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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大姑娘的懂事女儿,柔声嘱咐道。月光下男人俊朗似仙,含珠没有与他对视,对着他胸口点点头,“女儿晓得,天冷,爹爹快回去吧,明早还要上朝。”楚倾嗯了声,又摸摸趴在jiejie肩上快要睡着的儿子,转身离去。含珠目送他走远才进了内室。帮阿洵脱完衣服,小家伙在暖呼呼的床上滚了一圈,人又精神起来。躺在那儿,两手抱着红玉马,大眼睛讨好地望着用热巾子帮他擦脚丫的jiejie,“我想吃元宵。”含珠想也不想就道:“不行,睡觉前吃元宵牙里会长洞。”后面恭房里,有人嘴角翘了起来。阿洵扭着小身子撒娇,“我就吃一个,吃完我漱口,jiejie快给我!”含珠攥紧他小脚丫子,看他求得可怜,瞪着眼睛道:“那只许吃一个,吃完再要jiejie打你。”阿洵高兴地点头。如意就端了洗脚水下去,顺便喊小丫鬟去厨房传话。早上做好的元宵有剩,烧热水,下锅煮会儿就熟了。如意得了吩咐,只端了一个枣泥馅儿的元宵来。阿洵一骨碌坐了起来,仰着脑袋看jiejie给他吹。吃完元宵,小家伙困意又来了,漱完口躺在jiejie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含珠继续拍了会儿,才穿上绣鞋下了地,关好内室屋门,检查过窗子,走向恭房。才进去,就被人捂住嘴按到了墙壁上。含珠惊恐地瞪大眼睛。见她看清自己了,程钰慢慢松了手。含珠心有余悸,胸口急剧起伏,因屋里烧着地龙,方才哄阿洵睡觉时含珠就把外衣脱了,衣裳少,起伏就明显了,特别是她吓得紧紧贴在墙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就那处惹眼,程钰想不注意都难。他喉头发紧,背过身低声道:“屋里冷,你再去加件衣服,我有话与你说。”似是能看到她愤怒紧皱的眉头,他轻轻补了一句,“顾衡进京了。”含珠满腔怒火顿消,呆呆站了会儿,咬咬唇,去里面添衣裳去。再回来时,身上穿了玉色的夹袄,下面系着浅色长裙,水灵灵娇.嫩嫩。她站在门口,低头问他:“怎么没让如意她们告诉我?”暗中隐匿在里面,幸好这是冬日,睡衣也厚,不露胳膊不露腿,若是夏天他也这样张狂,她毫无准备被他瞧见怎么办?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啊,她是来替他照顾阿洵的,不是让他连番冒犯的,上一次也是在她入睡后突然出现,就算他没有歪心思,他不想想她的感受吗?哪怕她低着头,程钰也从她苍白的脸色紧抿的嘴角,看出了她的委屈。再不解释,她又要哭了吧?程钰朝她靠近一步,怕她哭,他放柔了声音,“她们也不知道我来了,夜里见你,毕竟不妥。”含珠听了,心里稍微舒服了点,但还是不满的。程钰也知道,马上又道:“白日我单独来找你,传出去不好,请舅母同行,怕舅母多想。”既然白日不能来,还有事情要说,那只能夜里来了。含珠彻底生不出气了,眉眼放松下来,不自觉嘟起的嘴也收了回去。程钰悄悄舒了口气。☆、36|36虽是恭房,熏着梅香,又有屏风遮掩,站在外侧说话也没什么。“你,你见过他了?”知道他偷偷躲在这里也是无可奈何,含珠消了气,说起正事来。父亲多次夸赞顾衡的才学,看来他果然中了举,进京参加春闱来了。万一他殿试也过了,留在京城,以后两人遇上怎么办?含珠看着程钰黑色的衣摆,等他说话。“我派下面的人留意的,他是初五那日进的京城,今晚城里热闹,我才找了机会过来。”程钰低声解释道。含珠攥了攥袖口,软了声音,“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如意料之中那样向他求助,程钰却不知为何反问道:“我还没想好,你可有主意?”原来他是过来跟她商量解决办法的。含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才对上他的脸庞,发觉他似乎也在看她,忙垂下眼帘,慢慢道:“我尽量少出门吧,就算他留在京城,看不到我,也不会生出事端。凝珠那里,你跟舅母说一声好了,别叫庭表哥嘉表哥带她出去玩了。”meimei那个年纪,正是好热闹的时候,也不知是周家兄弟主动哄她还是她纠缠的,上次见到meimei,含珠就听meimei兴奋地说了一圈京城好玩的地方。meimei过得开心,含珠不反对,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meimei也只能收敛。顾衡单独看到她还好,毕竟她与楚菡本就一模一样,顾衡打听后最多感慨其中的巧合,但让他看到meimei,他就能肯定她是假楚菡了。她轻声说了一串话,程钰每多听一个字,身上因连夜赶路的冷就少一分,如同美景让人心旷神怡,悦耳动听的声音也会让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这样太委屈你们了,”程钰声音也低了下去,在她疑惑看过来时凝视她眼睛,“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想在春闱上动些手脚,叫他无法留在京城,你意下如何?”他知道两家为何退亲,也亲耳听到她被人冤枉后主动提出退婚的决定,但他不知道她与顾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小时候就定了亲,是青梅竹马吗?那她迫于顾家老太太狠心拒婚,遵守父亲遗言甘愿下嫁仆人,心里是否对顾衡还有旧情?会不会因为耽误顾衡一生心中有愧?甚至怨他下手太狠?迄今为止,含珠是他接触最多的小姑娘,程钰对女儿家的心思知之甚少,只能考虑周全。含珠一心琢磨他的话呢,忧心道:“这样最好,只是,会不会有危险?”春闱乃三年一度的大事,程钰是想贿.赂主考官贬低顾衡的文章吗?被人发现,程钰会不会获罪?程钰是威逼她们姐妹的人,但却也是她与meimei最大的靠山,他若出事,含珠完全无法想象她要怎么继续在京城过下去。对顾衡没有一丝留恋,对他却充满了担心。程钰无声笑了,语气轻松地保证道:“这个你不用管,外面的事有我,一定会办妥的。”含珠提起的心落了下去,“好,那你小心些,别留下把柄。”他做事,她还是很放心的。“嗯。”程钰点点头,心里说不出来的熨帖。屋子里却沉默下来。含珠瞅瞅他脚下的靴子,疑惑问:“还是旁的嘱咐吗?”程钰紧了紧手,犹豫道:“我想看看阿洵…