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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起一块椰丝糯米糕,目光往他脸上一瞄,发觉他又睡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鸦青的影子,脸色更红了。她刚想叫他,他忽然咳起来,自己醒了。“去医院吧,陆维钧。”“吃你的饭。”他不耐烦的又闭上眼,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咳嗽廓。她看着面前小紫砂锅里的雪梨汤,舀了一碗递过去:“止咳的。”陆维钧眉头一皱:“我不吃甜的。”“那你慢慢咳。”她斜睨他一眼,也不多说,放下碗继续吃东西,他又往后一靠,阖目养神杰。吃饱喝足,她看了看桌上还剩大半的点心,皱眉看了他一眼。点这么多,主力却不吃,有钱人果然浪费。她叫来服务员打包,又递过自己的卡,服务员微笑:“陆少已经办过这里的VIP,预存了足够的钱,来消费是自动扣除的。”她扭头看他,发觉他已经睁开眼睛,双眸漆黑如墨,神情冷淡:“我不花女人的钱。”说完,他端起面前的碗,把已经放冷了的雪梨汤迅速饮下,她惊愕的张了张嘴,觉得他不可理喻——不是不吃甜的吗?他似乎看出她想的什么,淡淡道:“这里的服务连小餐馆都不如,茶水都不加。”服务员正在细心的把打包盒装入精致的口袋里,闻言讶然,脱口而出:“陆少,是您吩咐不让我们……”他眸光倏地变冷,犹如瞬间抛出无数钢针,服务员颤了下:“对不起,是我们失职。”林若初抿了抿嘴,轻轻道:“别理他,他脑子烧糊涂了,不正常,我马上带他去看精神科。”陆维钧脸色更沉,闭眼装睡。服务员不敢再说什么,打包好东西,鞠了躬就赶紧走了。林若初提起袋子,对他挑起眉毛:“我走了,要不叫老张来扶你一把?”他站起来,揉了下额角,冷冷看她一眼,径自越过她去开门,走了几步又回头:“送你回去。”她也没拒绝,刚才独处这么久,他要想做啥早就做了,不至于路上耍花招,再说,他说送他回秦风那儿,没有提什么不合理要求。一路默然,她不停看手机,祈盼秦风来个电话或者发短信报平安。他闭着眼,抱着胳膊养神,偶尔咳嗽几声。路灯飞速往后掠过,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她扭头看窗外,但是玻璃的反光清晰的映出他的脸。她有些烦躁,也闭上了眼睛,隔了一会儿肩膀一沉,熟悉的男人气息迅速缭绕开来。她愕然睁眼,发觉他的身体靠了过来,连忙推他,却推不动,叫他他也不应声。她定睛一看,他依然闭眼,睫毛被透进来的模糊灯光染成金色,看起来安静而美好。林若初怔了下,指尖轻轻触了下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让她一缩。她隔了几秒,掌心轻轻覆了上去,脸色微微一变,抬头对司机道:“老张,麻烦先去医院。”说完,她又给王秘书打电话,对方很快接起,听她说完,冷静开口:“我马上联系医生,林小姐,请先照顾下陆总。”她挂了电话,竭尽全力把他扶正坐好,他过了会儿又缓缓靠了过来,直接倒在她腿上。她大惊失色,掐了下他的耳朵:“陆维钧你起来!”他低低呻`吟一声,含混的说了句“头疼”,便不再说话,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她穿的裙子上有细碎的水晶珠子缀的花朵,他觉得硌人,不耐烦的撩起来,脸直接贴上了她的腿。她又羞又气,推他的脑袋,可是他的脸热得厉害,她动了两下,无奈的低头,攥紧手指,脸红得像要滴血。去医院的路竟然那样漫长,中途又遇到路面翻修,堵车。她觉得腿被压麻了,再次推了推他,他睁眼,目光涣散,声音哑哑的:“让我睡一会儿,很累。”林若初羞怒交加:“你也别这样……撒娇找你妈去!”陆维钧闭眼,继续躺在她腿上,手也放了上来,就像睡在枕头上一样。她气得仰头看着车顶,又不能对一个因为自己而生病的人怎样,正憋得难受,他忽然低低说了声:“我妈都让我自己吃药,她忙。”林若初怔了怔,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你家该请了佣人吧。”“我不喜欢房间里有外人。”“那是你自己毛病。”她说着,手却不由自主轻轻放在他头顶,缓缓摩挲,发丝从她的指缝溜出来,细密柔软,热热的。他没再说话,似乎又睡着了。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司机打开车门,光漏了进来,陆维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起身子,低头一看她被他压出红痕的腿,迅速扯过她的裙子盖好。她拉着他走出来,他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红,但是步子还稳,谁知他跟着接应的医生才走了两步,身子一晃便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慌了,很快他被抬上病床,推着往病房走,林若初愣了一会儿,跟了上去,他紧闭着眼,面容平静而虚弱,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脆弱的样子,脑子有些空,王秘书跟在后面低声询问司机情况,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她。确诊结果是高烧转肺炎,需要休养。林若初愕然:“他,他怎么会病成这样?”印象里的他从来和病痛不沾边,这次她也淋雨很久,可是也只感冒低烧罢了,怎么他反而倒了呢?王秘书不疾不徐道:“陆总太忙了,董事会有人联合起来唱反调,很多重要项目因此耽误,损失不小。调查下去,发觉有些曾经信任的人欺上瞒下,账目多处问题,资金出现缺口。他清肃人员,融资,多方奔走应酬,过年之后,他每天睡眠时间最多五个钟头,直到这两天公司运作才走上正轨。还好没有在问题解决之前病倒,否则乱子大了。这一次应该是体力透支,看起来健康,实际已经虚了。”猪蹄与咸猪手更新时间:2012-5-311:05:43本章字数:4255林若初的脑袋也有点发晕,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床,坐了过去,刚想躺下,又害怕自己睡得太死。言蔺畋罅刚才陆维钧虚弱的样子让她有点发憷,往日清朗洪亮的声音变得含混低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万一他叫人,自己却没听见,耽误了什么事就麻烦大了。.她只能撑着,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身子倾覆过去伏在他的床沿,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睡眠很浅,她总是在做同样的梦,一片黑暗之中,陆维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而温柔,他在叫“若初”。可是她看不到他,踉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