,他的家庭给他的影响这么大吗?明知是错的也要一个劲地走下去!“你当时去哪了?为什么他们都找不到你?”褒若问道。“我会水,当时我趁他们不备,跳下水跑了。”云渡不愿多提当初的事,转而问道:“我走后,对你的影响大吗?有人……有人说难听的话吗?”第一百二十二章 穷奢极欲在豪门未婚夫突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事搁在哪个姑娘身上都会引来议论,褒若想起那个安敏小王爷羞辱她的事,淡然道:“刚开始有人随口胡说,后来明厚载……他到处陪我走动,对人家说他想娶我,就把事情压下去了。”她后来才明白,明厚载为什么死粘着她不放的事了,姑娘家的未婚夫突然退婚,对姑娘的名声损害极大,明厚载每天紧紧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