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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了。别的不说,阿洵才两岁,她就要逼他背诗写字,牟着劲儿要把弟弟教的比庶兄更有文采,岂不是拔苗助长?东想西想的,马车停了下来。方氏先下车,想接阿洵,程钰低声道:“我抱他吧。”方氏没有多想,让开地方,她帮忙挑着车帘。程钰去接含珠手里的阿洵,挨得近,他不可避免地看她。她垂着眼将阿洵递过来,没有曾经两人独处时的害怕或紧张,也没有不喜或怨恨,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男,她没有必要看他。可是那双手,曾经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还是恨他了吧?再温柔似水,也是有脾气的。程钰面无表情接过阿洵,退到一旁。他抱孩子,方氏就体贴地扶含珠下车。三人悄悄去了上房。方氏请含珠到西屋坐,屋里备了热茶,她倒给含珠喝。夜里太静,含珠听到程钰从对面屋子走了出来,跟着又有些轻微动静,好像有人在收拾房间。她偷偷看向方氏,就见容貌依然娇艳的女人对着窗子发呆。含珠收回视线,没有多问。方氏的陪房钱嬷嬷往东屋炕上铺了新的炕席锦被,被子铺在炕头,铺完了,钱嬷嬷瞅瞅之前表姑娘睡着的另一头,在心里默默念了声佛。幸好江家姑娘过来后“表姑娘”就可以清醒了,应付半日,再以这屋病气重为由搬到前院养病,不怕晦气。此事方氏没有瞒含珠,“别怕啊,我跟阿洵都会陪着你。”含珠怕蛇虫怕雷雨,却不信鬼神,“我没事,伯……还请舅母节哀。”方氏扭头抹泪,为了阿洵,他们只能委屈外甥女了,连个正经的牌位都没有。唏嘘一阵,那边被子捂热乎了,娘俩就抱着阿洵移了过去。含珠要躺到炕上装病,方氏帮她换衣服时闻到清幽的女儿香,这个程钰跟她提过了,方氏就轻声叮嘱含珠:“若叫旁人闻到,你只说是新配的香料,千万别让人知道你身上带香。”这么美的人,再有香,传出去绝非好事,旁人不敢觊觎楚倾的女儿,万一宫里那位惦记上怎么办?跟着又道:“实在瞒不住,也推在这次病上,你磕了脑袋,都记不大清以前的人和事了,再多个香也不稀奇。”这是为她好,含珠谨记在心。躺到被窝,方氏帮含珠往额头上缠纱布,刚缠好,大概是早上折腾了一回,阿洵突然醒了。小家伙一动不动躺着,睁眼就看见舅母熟悉的脸庞,他眨眨眼睛,咧嘴笑了。孩子小,刚醒,暂且忘了jiejie还昏迷着。方氏摸摸小外甥脑袋,温柔道:“阿洵快看,jiejie醒了。”阿洵立即看向一旁,见jiejie真的醒了,阿洵紧紧地抱了过去,“jiejie醒了!”含珠有些拘谨。方氏忙道:“你们姐俩先亲热,我去厨房一趟。”她不在,含珠才放的开,一会儿熟悉了,她再来她也习惯了。出了屋,方氏低声嘱咐钱嬷嬷几句,她又退回东屋门口,侧耳听新姐弟俩是如何相处的。屋里头,含珠替阿洵掩好被角,试探着哄他:“阿洵不哭啊,哭了眼睛会肿起来,阿洵变丑了jiejie就不喜欢了。”这么大的孩子,这样哄比讲道理更管用。阿洵果然不哭了,揉揉眼睛,生怕jiejie嫌自己丑似的,摸着眼角问:“肿了吗?”又傻又可爱。含珠本就喜欢小孩子,不禁亲了亲他,笑道:“没肿,阿洵最好看了。”被jiejie夸了,阿洵害羞般钻回jiejie怀里,这一钻不打紧,碰到柔柔软软的,没有乳母的大,却比记忆里jiejie的鼓。阿洵新奇极了,小手按上去捏了捏,“变大了……”含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攥住男娃小手,不知该怎么劝,急着转移话题,“阿洵,jiejie昏睡这两天,阿洵想jiejie没?”“想了!”阿洵大声道,胳膊紧紧抱住jiejie,小短腿也搭在jiejie身上,恨不得黏在jiejie身上不下来了。他如此依赖自己,含珠也搂住了他。阿洵仰头看jiejie,伸出小手虚点jiejie额头,“jiejie疼吗?”又好奇又担心。含珠摇摇头,“阿洵听话jiejie就不疼了。”阿洵马上道:“嗯,我听话,我会背诗,”转着大眼睛想了想,脆脆道:“鹅鹅鹅,曲,蛐蛐……”含珠扑哧笑了,外面方氏也赶紧捂住嘴,又笑又哭。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也会心疼人,知道jiejie希望他好好读书,平时不愿意,这会儿jiejie病了,就主动讨好jiejie。“jiejie香!”阿洵在jiejie怀里扭了会儿,终于闻到了那香,小鼻子凑到jiejie脖颈里使劲儿闻,“jiejie香,真好闻。”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含珠还是有点担心的,小声问他:“阿洵,有没有觉得jiejie哪里不一样了?”男娃或许察觉不出身段差别,但她声音不一样了啊,对外人可以推在病上,阿洵会不会因为jiejie变化太多而抗拒?阿洵疑惑地看jiejie。含珠又轻声问了一遍。阿洵终于明白jiejie的意思了,趴在jiejie怀里道:“jiejie香。”“还有呢?”含珠耐心地诱他说。阿洵眨着眼睛想,忽的嘿嘿一笑,小手又按住jiejie胸前,“吃.奶……”含珠粉面通红。☆、21|20日上三竿,方氏安排含珠姐弟搬去了前院厢房住。新的闺房,里面一溜名贵陈设,紫檀木的衣橱茶几,莹润光洁的汝窑花瓶,还有刚从花房搬来的珍品菊花。炕上铺着绣富贵牡丹的炕褥,柔和的冬日阳光透过大贵人家才用得起的琉璃窗照进来,屋里暖如春日。含珠简单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靠在炕头装病。她虽是小户出身,但江南富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就说她此次背井离乡,身上就藏了江家世代积攒的两千两银票,恐怕京城一些败落下来的勋贵都要眼红,更别说隔壁李家的富贵了,含珠常常带着meimei去做客,很多母亲无法教导她的,李老太太都提点了她,其中就包括对器物的赏鉴。从绸缎皮毛到玉石珠宝,从山珍海味到香料药材,含珠都能说上一二。方氏暗暗观察含珠,见含珠举止大方,越发放心了,这姑娘的气度,比外甥女更像侯府贵女。外甥女身边有堂姐妹有庶妹,为了争口气什么都要用最好的,见到哪家姑娘先看穿着首饰,反而落了下乘。只是含珠又太柔了,身上少了嫡女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