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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冰冷的地上,止不住的怒气勃发,我大声吼道:“我的话,你没听到么!我叫你就留在这儿,我不回来之前,你永远不许离开!”那一刻,她好像突然变得聪明了,抬眼看着我,轻轻的说:“哥哥,你要把我丢掉么?”说话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又是充满乞求的看着我,配上她圆圆的脸甚是可怜。但是她永远不知道我最讨厌她那样的神色,每每都迷得父亲母亲团团转,但是我最最讨厌了,这种无辜又可怜的眼神。仿佛她只要一个眼神,世间的任何万物都可以手到擒来。我转过头,不理会她那可怜的样子,粗着脖子,冷声说道:“是,我要把你丢掉。因为我讨厌你,你是累赘,你是负担。因为你,父亲母亲从来都不看我一眼;因为你,我得到了周围左右的漠视;因为你,我不开心我不快乐。”再看见那娇嫩的小脸又微微的红润慢慢变得纸张一样的苍白,我有些得意的笑出声,“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因为这辈子我都会讨厌你!你知道么,我讨厌你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我讨厌你娇滴滴的叫我哥哥,我讨厌你恬不知耻的缠着我!你知道么,你缠着叫我哥哥,只会让我恶心,恶心,你知道吗!”说完,我再也不管身后人的表情,直直的跑回家,一刻也不再停留。回到家中,我沉默了很久。再看见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拿刀子在我手臂上划上一刀。果然这个苦rou计瞒过了大人们的眼。他们以为我奋力保护meimei还因此光荣受伤,却是丝毫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强的心机与……忍耐力。父亲和凌晟叔叔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她,凌晟叔叔急得在屋里焦急的跺着脚,就连一向冷情的父亲也是暗了脸色,一言不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但是内心深处却是传来一阵阵闷闷的疼痛,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生生的剥离了我的生命。她走后,我果然得到了众人的注意与关怀,尤其是我善良可爱的母亲,每每扶着那手臂伤疤就是一阵扑哧扑哧的掉眼泪,伤心到了极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母亲那张涕泪涟涟的脸,心里却是浮起另一张缩小版的脸蛋。她也会在那黑暗的位置角落,潺潺的流着眼泪么,或许还在俏生生的叫着我哥哥?不,我安慰着自己,她走了我才会快乐,没错,没有她,我不是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么。父母的关爱,他人的重视,不都是我的么。只是……这种关怀就好像是我从她身上偷来的,那隐隐的内疚与不安折磨得我几乎夜夜失眠,最后发展到黑幕来临,我只得依靠吕烟的安眠药才能勉强睡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十岁的那年。那年,南方这个不算清凉的城市罕见的下起了一场皑皑大雪。雪地里,父亲带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回来,告诉她是我失踪五年的meimei。对于这点,我丝毫没有怀疑,因为双胞胎那种心灵的悸动让我一样就认出她,她,她就是我当年故意扔掉的讨厌meimei。但是,她好像惊吓过度的样子,谁也不认识了。只是张着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了眼我,然后低低的吐出两个字,“少爷。”哈哈哈,少爷,居然是少爷,这个曾经最喜欢缠着我喊哥哥的女孩居然叫我少爷,居然叫我少爷。人生真是讽刺啊!以前我那么的讨厌面前的这个人叫我哥哥,但是在她嘴里沙哑的叫出少爷时,我的心脏又是尖锐一疼,莫名的恼意在头中不停的盘旋。她叫我少爷。她叫他的亲生哥哥少爷。父亲好像也吓了一跳,急忙招着吕烟过来,对她进行了全身大检查。原来,这五年来,她不仅营养不良,还残了脚,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整个家里她唯一记得的人只是那个总是为她做很多好吃的佣人林妈。呵呵,以前那么喜欢缠着我的meimei,居然连我也不记得了,居然连她口口声声喜欢的哥哥也记不得了。说不出来的怨气一下笼罩了我,我丢下床上愣愣的她,往外冲去。她回到家后,整个人变了很多,不再喜欢缠着父亲母亲。最开始的那个月,她每天只是跟着那个佣人林妈寸步不离,甚至还会在吃完饭后,自动的帮忙洗碗扫地。我知道是捡到她的那家人虐待她,不仅没有好好给她吃饭,而且还整天让她洗衣服洗碗扫地,我知道现在的她做着一切只是她五年来的惯性。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慢慢的,在父亲母亲的慢慢教导下,她不再怕生,不再晚上一个人偷偷出来的找东西吃,不再不敢睡床只是蜷缩在柜子里,不再叫父亲母亲老爷夫人,转而叫爸爸mama,但是对我,她却从来没有再叫一声哥哥。之后的一年内,她好像迷上了画画。每天躲在屋里就是不停的画画,画的东西很单调,就只是画那些灿烂的向日葵,一朵又一朵,一片又一片。不知道为什么,那灿烂的金黄总是想要灼伤我的眼一样,让我不能凝视,只能掩着嘲讽的话语,落荒而逃。日子就这样慢慢的又过了一年,我很轻松的升上了初中。那年,我带着一群好友来到家玩。那群好色的死小子一样就看见了院子里画画的她,涏着脸就往上扑。看到她被围绕在一群小子中,谈笑风生,我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脑门,想也没想的冲上前,推开那群死小子,看着一身白衣飘飘的她,有些故意的开口说道:“一个瘸子而已,你们也能看上眼!”话完,我看见那抹还没来得及收下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她弯弯的樱唇边,在我以为她会大声哭泣或者是厉声骂我的时候,她只是默默的收了画具,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对父亲淡淡的开口:“走路好累,可不可以做轮椅。”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她在我面前走过路,确切的是有生之年再也没有。初中毕业之后,我主动要求去美国留学。我实在无法容忍这样一个让我心中有愧的女人经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折磨我虚弱的神经。对于我的要求,父亲没有任何考虑就答应了。他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也许当年我的自残瞒过了神经大条的母亲,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我知道我当年的雕虫小技根本就没有逃过父亲的法眼。只是他不说而已,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打动他的就只有那圆滚滚的母亲了。走的那天,家里谁也没有来送我,只是上飞机前,凌晟叔叔发来一条短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