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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陆总,我想先和我女儿好好谈谈,你我稍后再谈,可以吗?”陆维钧只能点头,林知闲对林若初道:“若初,你们真在交往?茕”林若初默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又一点点的透出来,红了又白,反复数次,眼中的水汽也越来越氤氲。她的嘴唇抿得越来越紧,最后成了一条细细的线。陆维钧觉得时间流动骤然变慢,一秒,两秒,静谧无声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听到耳中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心脏就像一只被束缚的恶魔一样想挣脱封印,拼命的撞击胸腔,闷闷的疼痛一波一波的涌来,他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唇上,期盼着她开口,又畏惧着她开口。她会怎么说?“嗯。”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陆维钧狂躁的心跳瞬间平复许多,抿紧的唇松开,只觉得身上出了层细细密密的汗,被风一吹,幽幽的凉呐。“怎么说得那么小声?别骗爸爸。”“若初是不好意思。”陆维钧礼貌一笑。林知闲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儒雅温文的中年男子眼中竟然透出针砭一般的冷光,仿佛刀子在割他的血rou。“陆总,我的女儿是什么性格,我清楚,至少对于感情这方面,她不是那种羞涩的传统女孩,以前对你弟弟倾心的时候,她常常给我打电话,说她如何主动追求人家的,答应和她吃饭,她打电话回来分享喜悦,拒绝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会给我说她很难过。她开始和秦风交往的时候,也及时告诉我。那么,如果你们真是情侣,为何这一次她一直瞒着,被我看见了,还吞吞吐吐?”陆维钧站得笔直,耳边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可是即使有风,他也觉得热得发慌。他出身权贵,才貌俱佳,事业有成,习惯俯视众生,发号施令,可是骄傲如他,在一个被他狠狠践踏过的女人的父亲面前,想抬头直视都那样困难。他努力维持着得体的仪态,脸色已经微微发白,林知闲虽然是个清高的知识分子,却并不迂腐,这么多年虽然不同某些沽名钓誉之徒同流合污,不代表他不会察颜观色。林知闲的脸色益发沉了下去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我不是那种老顽固,如果两人合适,就算以前和弟弟交往过,继续和你交往也未尝不可。若初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和你交往的事,只有一种原因,她羞于启齿!上次去A市,她正好辞职,我没看出她对你有依恋的情绪,畏惧和逃避倒是有,我也没多怀疑,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又和你弟弟长一样,她觉得紧张尴尬很正常。辞职之后她只可能远远躲开你,你们这感情要培养起来,只有靠陆总你来制造机会吧?如果是正常的追求,她肯定会告诉我,既然这样瞒着,我问你,你是怎样追她的?”他停了停,怒道,“说追求恐怕辱没了那个词,你是强迫了她吧!她忍气吞声不敢透风,是不是因为你拿什么东西威胁她,让她闭嘴?”陆维钧怔怔站着,只觉得自己的血rou被林知闲的话语一层一层的撕开,露出里面最黑暗最肮脏的角落,露出他自己都害怕触及到的溃烂和脓疮,他无可辩驳,身体已经被冷汗湿透,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多少神采。林知闲声音已经无法维持平静,微微颤抖着,隐忍着滔天的怒火:“说,你是不是对我女儿做过龌龊事!”陆维钧说不出话。“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林知闲用尽了全力,陆维钧的脸上迅速浮出绯红的指印。林若初的脸唰的白了,捂住了嘴。这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人。林知闲慢慢恢复了平静,深邃眼眸中满是鄙夷和嫌恶,淡淡道:“上次看到你,还觉得你气度不凡,是人中翘楚,原来竟然卑鄙如此!”他转身看着林若初苍白的脸,只觉得心如刀割,身子晃了晃,深深呼吸着,最终只闭了闭眼,说道:“跟爸爸回家。”“林先生,我很后悔以前做过的事,我对若初是认真的,我保证,今后不再让她受委屈,请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好吗?我不能没有她!”林知闲从怔忡的女儿手里接过购物袋,碰到她的手指,只觉得冰凉一片,顿时心里一痛,他不理陆维钧的言辞,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问道:“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不和爸爸说?”“爸爸,我没脸——”“是他对不起你,怎么会是你没脸?再说,忍气吞声跟他纠缠,是不是更没脸?”林知闲叹息,心里百味杂陈,可是看着她泫然欲涕的模样,又不忍说重了话。林若初几乎把嘴唇咬出血,她抱住胳膊,只觉得手心的凉意透过衣袖传到皮肤上,刺得她轻轻一颤。“有什么苦衷,连爸爸都不能知道?”林若初用力摇头,透过朦胧泪眼看了陆维钧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林知闲心一沉,问道:“他拿我来要挟你?”林若初几乎站不住,攥紧手指,轻声道:“爸爸,别说了。”林知闲眼前有些发黑,缓了缓,凝眉看着女儿。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是怎么忍着屈辱过过来的?曾经她虽然爱哭,可是更爱笑,话也多,叽叽喳喳的像只欢快的小鸟。可是这次回来,她安静了太多,即使笑的时候也带着重重思绪。她以前也像很多女孩那样抱怨又吃胖了,还捏着手臂上的rou给他看证据,可是现在她瘦得可怜,薄薄的皮肤覆在纤细的骨骼上,想像以前那样捏出rou已经是不可能。她受了多少委屈?她是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也死死而他作为父亲,竟然成为了女儿的负担。他愤懑之极,又被深重的无力感席卷,只觉得喉咙发干,胃隐隐作痛,嘴张开又抿紧,良久,拉着林若初的手,温言道:“若初,和爸爸回家,今后别做傻事了,在家好好休息一阵,然后找个工作,你成天在外地,逢年过节也未必能回家,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是挺苦的,回家吧,陪陪爸爸。”陆维钧只觉得喉咙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说话困难之极,每个字都像是被挤出来的,沙沙的:“林先生,请不要这样,若初答应和我在一起的,她说过不会提离开的事。我真的不会再让她难过。”林若初身子一震,不自觉的抱紧胳膊。“答应你?”林知闲声音听起来益发的沉重,“是她心甘情愿,还是被你抓了什么把柄不得不答应?”林若初张了张嘴,涩着声音道:“爸爸,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