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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若的声音好像被谁掐住了脖子般无比干涩,发音艰难:“你好,呃……”慧娘又掐了她一把,褒若在心中哀叫,姨妈,你今天究竟怎么了,这么在乎我的称呼!难道?褒若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慧娘又冷瞥了她一眼,慧娘向来对她慈爱,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厉害之处不亚于常侍,褒若无奈,只得道:“你限,明……明公爷!”声音再次被人掐住一般沙哑。明厚载冷光从眼中一闪而过,慧娘笑道:“这孩子,叫得这么生疏!叫明大哥吧,你明大哥一路护送我们回中汉,又是常往来的,如果明公爷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厚载吧?”明厚载马上道:“姨妈!”慧娘含笑点头。褒若不愿意看着慧娘用尽方法为她和明厚载牵线,如果可以,像前阵子一样,两人淡淡的如同陌生人一样不好吗?姨妈!她哀怨地看着慧娘这个素来最体她心的姨妈,谁知今天姨妈铁了心要和明厚载拉关系,看也不看她!褒若的危机感越来越重,她看着慧娘与明厚载谈笑生风,亲热有加,不由得撒腿就想跑,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明厚载,不管明厚载是对她什么样的态度,她觉得她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都已经无法承受,她曾经历过的事,像一阵阵极炽的白热火,把她那曾经如沙石一般粗糙坚硬而不谙世事、骄傲地突起楞角的心被不住地煅烧,反复地煅烧,现在她的心像玻璃一般通透,却已经不像沙石那般强硬地耐打击,性质也如玻璃一般易碎了,她不愿意面对这一切,她再也经不起打击了!她努力过,为了月老的话,如果这一世的姻缘能够美满,那会波及下一世,下一世的父母英年早逝,所以她不住打打拼,不住地防备任何对姻缘不利的因素,明厚载对微含的心刚起一点苗头,她便当机立断的绝了他,有异心的男人不会是良伴,远走他乡,又遇到云渡,云渡如水一般一点点或清凉或温暖地渗进她的心,让她又重燃起了希望,可是,可是他竟又是那样的身世!姻缘再次不成,她却已经用尽了她的心中的爱!她现在很脆弱,她没有能力再面对又一次的失败了!褒若呼吸有些急促,眼前不断地闪过云渡那绝望的脸,又不断地接触到明厚载坚毅的眼神,她蓦地揪紧膝不的裙子,一阵迷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来这?云渡离去的背影又闪过,然后明厚载当时的愤怒也跟着闪过了,啊!她受不了了!突然,褒若站起身来就往外跑,离开这儿!离开这儿!离开让人压迫窒息的房间!“褒若!”慧娘站起身来,眼前一闪,明厚载已经如离弦的箭疾射了出去!慧娘缓缓坐下来,闹吧,是好是坏,总得有个结果!褒若沿着一条长长的廊亭狂奔,去哪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再这样她会疯掉,廊亭的尽头有一片浅浅的水池,水池?正好!她需要冰冷的水来平复她混乱的头脑和煅烧过度的心!跑下廊亭,她朝着那水池奔去纵身就要往里跳!“褒儿!”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明厚载跃在半空中,搂着她从水池上跳过,在她耳边怒吼:“不许这样糟蹋自己!”水池虽浅,只有腰部,可是秋天里下去极是会着凉!“放开我!”褒若用力捶打着明厚载:“够了,你不要理我!你让我自己清醒!”明厚载深吸了口气,锁住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褒若就往她的房间走去,关上门,把所有人关在小院外,好罢,今天就让事情有个了结,他已经放任她太久了!褒若的眼前如一团迷雾,找不到出路,只是不停地尖叫哭闹,她看见来世的父母,看见来世的好友,也看见了明厚载买下微含,携手离去,还有云渡那夜的脸!够了,她只想安静地呆着,不想看见男人了!明厚载看着伤心绝望的褒若,心痛不已,不禁怀疑自己的计策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可是也知道她的心里还装了云渡,但他是绝不放手的,所以他不惜一切手段地把云渡真面目拆穿,逼得他离开褒若,把褒若赤裸裸地置于残忍真相之下,是否做对了?可是,褒儿,若是我不拆散你和云渡,你和他终究还是不得相守,云府一倒,他也必定锒铛入狱,眼前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人死,没有夫妻分离,国家朝延也安定,已经发散的假钱在一定的时间还能够在市面流通,然后经由官府慢慢代谢掉,他尽了他的努力,把所有的问题尽量控制得不至于崩散!是的,他没有做错,明厚载短暂的迷惑后,回过神来,唯一伤了的就是褒儿了,可是他会用今后的幸福日子来弥补她曾受过的伤害,他低下头,吻去褒若的泪,明厚载轻声道:“你不要我理你,可是我却要让你见上一生一世。”他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褒若混沌中觉得唇上有物,用力一咬,顿时一股血腥味在口内散发开来,血的味道刺激了她将近疯狂的神智,她从迷雾中睁开眼,看见他温柔疼惜的眼神和红肿破损的唇皮,一惊,不由得更清醒了,看着他不断流血的唇,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流了下来,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明厚载鼓励道:“哭吧,哭吧,把这阵子的委屈都哭出来吧!”褒若扑在他怀里再次失声大哭起来,这次的哭却是清醒的,一阵阵的揪心的疼痛在心里剜着她的心:“云大哥他走了,他这次说他是爱我的,他说他骗了天下人,却没有骗我!”“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放过了他,就凭他对你的真心。”明厚载安然拍抚道。“他今后就只能一个人流浪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是啊,是啊,所以他会找适合他的女子成亲的,你的身边还有我,你们都不会孤单。”明厚载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对褒若道,心里却想,要是让你们再见,我还有戏唱?不知哭了多久,哭声渐消,褒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这个时候的明厚载不那么让人感到压力,她也渐渐敞开了心扉,幽幽地道:“我和你……”她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明厚载的脸严峻起来,冷声道:“怎么,你还是那么反感我?”褒若坐起身子,见明厚载脸色不佳,眼似寒星直瞪着她,心反而静了下来,她掏出自己的帕子轻轻将脸上残泪揾干,仰着头,脸上盖着帕子,沉默了半晌方道:“有时我真的很恨你,你老是跟在我的周围,把一切弄得一团糟,又老是气我。”明厚载想起两人在一起明,总是斗嘴居多,不由得好笑,柔声道:“那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